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呢？田言问道，不知我们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田言小姐与田密统领，可与雪女一同在桑海城推行废除娼楼勾栏之政，不知可否？赢零说道。
田言心中有些失落，但并未显露。
她原想追随赢零，以智慧相助。
赢零既知韩信才能，自然也知道她身为农家第一智士，却未将她留下，莫非有所顾忌？
赢零并非不信她，只是无需她献策。
论智谋，她比不上诸葛亮；论政务，也不如内史腾老练。
安排她参与废除娼楼之事，不过是为了让她体察民情，锤炼心性。
小圣贤庄后院，张良与荀子对弈。
棋局终了，黑子尽失，荀子抚须笑道：“子房，如今你的棋艺已胜过为师。”
“半年前老师便非我对手，何止今日？”张良含笑回应。
这番话直白得让荀子吹胡子瞪眼。
“你倒是不给为师留半分颜面，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收下诸葛亮，让他来治你，那年轻人定能压你一头。”
“可惜他对赢零殿下忠心不二，根本看不上小圣贤庄。”
“是啊，小圣贤庄已跟不上东郡的变化，再不求变，迟早会被遗忘。”
荀子长叹一声，凝视张良：
“子房，东郡之变，你我都看在眼里，难道你就毫无触动？”
“分田令、释奴令能在桑海推行，甚至遍及东郡，足见赢零殿下真心为民，视百姓如至亲。”
“为师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仁厚之人，即便尧舜禹汤，也不过如此吧？”
“你就不愿为东郡出一份力？或放下成见，辅佐赢零殿下？”
“我知你心怀国仇家恨，一直意图刺杀秦皇嬴政，可如今农家、墨家已灭，你还有什么依仗？”
“难道甘心一辈子在此教书？”
“老师，若无对嬴政之恨，我确实愿为东郡效力，追随赢零殿下。”
“但要我放下仇恨，谈何容易？”
张良沉声道：“况且，赢零殿下即将面临一场大劫。”
“分田令能安抚东郡六国贵族，却也会得罪大秦权贵、世家及朝中豪族重臣，他们岂会容忍田产被分？”
“若我所料不差，东郡分田令的消息已至咸阳。”
“秦国权贵很快会知晓赢零所为，他们绝不会容许一个可能动摇他们利益的未来秦皇。”
“子房，你清楚他们的反应。”
荀子道：“但你该明白，真正决定赢零命运的，并非权贵，而是秦皇嬴政。”
“你认为，嬴政得知分田令后，会如何抉择？”
张良沉默摇头，他猜不透嬴政的心思。
是支持赢零，还是站在权贵一方？
“子房，你并不确定。
若赢零能渡过此劫，你可愿效力？”
荀子追问。
张良反问：“老师可知嬴政会如何决断？”
“我也不知。”
荀子摇头：
“嬴政乃千古一帝，深不可测，岂是我等能揣度的？”
师徒二人皆无法预料，嬴政对东郡分田令将作何反应。
咸阳城，大秦皇都。
罗网之主赵高时刻关注东郡动向，他最早得知赢零推行分田令、释奴令。
“哈哈哈！”
赵高阅毕密报，忍不住大笑。
他万万没想到，赢零解决六国贵族与诸子百家的手段，竟是分田令。
将贵族田产分发给平民，分配给农家、墨家的底层门徒。
这一举措确实能消除六国贵族及数十万百姓对大秦的威胁。
然而瓜分贵族田产，必定会触及天下权贵的根本利益。
赢零在东郡推行分田令，谁能保证他继位后不会对秦国贵族动手？
哪个秦国贵族敢冒这样的风险？
毫无疑问，赢零这一举动等同于断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秦国众多权贵，以及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功臣宿将，绝不会容许赢零登上王位。
赵大人为何如此欣喜，莫非有什么好消息？
胡亥听见赵高的笑声，立刻凑上前询问。
赵高一贯阴沉，很少这般开怀大笑，必定是得到了重要情报。
难道是赢零在东郡处理六国贵族和诸子百家的事务失利了？
胡亥公子请看，这是刚从东郡传来的消息，我们的机会到了。”
胡亥接过情报仔细阅读，却露出困惑的表情。
赵高大人，赢零似乎完成了父皇交代的任务，解决了六国贵族和诸子百家的隐患，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真是个蠢货赵高压下心中的不屑，耐心向胡亥解释：
关键在于，赢零虽然解决了六国贵族的问题，却得罪了更多人。”
他动摇了秦国贵族、门阀、世家、士绅的利益。”
你可知道这些权贵手中掌控着多少田地？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才是秦国最富有的群体，连陛下也难以匹敌。”
陛下要修筑水利工程，还需向他们筹措资金。”
朝中那些重臣名将，哪个家族不是坐拥万顷良田？即便是蒙氏一族也不例外。”
