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林风胸口的玄玉佩上,裂痕处泛着淡淡的微光。他盘膝坐在榻上,指尖轻抚过玉佩的裂痕,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流淌的灵力比昨日微弱了许多——昨日为挡那道灵纹光柱,玉佩的灵韵确实耗损不轻。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楚瑶端着药碗走进来,见他对着玉佩出神,轻声道:“秦长老说这玉佩是温养型灵具,需以自身灵力慢慢蕴养才能修复,急不来的。”她将药碗放在桌上,碗沿冒着热气,药香里混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这是长老特意配的‘凝神汤’,说是能帮你稳固灵力,快趁热喝了。”
林风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液滑入喉间,带着一丝微苦,却在丹田处化开一股暖流。他抬眸看向楚瑶:“昨日多谢你送来的伤药。”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楚瑶摆摆手,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玉佩上,“长老说,这玉佩能在危急时刻护住你,说明已与你灵息相通,往后温养时,不妨试着用《青岚诀》的灵力循环法,或许能事半功倍。”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是我整理的‘灵具温养纪要’,里面记了些常见的蕴养法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林风接过册子,封面上的字迹清秀工整,显然是用心抄录的。他翻开几页,里面详细记载了不同属性灵具的温养要点,甚至还有几处用红笔标注的批注,都是针对温养时可能遇到的岔路——比如“木属性灵具忌用燥火灵力直灌”“玉石类灵具需以晨露辅助,每日辰时蕴养最佳”。
“这太珍贵了。”林风抬头,眼底带着真诚的谢意。
楚瑶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你昨日在灵塔里救了那位师妹,这事已传开了,不少弟子都在说你仗义呢。”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点好奇,“说起来,你那玉佩看着寻常,竟能硬抗绞灵阵的反噬,来历不一般吧?”
林风指尖摩挲着玉佩,想起玄老临终前将玉佩交给他时的场景——老人枯瘦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只说了句“此玉护你,亦需你护它”,当时他只当是句寻常嘱托,如今想来,里面藏着的或许不止是一份守护。
“是一位长辈所赠。”林风没有细说,楚瑶也知趣地没再追问,只道:“那更得好好护着了。对了,今日午后内门有‘灵植辨识课’,秦长老亲授,据说会带些罕见的灵草实物,你伤刚好,要不要一起去?”
林风点头:“好。”
午后的课设在药园旁的露台上,十几名弟子围坐在石桌旁,秦长老端坐主位,面前的托盘里摆着七八株形态各异的灵草。林风到的时候,楚瑶已为他占了个位置,旁边坐着的正是昨日被他救下的那位女弟子——灵溪。
见林风坐下,灵溪脸颊微红,局促地递过一个小布包:“林师兄,这是我家传的‘凝露膏’,对修复灵具裂痕有点用,你别嫌弃……”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还在为昨日的事愧疚。
林风接过布包,入手微凉,打开一看,里面是块莹白的膏体,散发着清冽的草木香。他能感觉到膏体里蕴含着温和的水润灵力,确实是修复玉石灵具的好物。“多谢,这份情我记下了。”
灵溪连忙摆手:“该谢的是我才对……昨日若不是你,我恐怕……”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林风打断她,目光转向秦长老——老人正拿起一株叶片带锯齿的紫茎灵草,慢悠悠地讲解:“此物名‘锯齿草’,看似普通,实则茎汁能解‘幻灵散’之毒,只是它的汁液需以晨露调和,若是用溪水冲服,反而会催发毒性……”
林风听得认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玉佩。阳光透过药园的藤蔓落在玉佩上,裂痕处的微光似乎亮了些。他忽然想起楚瑶册子上的话——“灵具与主,如影随形,心诚则灵”。或许修复玉佩的关键,从来不止是灵力,还有那份对过往的记挂与珍视。
课程过半时,秦长老突然看向林风:“小家伙,你那玉佩,不妨借老夫一观?”
林风一怔,解下玉佩递过去。秦长老接过玉佩,指尖在裂痕处轻轻拂过,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好个‘共生玉’,难怪能替你挡下那一击。”他将玉佩还回来,意味深长地说,“此玉已认你为主,往后温养时,多想想你为何而修,或许会有惊喜。”
林风握着失而复得的玉佩,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润感。他看着药园里随风摇曳的灵草,忽然明白了秦长老的意思——他修复玉佩,不止是为了一件护身灵具,更是为了守住玄老的嘱托,守住那份在危难时选择守护他人的初心。
夕阳西下时,林风回到住处,按照楚瑶册子上的法子,取了些晨露,将玉佩浸入其中,再以《青岚诀》的灵力缓缓包裹。当灵力触到裂痕的瞬间,玉佩突然轻轻震颤,裂痕处竟渗出一丝极淡的金光,与他的灵力交织在一起,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林风微微一笑,看来这修复之路,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药园的角落里,灵溪正看着他房间的方向,悄悄松了口气——昨日她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错,如今能为林风做些事,总算能安心些了。
夜色渐深,玉佩在晨露中静静悬浮,裂痕处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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