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不知去向后,淳清满京城寻找。
他是一鸣阁的弟子,师父有训,不得擅自离阁,因此他只能留在京城。
有一天,他一如往常去寻师姐,刚开门便看到了行诀。
淳清惊喜,连忙询问:“行诀大哥,你总算是出现了,那我师姐是不是也回来了?”
行诀的脸色很差,说他欺骗了时漪,以及云阙和时漪的关系。
淳清已然知晓云阙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行诀大哥从一开就是受云阙委托照顾师姐。
他一时语塞,想说师姐会原谅行诀的欺骗,可他终究不能替师姐做决定。
淳清心领神会般,问:“行诀大哥来跟我说这些,是要向我道别?出于你没能保护好师姐的愧疚?”
行诀喉头上下滚动了动,欲言又止,说:“淳清,我也说不清我的情感,所以说是告别,更像是对这份情感逃避。”
淳清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她现在更在乎师姐的安危。
他问:“我师姐会平安吗?”
行诀说:“有人告诉我要相信定数,如今云阙去了神山,我们只能相信他们会安然归来。”
于是淳清焦急地盼着好消息,每一天都过的极其漫长。
艳阳高照,飞鸟盘旋。
师姐回来了,当然她的身边还有云阙。
淳清自动无视这个男人,拉住时漪的手控诉:“师姐下次再不告而别玩消失,师弟我就不理你了!那时就算师姐拿糖哄我,也不管用!”
时漪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的好菜,给你赔罪好不好?”
只要师姐安然无恙,淳清烧高香都来不及,哪里会怪罪她。
对师姐,他从来都没有脾气,这会儿也是乖乖地应声:“那我要点菜,红烧排骨、糖醋里脊、粉蒸肉……”
时漪一一记下,立刻出去买菜。
云阙要跟上,被淳清拦住。
虽然是十四岁的小小少年,可比云阙的身高相仿,只是身形瘦弱些,五官更为稚嫩。
淳清脸色冷淡,语气不佳:“虽然你安排行诀大哥保护师姐,但你终究伤害了我师姐的身心,所以我不信任你!”
云阙态度诚恳地开口:“是我过去做错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
淳清的剪刀手划过双眼,再定格于云阙的脸前,哼了声道:“我会紧紧盯着你!休想再伤害我师姐!”
吃完晚饭,云阙主动要求做善后清洁工作。
时漪正要帮忙,被淳清拉到小院里吹风散步。
时漪看出师弟有心事,说:“你是在介意云阙的过往吧。”
淳清小声嘀咕:“他当过公主的面首,谁知道他有不有人和心都给了公主,我怕他又是在玩弄师姐的感情。”
时漪笑笑,眨眼道:“他和公主清清白白,无非是交易,他才待在窃香园。”
淳清念念有辞:“是他对你说的清清白白?他做了什么事只有他自己清楚,三两句甜言蜜语谁还不会说啦。”
小师弟单纯可爱,却也心思细腻,待她这位师姐胜似亲姐姐,担忧她的处境无可厚非。
时漪心里暖呼呼的,高兴地道:“师父的好剑堂还需要我继承,不然我会请求鹤爷爷收留,当你真真正正的师姐。”
淳清迅速反应过来:“师姐要回榆关了?不等我师父回来吗?”
时漪点头,“来京城的目的基本达成了,不能再久待了,太长时间没回去,也不知道堂里的情况。”
她有设想过这样的情景,师父回到了好剑堂,和鹤爷爷坐在庭院里下棋,一边对着空气念叨:徒儿不要师父啦?什么时候能开饭?
淳清不舍得,想挽留,可师姐是好剑堂的堂主,他是一鸣阁的弟子,他们两人终究是要分别的。
“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时漪惊讶地去擦少年湿润的眼角。
淳清落泪又含笑,说:“我高兴师姐平平安安地回来,我难过这次重逢的时间太短暂,连分别的准备都没有做好。”
时漪赶紧抱抱小师弟,“有合便有分,有离便有聚,这是师父离开后我的亲身体会,所以淳清师弟,我们还会再见很多次面,让我们每一次分别不是难过,而是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好吗?”
淳清俯下身子,下巴搭在时漪的肩膀,点点头说:“就算师姐不来见我,我也会去见师姐,不止一面,是万万次。”
淳清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是即将迎娶三公主的丞相府公子扶慎。
这段时间扶慎带人去京城外寻找师姐,甚至摔伤了腿,如今师姐回来了,该要知会他一声。
但若是见师姐和云阙重归于好,扶慎的心里必然不好受,可桥归桥路归路,他和师姐有缘无分。
淳清在心中权衡利弊,最后为了师姐的安定和幸福生活考虑,选择隐瞒扶慎为了找她和三公主如何发生争执,又是如何受了伤。
回好剑堂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也是扶慎和三公主大婚之日的前一天。
举国同庆,他国使节团在京城驻留,一时间异域色彩浓重,大街小巷车水马龙。
时漪在进行大采购,城里古玩小吃应有尽有,不是小小榆关能相比的。
云阙则要处理一些私事,明确向时漪告知要去归燕轩和万中无一总部。
时漪说:“你不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我不好奇。”
云阙却温柔地道:“不说清楚,便会存在误会,我不会再让你误会我。”
时漪心中甜蜜,脸上镇定地催促:“你快去解决你的事,天都要黑了,晚上还等你吃饭呢。”
云阙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几步一回头地离开。
时漪发现自从离开神山后,云阙变得格外缠她,像是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小贩的吆喝声传入耳中,是卖精美瓷器的。
时漪想到初来一鸣阁,便打碎了全部的杯盏,于是她小跑过去,准备挑选一副茶具送小师弟。
她正挑着入神,一道熟悉又嘶哑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他热切地喊着“十一”。
除了扶慎,没有人会这么喊她了。
她其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扶慎,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臭美骚包、潇洒矜贵的公子哥,是因为她才变得如此悲伤落寞。
她无法回应他的告白,无法抗争三公主的压迫,甚至无法像个朋友般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对他,时漪这辈子都会自责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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