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市待了几天,一家三口又回了淮京。
走前江雪苡特意将手上戴了很多年的那只镯子给了秦窈。
“这个镯子是当年你外婆传给我的,传女不传男,每次我们家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这只镯子都会带给我们意料之外的好运。”
她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但是秦窈没多想,以为是只珍贵些的镯子。
刚归队祁正扬就出任务了,家里就剩下母女两个。
为了不浪费有限的生命,秦窈打算送囡囡去读育红班。
说是育红班,其实就是给军队的一些双职工家庭寄放孩子、方便工作。
秦窈倒不是想偷懒,主要是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囡囡有点孤僻,这也跟她之前的教育有关。
她之前工作忙,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照顾,就整天将孩子带在身边,到底少了跟同龄人的交往。
小孩子还是要跟小孩子玩才能释放天性,获得童年的快乐。
育红班就设立在部队和家属院中间的交叉路口,平时进出的时候大家都能看见。
秦窈也路过过好几次,但是进去还是头一回。
里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房小院子,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打打闹闹。
两个女老师坐在院子里照看,一个年轻些,穿着蓝色的列宁装,梳着两根又粗又亮的麻花辫,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里奔跑的孩子,时不时的嘱咐两声。
另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剪着短发,坐在檐下,手中拿着一把钩针在勾鞋子,偶尔抬头张望两眼,看孩子没事又将注意力收回来放在鞋子上。
初印象还不错,秦窈跟年轻点的姑娘打听入学事宜。
“嫂子你别客气,我叫苏娟,你叫俺…我娟子就成。只要是家属院里的孩子都可以送到这边来,没啥限制。”
娟子说话带着些口音,但是肉眼可见的热情,可以看出来很热爱这份工作。
秦窈对育红班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不知道具体怎么收费。
娟子听了连连摆手:“嫂子咱们育红班就是部队出资设立的,就是为了妥善安置军人的子女,哪有收费这个说法。
你给琳姐说一声,把你家孩子的名字让她登记到名册上,明早九点准时把孩子送来就行了。”
娟子身上的热情和淳朴感染到秦窈,秦窈不知道怎么感谢,就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里:“行,那我过去跟琳姐说一下,以后孩子在这边还指望你多多照应。”
娟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第一反应却不是把糖揣进兜里,而是还给秦窈。
“嫂子,这可使不得,你拿回去给囡囡吃吧。”
秦窈退回去:“别跟我客气,我家姑娘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性子弱,我想让她过来锻炼锻炼,你平时要是有空,帮我多留意着点,别被人欺负了。”
苏娟握着糖的手紧了紧,想到家里长年累月吃不到一颗糖的弟弟妹妹,最终还是收下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照看好囡囡让秦窈放心。
秦窈又跟苏娟说了两句,苏娟带着她去找檐下的琳姐。
“琳姐好。”秦窈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
琳姐闻言抬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随后放下手里正在勾的写字,双手举起比划了两下。
秦窈有些惊讶的看向苏娟,苏娟司空见惯的对她说:“琳姐不会说话,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当兵的,执行任务都没回的来,部队就给她安排了这个工作让她能养活自己,而且琳姐本身也很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
秦窈有些心酸的看向这位烈士的妻子和母亲,眼里染上了无尽的敬意。
琳姐从她的眼神里读懂她的意思,微微挥挥手示意已经过去了,接着又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窈说明来意,琳姐很高兴的就应下了。
接着又变魔术一般,从兜里掏出一朵针织的白色小花送给囡囡。
囡囡接过花朵,甜甜的向她道谢,琳姐笑得一脸温柔慈爱。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秦窈怕耽误两人工作很快就离开了。
又到供销社转了转,看看有没有新来的稀罕物。
什么也没有,买了瓶黄桃罐头就带着囡囡回家了,她可喜欢黄桃罐头甜滋滋的味道。
接下来几天,囡囡上了幼儿园,剩下秦窈一个人。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兴趣来了烹饪两道美食,但是大多都是吃食堂。
这样悠闲地日子差不多过了一周,在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
秦窈突然感觉到心悸,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喘不上气来。
腰腹弯曲,仿佛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被猛烈疼痛袭击的白皙脸庞上满是汗水,那双柳叶眉死死皱起,突然晕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看见无数张人脸,如影似幻,每个人都焦急的跟她道:“嫂子,快去见祁哥。”
她看到祁正扬身上无数的伤口,整个人被鲜血裹挟,红的刺眼。
他的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来,她凑近了,才听到虚弱的一句颤音:“媳妇!”
不要,不要!
秦窈的双手无力的挥舞着。
不会的,不会的,祁正扬不会死。
可是潜意识又说,你是煽动翅膀的变量,是他遭遇这一切的诱因。
秦窈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就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祁营长媳妇……快醒醒……”
有人猛烈的推她,她终于从梦魇中惊醒。
大汗淋漓,一双桃花眼因为惊恐猛地睁大。
林婶子被她吓了一大跳,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这是一句哄小孩子的俚语,此刻却被用来哄秦窈一个二十来岁的大人。
她终于从梦魇中回过神来,有些歉意道:
“谢谢你啊,婶子,刚才做噩梦了。”
林婶子在部队住的时间长,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祁营长一走一周多,担心了吧?
当了军属,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多着呢,你且把心放宽。
祁营长在外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牵肠挂肚的,少不了也要分神。”
话是这么说,但是之前林婶子她男人每次出任务,晚上她都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也只能用这些无力的话语来安慰别人、欺骗自己了。
秦窈也感觉自己这个状态不行。
前两天尚可以说是自娱自乐,可是这两天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祁正扬。
想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是不是受了伤、还是执行的任务这么艰巨,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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