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亭外

淡墨轻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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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药谷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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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稠。无边的黑暗如同沉重的铅块,一层层包裹、挤压、下沉。杨断云感觉自己沉在一片无光的深海之底,意识似破碎的浮冰,在刺骨的寒流中碰撞、消融。每一次试图上浮的努力,都只换来更深的窒息和更沉重的碾压。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后背、从右臂、从额角、甚至从骨髓深处钻出来,疯狂地搅动、撕扯。阴寒的气息如同附骨之蛆,在破碎的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生机冻结,只余下死寂的麻木。

死了吗?

也好…

风波亭…真骨…保住了…

张猛兄弟…我…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被那冰冷死寂的虚无彻底吞噬的瞬间——

一股温润、坚韧、带着磅礴生机的暖流,如同穿透层层冰盖的晨曦,蛮横地刺入他干涸濒死的识海!

暖流的源头,似乎紧贴着他的胸口!一股奇异的、非金非玉的温润感,混合着生命古树的磅礴气息,源源不断地注入!这股生机霸道无比,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包容与引导,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强行梳理着那些被蝠毒阴寒和玄阴爪劲侵蚀得千疮百孔的细微通道(那些被药王令重塑后开辟的生命网络),驱散着盘踞的阴邪,唤醒着沉睡的生机。

与之同时,数道冰冷而精准的锐意,如同最细小的银针,刺入他周身数处关键节点——百会、大椎、神阙、关元…针落之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是强烈的酸麻胀感,如同淤塞的河道被强行疏通!那几处节点,正是阴邪之力汇聚、肆虐最凶的巢穴!银针引导着胸口的磅礴生机,精准地冲击、围剿!

“呃…嗬…”杨断云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身体在冰冷的床榻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皮如同被胶水粘住,沉重得无法掀开,但一丝微弱的光感,却穿透了厚重的黑暗。

“稳住!银针锁脉!生机引渡不可断!”一个清冷、疲惫却异常坚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白素衣!

杨断云混沌的意识捕捉到这个声音,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强行凝聚起残存的意志,抵抗着那要将灵魂拖回深渊的冰冷死寂,顺着那温润生机的指引,努力调动着血肉筋骨间残存的力量,试图去“拥抱”那磅礴的暖流,去“配合”那冰冷银针的疏导…

每一次对抗,都如同在泥泞的沼泽中跋涉,耗尽心力。每一次配合,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灵魂撕裂般的疲惫。但胸口的温润感始终存在,那清冷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一次次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后背那三处被血蝠镖钉入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伤口里啃噬!紧接着,一股股粘稠、冰冷、带着浓烈腥臭的暗紫色液体,顺着银针的引导,从伤口处被强行逼出!滴落在身下的布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腾起淡淡的黑烟!

随着这剧毒的脓血被逼出,体内那肆虐的阴寒之力仿佛被斩断了爪牙,虽然依旧盘踞,却不再那么狂暴凶戾。胸口的生机暖流趁机壮大,如同温暖的潮汐,开始更有效地冲刷着残破的躯体。

杨断云沉重的眼皮,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低矮、粗糙的木梁和茅草屋顶。一盏小小的油灯挂在梁上,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晕,驱散着一小片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药草苦涩气味,混合着一丝极淡的、令人心安的草木清香。

他微微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向下。

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硬板床上,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薄被。床边,一个素白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微微佝偻着,专注地在一个小炭炉上煎煮着什么。袅袅的白气升腾,带着更浓郁的苦涩药味。炭炉旁的地上,散落着染血的布巾、用过的银针和几个打开的药瓶。正是白素衣。她素白的衣裙上沾染着点点暗红的血污和药渍,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

而在离床榻不远的一张旧木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用素白鲛绡仔细包裹的长条形物件。即便隔着布帛,杨断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物件散发出的、温润如玉却又磅礴不屈的气息!是岳云少将军的真骨!

看到真骨安然无恙,一股巨大的慰藉和如释重负感涌上心头,压下了身体的剧痛。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右臂传来,提醒着他骨折的现实。后背的伤口也传来阵阵灼痛和麻痒。

“醒了?”白素衣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用小蒲扇轻轻扇着炭炉的火苗,动作平稳而专注,“别乱动。蝠毒阴寒已拔除大半,但玄阴爪劲蚀入经脉深处,非朝夕可愈。右臂尺骨断裂,已用夹板固定,至少一月不可用力。”

杨断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如同火烧,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白素衣仿佛背后长眼,端起旁边一个粗陶碗,走到床边。碗中是半碗清澈微绿的药汁,散发着清凉微苦的气息。“‘清心润脉汤’,慢慢喝。”她将碗递到杨断云唇边,动作并不温柔,却异常稳定。