他今日能分六国贵族的田地给百姓，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动秦国贵族的利益？
听完这番分析，胡亥也大笑起来。
哈哈哈，赢零完了，我的机会来了！
与此同时。
当赵高收到东郡情报时。
影密卫和罗网搜集的东郡消息，也呈递到了秦始皇嬴政面前。
此刻，大秦朝堂正在举行朝会。
启禀陛下，东郡传来消息，赢零殿下似乎解决了六国贵族和诸子百家的隐患，但
影密卫首领章邯将密报呈给嬴政。
但什么？把密报给寡人看看。”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章邯手中的密报上，好奇其中的内容。
赢零殿下解决了问题，难道还出了什么变故？
东郡，桑海城。
当赢零正式颁布废除所有青楼妓馆的政令后。
整个桑海城为之震动。
分田令将贵族土地分给平民，释奴令解放奴仆，废除奴籍。
这些政令虽出人意料，但尚能理解其用意。
比如分田令能让百姓获益，释奴令能解救受压迫的奴仆。
可废除青楼妓馆，有何益处？
许多士绅和读书人都感到困惑。
青楼女子本就卑微，帮助她们脱离苦海有何意义？
没有了这些场所，他们该去何处寻欢作乐？
桑海城的茶馆酒肆里，商人和书生们议论纷纷。
真不明白郡守殿下为何要推行分田令和释奴令？
为那些低贱的平民谋取福利，能有什么好处？
商人们对赢零推行的分田政策和废除奴役制度怨声载道。”这些新规让我们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得额外花钱雇工。”一个商人气急败坏地说。
他继续发泄着不满：更别提还说要关闭那些风月场所！这分明是要断我们桑海城的财路啊！
当年齐国就是靠着这些场所积累财富称霸一方。
现在赢零不仅杀贵族、放奴仆，还要毁掉这些产业，东郡早晚要完蛋！
周围的商人们都点头称是：真是闻所未闻的荒唐政策，赢零这是在自取灭亡。”
没了这些产业，东郡肯定要出大乱子。”
这些新规不仅削弱了豪族的势力，也损害了商人们的利益。
他们中有的来自各地，有的在东郡的田产被重新分配。
虽然损失不及贵族惨重，但也让他们心痛不已。
废除奴役制度更是增加了用工成本。
风月场所的禁令虽未完全落实，已让他们对将来的享乐生活充满忧虑。
就在他们高谈阔论时，一旁的店小二听得怒火中烧，抓起板凳就朝那个胖商人砸去。
一声，板凳断裂，商人头上鲜血直流。
小二仍不解气，骑在他身上继续挥拳猛打。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只会躲在背地里诋毁郡守大人！小二怒吼，要不是分田政策，我爹娘哪能得到新田？要不是废除奴役，我现在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奴隶！关闭那些肮脏场所早就该做了我妹妹才九岁就被卖到那种地方！你们这些畜生都该死！
街上百姓闻声赶来，一齐围攻那些商人。
打得好！郡守给我们土地，让我们摆脱奴籍，救回家人，简直是我们的再造父母！
这些混蛋敢辱骂郡守，绝不能轻饶！
愤怒的群众大打出手，要不是城防军及时赶到，那些商人差点丧命。
士兵厉声喝道：参与斗殴的，统统带走！
城防军按秦律将涉事商贩和斗殴百姓一并押往衙门。
那些百姓不但毫无惧色，反而个个神采奕奕，像是完成了什么光荣使命。
恰好路过的农家田言和田密目睹了全过程，田密低声道：赢零公子在桑海城的威信真是难以估量。”
确实如此。”田言轻声回应，即便将来东郡换了郡守，也没人能动摇公子的根基。
分田政策和废除奴役的效果已经显现前者给了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后者赋予弱者反抗的勇气。”
她目光柔和下来，继续说道：还有关闭风月场所的政策。
只有女人才知道那里面的苦难，那些地方把我们当牲口一样使唤。”提到赢零这个决定时，她眼中泛起波澜：这证明公子是真正尊重女性的。”
田言沉默不语。
想到母亲惊鲵的遭遇即便是信陵君那样以德行着称的贵人，对待女子也不过如此。
赢零却宁愿得罪权贵也要推行这样的政策，这份担当令她心生敬佩。
该去和焰灵姬会合了。”田言转移话题。
这项政策正是由那位红发女子负责落实。
田密忽然笑道：小姐无论才貌武功，哪点比她差？只不过她占了先机罢了。”她吐着烟圈打量着田言这位农家大小姐确实风姿绝世。
先办正事。”田言淡然回避。
当她们见到焰灵姬与少司命、雪女时，红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雪女如冰，田密似火，田言如玉，个个都是绝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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