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萧凌尘、萧楚河还有叶若因着父辈的关系,是一起长大的好友,算的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在琅琊王谋逆案前一年,叶若依被叶啸鹰送去了药王谷辛百草那里治病,这般算起来,东方凌尘已与她有整整五年未见了。
五年前的叶若依还未及笄,只能算的上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五年后再见,眼前的少女依稀有着当年的轮廓,只是更显明艳。
“若依,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还是在雪月城吗?”刚刚醒来的东方凌尘看到叶若依,除了有五分惊喜,还有五分迷茫。
“这里自然是雪月城,而我为什么在这里?”叶若依掩唇轻笑,“这自然是因为这里是我住的小院儿。”
“你的小院?”东方凌尘略微有些诧异,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又十分不争气的“咕噜”了起来。
东方凌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有些饿了。”
叶若依笑道:“那是自然,你足足昏睡了七天,每天只能给你喂些米粥,也吃不进多少,自然会饿。”
“七天?”东方凌尘惊掉了下巴,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昏睡了那么久,他忍不住脱口道:“那我岂不是少吃了二十一顿饭!”
叶若依一愣,随即一笑道:“你这算术倒是快的很,快点坐下吧,我刚好给你带了粥,我本也不知道你今日会醒,只是像前几天那样熬了些粥水,你先凑合吃一吃。”
叶若依伸手指了指刚刚放在桌上的餐盘,上面摆着的正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粥,白粥透着一股米香,上面还撒了些许葱花,更添食欲。
东方凌尘咽了口口水,肚子正在不停地向他发出抗议,他也不客气,坐下身来,拿起勺子舀起白粥吹了吹,便往嘴里送,一股咸香伴随着温热的米粥入口,顺着食道滑进肚子,那是说不出的舒畅与满足。
“这粥里加了皮蛋?”东方凌尘喜道。
“还记得小时候我身体不舒服时总吃不下东西,唯独能喝下你做的粥,后来阿爹送我离开天启,我一个人的时候便照着你做出来的口味学着做了这皮蛋瘦肉粥,怎么样,味道做的对吗?”叶若依在东方凌尘的对面坐了下来,两只手托出脸颊,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凌尘哥哥”,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就和当年别无二致。
“好吃,做的比我还好。”东方凌尘眼神柔和,透着他心底最柔软的情感。
上一世时,他刚刚查出得了白血病,整天呆在孤儿院的卫生室里,小小的年纪便充满了绝望,那时候,是另一个小妹妹一直陪着他,鼓励他。
他记得,那个小妹妹比他还小两岁,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被遗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也许是年纪还小的关系,这个小妹妹并没有因为疾病而郁郁寡欢,相反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有一次,孤儿院每年都会给孩子们发上十块钱的压岁钱,图个喜庆,也就是那一年,小妹妹拿刚刚发下来的压岁钱,一个人跑去了两条街外的肯德基,给前世的东方凌尘带回了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自此一碗粥,成了前世的东方凌尘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他跟小妹妹约定,等到第二年过年时,他用他的压岁钱在给小妹妹买上一碗皮蛋粥,只可惜,小妹妹没有等到第二年过年,便因心脏病发去世了,而他,在三年后也因白血病离开了那个世界。
所幸,老天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让他在这个世间重生。
小时候的萧凌尘第一眼看到那个被心疾缠身的叶若依,就将他当成了自己上辈子的小妹妹,对她呵护备至。其实没有人知道,东方凌尘少时学医,便是为了治疗叶若依的心疾,只是东方凌尘看的医书越多,才越是对叶若依的病感到束手无策,这也是他多年以来的一个心结。
“若依,你的病怎么样了?辛百草把你治好了吗?”东方凌尘一边吃着粥,一边问。
叶若依的眼神黯了黯,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略显无奈得到说道:“我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辛前辈说了,除非用古籍中的‘补魂之术’,方才有可能治愈。”
“补魂之术?”东方凌尘皱着眉,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古卷残本,确实有记载过这么一种道法,不过只有寥寥数字的记载,根本没用啊!
“辛百草那老头,连你的病都看不好,还敢自称药王,回头我就去把他药王谷的草药全拔了!”东方凌尘愤愤的道,他记得当初叶啸鹰为了求辛百草治病,可费了不少功夫,现在竟然跟他说治不好?
事关叶若依,那就别怪他东方凌尘蛮不讲理。
“凌尘哥哥,你别这么说,辛前辈为了我的病也是尽力了。”叶若依微微一笑,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药瓶,“我的病虽然不好治,但你给我炼的药,我一直随身带着,不会有事的。”
叶若依随身带着的药,是东方凌尘当初翻遍医书,尝试过无数次之后炼制出来的“速效救心丸”,也是他研究出来唯一一种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药丸,可以缓解心疾发作带来的苦楚,只是并不能根治叶若依的病情。
“那个药,只能治标,终是不能治本的。”东方凌尘苦着脸叹道。
“已经很厉害了。”叶若依轻声安慰道略显失落的东方凌尘,“你可知道,辛前辈看了你给我做的这个药,对你赞不绝口,甚至还想收你做入室弟子呢,只不过......”
只不过后来琅琊王出了事,你也离开了天启城......
叶若依心中黯然,还是没把后面的半句话说出来。
当初叶若依离开天启之后,每天都盼着早点将病治好,然后回去见萧楚河与萧凌尘,可最后收到的消息,却是琅琊王身死,萧楚河被贬,而萧凌尘则不知所踪。
东方凌尘看出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感,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赶紧岔开话头问:“那你怎么来了雪月城?是叶叔送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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