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什么时候要杀你，他没事杀你干什么！”飘哥皱眉问道。
石屎委屈道：“我哪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要不是我小弟来的快，我都被那几个刀手砍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阿胜找人砍你？”飘哥眉头皱的更紧了。
“刀手自己说的，要不是他们说漏嘴，我还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呢！”
一听这话，飘哥顿时火冒三丈，直接踹了石屎一脚。
“他妈的，你个大傻逼。刀手说是阿胜派来的你就信吗？
你被人算计了，你个王八蛋！死扑街！”
“不是他还能是谁，就他跟我有仇！”
石屎不服，刀手自己说漏嘴的，难道还能是假的。
“当然是陈默那个王八蛋啦！不然他怎么动作那么快，白天阿胜刚死，晚上他就抢了阿胜的地盘。”
飘哥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弯弯绕绕没见过，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陈默在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你也是蠢。就算阿胜找人砍你，你不会找阿坤吗？不会找社团讨公道吗？
你哪里来的胆子以下犯上的！是不是想让我清理门户啊？”
阿坤是石屎的大哥，也是洪乐九龙塘这边的的堂主。
只不过他年纪有些大了，石屎手下马仔众多，早把他架空了。
现在九龙塘这边的地盘，堂主是坤叔，但是真正说了算的是石屎。
“飘哥，我错了，我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了，真不是故意以下犯上的。”
听到飘哥说要清理门户，石屎一下子慌了，立刻跪倒在飘哥面前求饶。
他手下人是不少，可是也不敢和整个社团比。
而且他手下的小弟也未必敢和他一起跟社团对着干，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让飘哥来到他面前。
见石屎求饶，飘哥的语气也松了下来。没办法，整个洪乐可用的人才太少了。
“我问你，还想不想在洪乐混了？”
“想，我没想过过档啊飘哥！”石屎连连点头。
“既然你是被算计的，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做主，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飘哥你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见飘哥给他机会戴罪立功，石屎终于放松下来。
他知道，他的命保住了。
“太保球挂了，文西进了医院，波鞋街也被陈默抢走了。
我要你明天晚上带人将波鞋街抢回来，干掉陈默，你能不能做到？”
“能！陈默那个扑街竟然敢算计我，我明天肯定砍死他！”
石屎从地上站起来，笃定说道。
另一边，陈默到了警署，李鹰将他关进一间单独的审讯室。
陈默轻松的往审讯室一坐，朝着李鹰喊道：“李sir，来杯咖啡，多加块糖，谢谢。”
“靠，你还要咖啡？你不是说警署的咖啡难喝吗？”
李鹰看见陈默的样子，嘴角气的直抽抽。
陈默完全没有社团人员进入警署该有的担忧与不安。
“李sir，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很困的，不喝咖啡怎么行！”
陈默整个人仰靠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放松。
“这怪谁啊？要不是你大晚上砍人，我现在也在家搂着老婆睡觉啊，你个死扑街。”李鹰骂道。
“李sir，砍人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吧老板而已，你别冤枉我啊！”
陈默面上轻松，但是话里滴水不漏。
“你装什么啊？谁不知道你现在当大哥了？”李鹰没好气道。
“你说话注意点啊，什么大哥，我良好市民来的。”
陈默话里一点机会都没给李鹰留。
“算了，我懒得问你了，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李鹰见陈默这滴水不漏的样子，索性直接放弃继续问话了。
陈默这种人，不抓现行是没法定罪的。
反正今天也只是按照惯例，把领头的抓来敲打一下。
只是今天碰上了陈默这个滚刀肉，李鹰也懒得费口舌了。
李鹰转身离开审讯室，留下陈默一个人坐在里面。
没过多久，黄炳耀板着个脸，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
“咣当”一声，黄炳耀将咖啡重重放在陈默面前，一屁股坐在对面。
“扑街仔，你要的咖啡。”
陈默正闭着眼假寐，听到黄炳耀的声音后，立刻睁开了眼。
“黄SIR，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投诉你啊！”陈默笑道。
“投诉，投诉，我让你投诉，你个死扑街！”
黄炳耀看见陈默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直接站起来隔着桌子在陈默脑袋顶上拍了几巴掌。
“警察打人啦！”陈默扯着脖子喊道。
“行了，别喊了。”黄炳耀坐回原位，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隔音很好的，录像机也被我关了。我们两个现在的谈话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就好！黄Sir怎么亲自来了？有烟没，来一根！”
“还不是为了你啊！你个死扑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警察啊？”
黄炳耀从口袋里掏出半盒烟，扔到陈默面前。
“大佬啊，你见过谁家警察每次来警署都是被抓进来的？”
陈默点了根烟，往后一靠，悠悠说道。
“那怪谁啊？你打完洪泰才不到半个月啊，这次搞得比上次还大，你是不是想让我提前退休啊？”
“退休就退休好了，反正你都是高级警司了，基本算是到头了。”陈默满不在乎道。
“靠，我退休了谁罩你啊！你就不能争气点吗？
只要你再立几个功劳，到时候我再升一级，还能多干好几年啊。等你回警队的时候，我保你做高级督察啊！”
黄炳耀试图给陈默画饼。
陈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幽幽道：“黄sir，你不会以为我还能回警队吧？”
“你什么意思？”黄炳耀一愣。
“我现在是洪兴的红棍啊，不是小混混。
我才刚打完洪泰，今天又打了洪乐，让我回警队跟让我死没两样的。”
陈默按灭手中香烟，继续说道，“何况，卧底回警队之后都是什么下场，黄sir你是知道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当一辈子古惑仔啊？当古惑仔没前途的！”黄炳耀急道。
“我没得选的大佬。我刚到警校就出来当卧底了。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当古惑仔我擅长，当警察我是真的不会啊！
你要是真把我当细佬，就把我的警察档案销了，我自己会慢慢想办法洗白的。”
黄炳耀看着对面的陈默，百感交集。
当年是他亲自选中了成绩优异的陈默，却不想将陈默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考虑考虑吧！”黄炳耀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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