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轻哼一声,兜帽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问你名字了?听着,若真想拜我为师,第一条规矩:从今往后,必须听我指令行事!第二条:绝不许再干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勾当!做不到?现在就滚蛋!”
张望立马换上嬉皮笑脸:“只要能学到真本事,我保证废寝忘食,眼里只有炼药炉!女人?呵,那都是过眼云烟,浮云!”
“噗嗤——” 兜帽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像是意识到失态,赶紧用力咳嗽两声掩饰过去。“咳…咳咳!行吧,那…那你磕头拜师吧。”
张望眨眨眼,故意拖长了调子:“哎呀呀,原来师傅您是个姑娘家啊?就不怕我……”
见把她逗笑,张望也是顺着开了个玩笑试探试探。
“哼!”陈暮的冷哼带着十足的底气,“就凭你?我可是有修为在身的!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让你后悔投胎做人?再说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戏谑,“你这人有多怕死,我还能不知道?”
张望被戳中要害,讪讪地挠了挠头,老老实实地躬身行礼:“师傅在上,弟子张望拜见!弟子一定谨遵师命,将您的炼药术发扬光大,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从此洗心革面,戒色戒淫,做个黑风城十佳好青年!”
“嗯。”陈暮似乎还算满意,轻轻点了点兜帽。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张望有些意外的动作——她缓缓抬手,摘下了那顶宽大的黑色兜帽。
刹那间,一头如瀑的银发倾泻而下,在光线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更令人屏息的是那双摄人心魄的赤红眼瞳,宛如最纯净的红宝石,镶嵌在白皙胜雪的瓜子脸上。肌肤细腻如玉,五官精致得挑不出瑕疵,整个人透着一股不似凡尘的灵动与娇俏。
陈暮微微歪着头,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张望,似乎在期待他露出惊讶或赞叹的表情。
张望的心脏确实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但面上却强装镇定,甚至故意摆出一副懒洋洋、见多识广的模样,拖长了声音道:“哎哟喂,师傅您这是……嗑了多少返老还童的仙丹啊?把自己整得这么水灵年轻?”
“砰!”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快如闪电的一拳,精准地砸在他肚子上!
“唔!”张望顿时弓成了虾米,疼得龇牙咧嘴。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陈暮气鼓鼓地叉着腰,红瞳里满是怒火,“我本来就很年轻!比那个什么王女星棠还小呢!再胡说八道,下次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张望捂着肚子,倒吸着凉气,还不死心地追问:“那……那您老师是谁啊?总不能您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就能当我师傅吧?我听说厉害的炼药师,那都得是胡子一大把的老爷爷老奶奶才行……”
“砰!”又是一记粉拳带着风声袭来!
“哎哟!师傅饶命!”
“哪来的老头老奶!”陈暮收回拳头,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本姑娘是自学成才的天才!懂不懂?天才!爱学不学,不学拉倒!”
张望揉着肚子,看着眼前这个武力值爆表又自称天才的银发红瞳美少女,认命般地耸耸肩:“行行行,您是天才!我拜,我拜还不行吗?敢问天才师傅……尊姓大名?”
陈暮这才稍稍消气,点点头:“我叫陈暮。以后叫我‘老师’,不许直接叫名字,听见没?”
张望嬉皮笑脸地凑近一点:“好的好的,暮暮老师~那……咱们啥时候开始教点真东西啊?徒弟我这求知欲可是嗷嗷待哺呢!”
陈暮嫌弃地挥挥手:“急什么!先去跟那个药铺老板报个平安!省得他真跑去张家告状,说我拐卖他家少爷了!” (显然,之前张望和老板的“窃窃私语”,她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张望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都能听见?顺风耳啊?!
陈暮捕捉到他的表情,嘴角得意地翘起,小脸上写满了“哼,小样儿,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的傲娇模样。
张望只好乖乖跑回坊市,跟一头雾水的中年老板报了平安,又急匆匆赶回陈暮所在的那片空地。
陈暮已经摆开了架势,像模像样地拿出几样常见的药材,指着旁边的小炉鼎,一本正经地讲解:“看好咯,炼药其实很简单!第一步,召唤出你的本命火焰,然后用火焰把这些‘青叶草’小心地熔炼成汁液,精华就出来啦!”
张望挠挠头,一脸真诚的困惑:“那个……暮暮老师,请问……火焰是怎么‘召唤’出来的?”
陈暮闻言,小手托着下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陷入了认真的思考:“怎么召唤?嗯……就是……‘哗’的一下!心里想着‘火来’,它就‘呼’地冒出来了呀!很简单的!”
张望:“………………”
他嘴角抽搐:“暮暮师傅,您……这是在跟我卖萌吗?这‘哗一下’具体是怎么个哗法?有没有操作手册?”
陈暮被问得有点窘迫,小脸微红,有些头疼地扶额:“唉……难道是我第一次当老师,没经验?还是说……你这个徒弟资质太愚钝了?” (她努力回忆着) “我记得我当初就是随便一想,火苗就‘噗’地窜出来了呀……”
张望无语地盯着她那张写满无辜和困惑的漂亮脸蛋,试图从中找出一点“教学秘诀”的蛛丝马迹。
陈暮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别过脸去,小声嘟囔:“……反正就是这样嘛……”
张望彻底放弃了从师傅这里获得靠谱指导的念头。求人不如求己! 他拼命在融合的原主记忆碎片里翻找,模模糊糊记得引动灵力似乎需要特定的意念引导或者……口诀?