微苦的药汁带着一丝清凉滑入喉咙,瞬间缓解了火烧般的干渴。杨断云贪婪地小口啜饮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白素衣脸上。昏黄的灯光下,她蒙面的轻纱依旧在,但露出的额头和眼睑下方,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苍白。那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眼下的阴影浓重。显然,为他拔毒疗伤,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

“石…石兄?”杨断云终于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难辨。

“在门外警戒。”白素衣收回药碗,淡淡道,“此地是药王谷在临安城西的一处废弃药圃,还算隐蔽。但‘血蝠’虞千夜死在我们手中,秦桧绝不会善罢甘休。临安城…此刻恐怕已翻了天。”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个素白鲛绡包裹的真骨,轻轻抚摸着,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少将军真骨蕴藏的战魂与龙脉之气共鸣,诛灭邪魔,但也彻底暴露了此地龙脉的存在。秦桧和他背后的金国萨满…绝不会放弃。风波亭…已成真正的风暴之眼。”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砸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猛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茅屋内的寂静!伴随着一个粗鲁凶悍的咆哮:

“开门!官府查案!缉拿药王谷妖人!”

---

临安城,相府书房。

地龙烧得极旺,温暖如春,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死寂。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秦桧裹着厚厚的紫貂大氅,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方素白丝帕,帕角那枚用金线绣成的“鬼车”图腾,在摇曳的烛光下,妖异得如同活物。

书房门无声滑开。

“相爷。”一个如同金属摩擦的沙哑声音响起。来人身材魁梧如铁塔,双臂肌肉虬结,尤其是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指节粗大,布满老茧,正是“地藏院”的“铁手”屠刚!他脸色阴沉,左臂用白布吊在胸前,手掌处包裹得严严实实,隐隐透出血迹——正是被杨断云在回春堂一枪砸断的右手!

“说。”秦桧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静得令人心寒。

“虞千夜…死了。”屠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兔死狐悲的寒意,“尸身在风波亭地窟找到…后颈脊椎被利器贯穿…致命伤。碧磷腐骨瘴已侵入心脉…死状…极惨。随行‘地藏院’精锐…三死一俘。俘虏精神崩溃,语无伦次,只反复念叨‘龙…龙吟…金甲…战魂…’等词。”

秦桧握着丝帕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息之后,他才缓缓松开,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圣仪…如何?”

“祭坛…彻底崩塌。”屠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主持圣仪的黑袍‘傀师’…化为飞灰。那枚作为‘残钥’的鬼车令…碎裂…灵性尽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岳云…岳云的真骨…被夺走!”

“真骨…被夺走…”秦桧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语气平淡,却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降了十度!他缓缓转过身。

烛光下,他的面容清癯儒雅,但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眸深处,此刻却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风暴!那风暴中,有刻骨的杀意,有被愚弄的暴怒,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龙吟…金甲战魂…”秦桧的目光扫过屠刚断掉的右手,又落在他脸上,“临安城下,竟有龙脉?还与那岳云小儿的战魂共鸣?呵呵…好…好得很!”

他踱步到书案前,指尖划过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药王谷…白素衣…杨断云…”秦桧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竟敢坏我大事!毁我圣令!夺我真骨!”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屠刚:“动用所有力量!给我刮地三尺!临安城内外,所有药王谷的据点、药铺、与药王谷有牵连的医馆、郎中…甚至是深山老林里废弃的药圃!一处都不许放过!掘地三尺,也要把白素衣和杨断云给我挖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把岳云的真骨给我带回来!”

“是!相爷!”屠刚肃然领命,眼中凶光毕露。

“还有,”秦桧的声音更加阴冷,“大理寺那边…该动一动了。药王谷弟子白素衣,勾结金国余孽杨断云,以邪术妖法祸乱临安,刺杀朝廷命官(指虞千夜),盗掘忠良陵寝(指岳云真骨),更意图以邪法引动地脉,动摇国本…此等十恶不赦之妖人,当发海捕文书,天下通缉!凡举报其行踪者,赏千金!官升三级!擒杀者…封侯!”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屠刚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大理寺的海捕文书一下,药王谷将成过街老鼠!白素衣和杨断云更是插翅难飞!

