第13章：禁地探秘
青玄宗的夜色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闷，林羽将天衍残卷与水晶一同贴身藏好，指尖仍残留着篆文“时空”二字带来的灼烫感。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竹窗，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示。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张平的背叛意味着黑煞门已掌握他的动向，而水晶与天音宝盒的共鸣，或许正是打开禁地核心的关键。
“必须在黑煞门之前找到宝盒。”林羽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将竹笛与改良后的符文锁藏在腰间。这符文锁是他根据现代密码学原理制作的，能干扰低阶修士的神识探查，此刻却更像个聊以自慰的护身符。
避开巡逻的执法弟子并不难，外门的防御本就疏松，再加上他用“天音功”第七阶音节干扰了守卫的感知，如同在他们的神识里投下一把沙，轻易就从西侧的灵竹林缺口溜了出去。
后山的路径比记忆中更崎岖，断魂林边缘的草木都透着股病态的枯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腥气，显然是“蚀骨瘴”扩散的痕迹。林羽运转《流云诀》护住周身，同时吹奏起第八阶音节——这阶频率能驱散低阶邪瘴，笛音所过之处，枯黄的草叶竟泛起一丝绿意。
“果然有用。”他心中稍定，加快脚步向禁地方向走去。越靠近禁地，地面的震颤就越明显，像是有巨兽在地下咆哮。守禁灵蛇的暴动比想象中更剧烈，远远就能看到禁地外围的符文结界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原本坚不可摧的光罩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
几个内门弟子正手持法器修补结界，额头上布满冷汗。“快点！灵蛇又在撞结界了！”有人嘶吼着将灵石嵌入阵眼，红光刚亮了一瞬，就被一股巨力撞得黯淡下去。
林羽伏在暗处的巨石后，看着结界最薄弱的东南角——那里正是他上次闯入的能量节点，此刻裂痕最密集，隐约能看到里面翻腾的黑雾。他深吸一口气，将水晶握在掌心，镇灵石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让他纷乱的心绪平静了几分。
“就是现在。”当灵蛇再次撞击结界，红光剧烈闪烁的瞬间，林羽如狸猫般窜出，第八阶音节化作无形气刃，精准地斩在节点裂痕处。
“咔嚓！”
结界应声破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一股混杂着灵气与邪气的狂风扑面而来。林羽顺势滚入，身后传来内门弟子的惊呼声：“有奸细！拦住他！”
他顾不上回头，借着禁地内昏暗的光线快速穿行。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禁地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蛇鳞——足有盾牌大小，显然守禁灵蛇经历了一场恶战。
“难道黑煞门已经进来了？”林羽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向石台方向跑去。沿途的符文光罩大多已熄灭，只有少数还在苟延残喘，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地上的爪痕与血迹。
转过一道山坳，石台终于出现在眼前。但让林羽瞳孔骤缩的是，石台周围站着十几个黑袍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块漆黑的石碑，碑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是黑煞门主！
守禁灵蛇蜷缩在石台旁，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原本莹白的鳞片被血染成暗红，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它看到林羽，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来了个有趣的小家伙。”黑煞门主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目光透过面具落在林羽身上，“能凭引气五层破开结界，还持有蕴含时空之力的宝物，你就是天衍子那老东西的转世？”
林羽握紧竹笛，体内灵气高速运转：“你们对灵蛇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老者冷笑一声，用幽冥碑指向灵蛇，“这畜生守了宝盒千年，不肯归顺，自然只能让它去死。不过它也不算白死，至少告诉了老夫，打开宝盒需要时空之力——而你，恰好带来了钥匙。”
周围的黑袍人缓缓围上来，手中的骨刃泛着绿光，显然淬满了剧毒。林羽注意到他们的黑袍下露出的皮肤都泛着黑气，气息紊乱却异常狂暴，像是被某种邪术强行提升了修为。
“把水晶交出来，老夫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黑煞门主举起幽冥碑，碑上的符文开始发光，禁地内的邪气如同找到了源头，疯狂地向石碑汇聚。
林羽没有说话，只是将水晶贴在胸口，同时吹奏起第九阶音节。五股不同频率的灵气在他周身形成螺旋状的气墙，将靠近的邪气挡在外面。他知道硬拼没有胜算，必须找到机会启动石台。
“冥顽不灵。”黑煞门主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挥了挥手，“拿下他！”
两个黑袍人立刻扑了上来，骨刃带着破空声刺向林羽心口。林羽侧身避开，竹笛横扫，第九阶音节的波动顺着笛身传入对方体内。那两人顿时发出惨叫，体内紊乱的灵气被波动引爆，身体如同充气的皮球般膨胀，然后“砰”地炸开，化为两团黑雾。
“有点意思。”黑煞门主不怒反笑，“天衍子的‘天音功’果然有点门道，可惜在老夫的‘蚀骨幽冥功’面前，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他将幽冥碑往地上一顿，碑上的符文射出数十道黑丝，如同毒蛇般缠向林羽。
林羽连忙吹奏变调，气墙旋转速度加快，将黑丝纷纷弹开。但黑丝如同跗骨之蛆，落地后立刻化作黑气，再次袭来，逼得他连连后退，渐渐靠近石台。
“退到石台上去！”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是守禁灵蛇的神识传音，“只有在石台中心，你的时空之力才能与宝盒共鸣！”
