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指尖缠着新换的纱布,坐在客栈的木桌旁,看苏清月将晒干的蒲公英花茎捆成束。窗棂外,桃花镇的晨雾还没散,像层薄纱裹着青瓦白墙。
“柳绣娘托人捎了信,说影阁的余党在断魂崖附近现身了。”苏清月将花束放进竹篮,声音里带着点凝重,“她说那些人手里拿着‘锁魂针’,针尾淬了蚀骨的毒,沾着皮肉就会顺着血脉往上爬。”
林风摩挲着纱布下的伤口,那里还隐隐作痛——昨夜追剿影阁残部时,对方甩出的毒针擦着他的胳膊飞过,虽没直接命中,却被针尾的毒液灼出片红肿。“锁魂针?”他想起师父曾提过的禁术,“传闻那针是用活人筋骨炼的,针身缠着怨念,中者会被幻象困住。”
苏清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枚铜制的定盘针,指针正微微颤动。“这是秦嬷嬷给的,说能测怨气。”她将定盘针放在桌上,指针猛地转向西北方,针尖颤得厉害,“你看,怨气最重的方向,正是断魂崖。”
门外传来马蹄声,柳绣娘的徒弟阿竹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绣娘让我把这个送来。”阿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质针筒,筒身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是‘破妄针’,能解锁魂针的幻象,绣娘说林公子用得上。”
林风拿起针筒,指尖触到冰凉的银面,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冰封谷,苏清月替他挡下那枚毒镖时,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团火。“柳绣娘可有说,影阁为何突然在断魂崖聚集?”
“听山下的猎户说,崖底最近总传出怪响,像有铁器撞击的声音。”阿竹挠了挠头,“绣娘猜,他们是在挖什么东西,或许和当年埋在崖下的‘魂玉’有关。”
苏清月突然按住桌角,定盘针的指针疯狂转动起来,针尖几乎要扎进木头里。“不好,”她站起身,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来,“怨气在往这边涌,他们来了。”
林风将破妄针揣进怀里,抓起桌上的长刀。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染成了灰黑色,风中飘来细碎的铃铛声,像有无数根针在耳边轻响——那是锁魂针的动静。
“待在我身后。”林风推了苏清月一把,自己迎出门去。雾气里,十几个黑衣人正踏着青石板走来,手里的针筒泛着幽蓝的光,针尾的银铃随着步伐轻晃,晃得人眼晕。
“抓活的。”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针筒往前一推,数枚细针破空而来,带着股腥甜的气味。
林风挥刀劈开针雨,却见那些针在空中拐了个弯,竟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苏清月而去。“小心!”他纵身挡在她身前,左臂瞬间被针尾扫中,伤口处立刻泛起黑紫。
“林风!”苏清月的软剑旋出片银花,将剩余的毒针绞碎,“你怎么样?”
林风咬着牙抽出破妄针,猛地扎进左臂的穴位。黑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喘了口气,看向那些黑衣人:“魂玉在哪?”
为首的人愣了愣,随即大笑:“看来柳绣娘什么都告诉你了。可惜啊,那玉马上就是影阁的囊中之物,你们这些守旧派,该让位了。”
雾气中突然响起弦响,三枚铁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三个黑衣人的针筒。柳绣娘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影阁的杂碎,敢在桃花镇撒野?”
林风趁机挥刀冲上前,刀风劈开雾气,正砍中为首者的手腕。锁魂针筒“当啷”落地,那人踉跄后退,却从怀里掏出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的瞬间,雾气里突然涌出无数黑影,竟都是被锁魂针控制的村民。
“用破妄针!”苏清月喊道,软剑在她手中化作银蛇,护住林风的侧翼,“刺他们眉心!”
林风点头,抽出破妄针,借着刀光的掩护穿梭在黑影中。针尖刺入眉心的瞬间,那些村民的眼神便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瘫坐在地上。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石板路上,将黑衣人逃窜的身影拉得很长。
“追吗?”苏清月收剑入鞘,帮林风包扎手臂上的新伤。
林风望着断魂崖的方向,那里的怨气还在定盘针上盘旋。“先回绣坊,”他按住她的手,“柳绣娘肯定还有话要交代。”
阿竹早已吓得躲在门后,见危机解除,才探出头来:“林公子,你的伤……”
“无妨。”林风看向苏清月,她的发梢还沾着雾水,脸颊被晨风吹得泛红,“倒是你,刚才的剑法又精进了。”
苏清月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红了:“少贫嘴,赶紧处理伤口去。”
木桌上,定盘针的指针仍微微颤动,指向西北方的针尖,像在无声地催促着他们——断魂崖的秘密,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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