他赶紧抓住救命稻草:“暮暮老师!那您总该知道引动灵力的基础口诀吧?就是那种念出来就能让灵力听话的法诀?”
“哦!这个有!”陈暮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能胜任的部分。她小手一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本砖头般厚重、堪比《新华字典》的旧书,“啪”地一声塞到张望怀里。
“喏!《基础引气与五行术法大全》!里面什么引火诀、凝水诀、御风咒都有!”陈暮如释重负地拍拍手,露出轻松的笑容,“那你就自己抱回去慢慢啃吧!有什么不懂的……嗯……”她想了想,又塞给张望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来这个地方找我!离坊市不远。”
张望抱着沉甸甸的“字典”,看着纸条上娟秀的字迹,无奈点头。啃书就啃书吧,总比对着一个只会“哗一下”的老师强。要是能有个系统叮一下让我秒懂多好……唉,这日子,难啊!
回到张府,张望一头扎进房间,开始了苦读生涯。这一钻研,他才发现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书中记载,灵力不仅能用于炼药,更能释放出各种神奇的法术!虽然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有人施展,但仅仅是想象那呼风唤雨、操控火焰的景象,就让他心驰神往,学习的劲头更足了。
他盘膝而坐,按照书中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心神高度集中。渐渐地,一股奇异的热流开始在体内经脉中涌动、汇聚……
“出来吧!火焰!”
随着他一声低喝,指尖“噗”地一声,跃动起一簇淡黄色的火苗!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温度也不高,但这确确实实是他召唤出的第一缕火焰!
“成了!”张望兴奋得差点跳起来,顾不上休息,立刻冲出房门,朝着陈暮纸条上的地址飞奔而去。
“老师!老师!我成功了!我能放火啦!”他激动地拍打着那扇看起来有些朴素的木门。
然而,屋内寂静无声。他敲了半天,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任何回应。之后连续几天,他像打卡上班一样准时跑来,却始终是铁将军把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搞什么鬼?这师傅当甩手掌柜也太彻底了吧?给个地址玩失踪?”张望看着紧闭的门扉,又瞥见小院角落里那些明显有些蔫头耷脑的花草,眉头一皱。这些看着像是药草,又像是野花,但明显很久没人照料了……
他眼珠一转,四下张望确定无人,身手矫健地一撑一翻,利落地翻过了不算高的院墙。小院里果然种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土壤干燥,叶片都微微卷边了。
“唉,摊上个不靠谱的师傅……”张望认命地叹了口气,在院子里找到水桶,开始认认真真地浇起水来。浇完水,他干脆推门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整洁,带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的清香。他打定主意:“守株待兔!我就不信等不到你回来!”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月。张望白天研究那本“字典”,练习控火,晚上就在陈暮小屋里睡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能稳定地召唤出火焰,并成功地将青叶草炼制成了一小瓶清澈的“青草液”,接着又攻克了“奇疏液”。不过,根据那本厚书的说法,这还远算不上炼药,只是最基础的草药提纯,属于“刷经验”的入门级操作。
真正的炼药师,是要能炼制出蕴含灵力、形态稳定的“丹药”的。回想起最初练习时,不是把草药烧成焦炭就是烧得渣都不剩的惨状,张望也是感慨良多。
不知不觉,张望在陈暮这“借住”已经满一个月了。这天深夜,他正蜷在陈暮那张带着淡淡馨香的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
“啪!”
一个带着凉意和些许灰尘气息的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他脸上。
张望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含糊地嘟囔:“哎……师傅?您老人家……可算……回来了啊……” (睡意朦胧)
“老人家?!”陈暮的声音带着疲惫和薄怒,“谁让你睡我床上的?!快起来!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没好气地去推他)
张望被推得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嘟囔着:“唔……好困啊……挤挤嘛……反正床挺大的……” (完全是下意识的耍赖)
话音未落,一股炽热狂暴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只见陈暮那只白嫩的小手“呼”地一声,凝聚出一颗拳头大小、烈焰熊熊的火球!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张望的脸颊瞬间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嘶——!”张望的睡意瞬间被吓飞到九霄云外,一个鲤鱼打挺外加鹞子翻身,动作流畅无比地滚下了床,光速退到墙角,声音都变了调:“师师师傅息怒!弟子给您暖好床了!您请!您请!弟子这就滚!马上滚!”
陈暮这才哼了一声,收起那骇人的火球,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床边:“……算你识相。有事明天再说……看在你把我这些花花草草照顾得还不错的份上……饶你这次……赶紧走……” (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
“得嘞!师傅您好好休息!”张望如蒙大赦,陪着笑,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确认张望走远后,陈暮强撑的那口气一松,身体晃了晃,“噗”地一声,一口暗红的鲜血猛地吐在了床边的地上!她迅速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
“该死……还是太逞强了……”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声音虚弱,“那头可怕的蛮熊王”……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幸好……跑得快……” (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另一边,张望大半夜跑在回张府的路上,夜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说起来,确实好久没回家了……要不是平时偶尔在坊市露个脸,估计便宜老爹都要怀疑我被王族绑架撕票了.
他打了个哈欠。算了,先回家美美睡一觉,明天再去找暮暮老师……虽然……好像炼药的基础自己都摸索得差不多了? 他挠挠头,但想到陈暮屋子里那股淡淡的馨香,还有那张柔软舒适的床……嘴角不自觉地咧开一个笑容。嘿嘿,香香的枕头和被子……还挺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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