林羽心中一动，借着黑气袭来的间隙，猛地向后一跃，落在石台边缘。脚下的符文立刻亮起，与他胸口的水晶产生共鸣，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从水晶中射出，落在石台中心的凹槽处。
“就是现在！”守禁灵蛇发出一声震天嘶吼，用尽最后力气喷出一口莹白的内丹，内丹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与金光一同注入凹槽。
“嗡——”
石台剧烈震动起来，中心的凹槽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盒身刻满了与天衍残卷相同的符号，正是天音宝盒！
“终于找到了！”黑煞门主眼中闪过狂喜，不顾守禁灵蛇的垂死挣扎，伸手就去抓宝盒。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宝盒的瞬间，林羽将水晶完全按在石台上。时空之力与石台符文彻底共鸣，一道金色的光罩猛地从石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般退散，黑袍人的惨叫此起彼伏。
黑煞门主被光罩震得后退三步，青铜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可恶！时空之力竟能净化我的幽冥气！”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将幽冥碑插入自己胸口，“既然你逼我，那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门主不要！”周围的黑袍人惊呼。
但已经晚了。幽冥碑与黑煞门主的身体融合，他的气息瞬间暴涨，青铜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的脸，双眼变成纯粹的黑色，如同两个漩涡：“蚀骨灭世！”
无穷无尽的黑气从他体内涌出，吞噬着金色光罩，连石台的符文都开始暗淡。守禁灵蛇发出一声悲鸣，庞大的身躯在黑气中迅速消融，化作点点白光，融入光罩，勉强抵挡住了黑气的侵蚀。
“灵蛇！”林羽眼眶一热，他知道灵蛇是在用生命为他争取时间。
他不再犹豫，伸手抓住天音宝盒。宝盒入手温热，与水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盒身的符号开始流转，与天衍残卷上的图谱完美重合。林羽将残卷与骨片按在宝盒上，同时吹奏起记忆中所有的天音音节。
一阶，二阶……直到第九阶！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天音宝盒“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没有秘籍，也没有钥匙，只有一卷闪烁着金光的竹简，上面刻着“天音功”完整的十二阶图谱，以及一行字：“时空为钥，人心为锁，天地为炉，万物为火。”
竹简飞出，自动展开，悬浮在林羽面前。十二阶音节图谱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涌入他的脑海。瞬间，他明白了天衍子的真正用意——“天音功”不是用来战斗的法术，而是调和天地灵气的“和谐之音”，能净化邪祟，也能催生万物。
“这不可能！”黑煞门主看着金色光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天音功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林羽没有理会他，按照完整的十二阶音节吹奏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单独的频率，而是十二种频率交织成的交响曲。金色的音波如同潮水般扩散，黑气在音波中寸寸瓦解，黑煞门主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音波中逐渐透明。
“我不甘心——！”
随着最后一声嘶吼，黑煞门主彻底消散在音波中，幽冥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光泽。
金色音波继续扩散，净化着禁地内的邪气，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断裂的蛇鳞化作光点，在空中凝聚成守禁灵蛇的虚影。它看着林羽，眼中露出感激，然后渐渐消散在晨光中。
禁地的震动停止了，金色的光罩缓缓收敛，石台恢复了平静，只有天音宝盒静静地躺在凹槽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林羽收起宝盒和竹简，只觉得浑身脱力，丹田内的灵气消耗殆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瘫坐在石台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禁地外传来叶灵的声音：“林羽！你在里面吗？”
林羽挣扎着站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喊道：“我在这里！”
叶灵带着内门弟子冲破残破的结界，看到石台上的林羽和散落的黑袍人尸体，还有那枚失去光泽的幽冥碑，终于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她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林羽，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敬佩：“你没事吧？黑煞门……”
“解决了。”林羽笑了笑，将天音宝盒递给她，“这是天音宝盒，里面有完整的‘天音功’。”
叶灵接过宝盒，看着上面流转的符号，又看了看林羽苍白的脸，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师父和赵执事都在等你。”
晨光透过禁地的缺口洒进来，照亮了布满伤痕却重获生机的土地。林羽靠在叶灵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禁地，心中百感交集。这场危机终于过去，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天音宝盒的秘密，水晶的来历，还有穿越的真相，都在等着他去探索。
青玄宗的山门在晨光中愈发清晰，林羽回头望了一眼渐渐隐入晨雾的禁地，握紧了怀中的竹简。新的旅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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