屠刚躬身退下,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书房内,只剩下秦桧一人。他缓缓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色。手中的丝帕无意识地摩挲着。

“令牌…是钥匙…”

“秦桧咳血…是假…”

“真骨…在…”

张猛临死前的破碎遗言,如同附骨之蛆,在他脑海中回响。他猛地攥紧丝帕!帕角那枚妖异的“鬼车”图腾,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

“咳血…是假?”秦桧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弧度,如同毒蛇的微笑,“呵呵…张猛…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他缓缓抬起手,用那方丝帕捂住嘴,身体微微耸动。

“咳咳…咳咳咳…”

压抑而剧烈的咳嗽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好一阵,咳嗽才平息。秦桧缓缓移开手帕。

洁白的丝帕中央,赫然又是一小片刺目的、暗红色的新鲜血渍!血渍的边缘,正浸润着那枚用金线绣成的、妖异的“鬼车”图腾。

烛光下,染血的图腾,闪烁着不祥而诡异的光泽。

秦桧死死盯着帕中的鲜血,又缓缓抬眼,望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那深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暗流——有掌控一切的冰冷,也有一丝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忌惮,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缕难以言喻的、如同困兽般的焦灼。

“真骨…钥匙…”他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龙脉…战魂…药王谷…”

他缓缓松开手,任由那方染血的丝帕飘落在书案上。图腾浸在血中,妖异更甚。

“风暴…才刚刚开始…”

---

“砰!砰!砰!”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砸了!”

粗鲁凶悍的咆哮和沉重的砸门声,如同惊雷般在小小的茅屋外炸响!腐朽的木门在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落下尘土。

茅屋内,昏黄的油灯火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剧烈摇曳。杨断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强忍着剧痛想要撑起身体,却被白素衣一个眼神制止。

白素衣瞬间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炭炉里残余的火星,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她身影如鬼魅般飘到窗边,指尖沾湿,无声地捅破窗棂上糊着的厚厚麻纸,向外望去。

杨断云也屏住呼吸,将被生机重塑后的感官提升到极致。黑暗中,他清晰地“听”到门外至少有七八个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带着浓烈的煞气!更“嗅”到一股浓烈的汗臭、铁锈和…劣质脂粉混合的污浊气味。这不像是官府的衙役!更像是…市井泼皮或者…伪装成官差的“地藏院”外围爪牙!

“白姑娘…是‘地头蛇’王癞子那伙人!”石惊涛刻意压低的、带着浓重喘息和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一侧的阴影中传来,显然他也潜回了屋边,“这王八蛋是永济坊一霸,手下养着一群亡命徒!平日里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肯定是‘地藏院’放出了风声,许了重赏,让这些地痞来当探路的狗!”

“官府查案?哼,凭他们也配!”门外传来王癞子那公鸭般的、充满贪婪的怪叫声,“里面的药王谷妖人听着!乖乖把偷的骨头和那个使枪的废人交出来!大爷我拿了赏钱,说不定还能在相爷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留个全尸!不然…嘿嘿,等金鳞卫的大爷们到了,把你们抽筋扒皮点天灯!”

骨头?使枪的废人?

对方的目标如此明确!连杨断云的特征都一清二楚!绝对是“地藏院”在背后指使!

“怎么办?”石惊涛的声音带着焦急,“硬闯?这些杂碎不足为惧,但动静一大,必引来真正的追兵!”

白素衣没有立刻回答。清冽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过杨断云惨白的脸和桌上那鲛绡包裹的真骨,又感知着门外那群乌合之众的气息。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囊,倒出几粒黄豆大小、散发着奇异辛辣气味的黑色药丸。

“用这个。”她的声音低如蚊蚋,将药丸分给窗边阴影中的石惊涛,“‘七步倒’!捏碎,撒在门口和窗下!然后…放他们进来!”

石惊涛接过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白!”

“里面的人听着!老子数到三!”王癞子显然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更加嚣张,“一!”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门口!

“二!”

有人开始用重物撞击门板!腐朽的门栓发出刺耳的呻吟!

“三!给老子…”

“砰!!!”

就在“破门而入”四个字即将喊出的瞬间,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竟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门外,举着火把、手持棍棒刀斧、一脸凶悍的王癞子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弄得一愣!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

“噗!噗!噗!”

数点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几点黑色的粉末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精准地射在门口和窗下的地面上,瞬间爆开成几团淡灰色的、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烟雾!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我的眼睛!好辣!”

“是毒!妖人放毒!”

门口的泼皮们猝不及防,瞬间被那辛辣的烟雾笼罩!烟雾无孔不入,刺激得他们涕泪横流,双眼灼痛如同火烧,剧烈地咳嗽起来!阵型瞬间大乱!

“杀进去!宰了妖人!”王癞子也被呛得眼泪直流,又惊又怒,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嘶声厉吼!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烟雾弥漫、泼皮们视线受阻、心神大乱的瞬间!

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同下山的猛虎,猛地从门内阴影中扑出!正是石惊涛!他根本不用眼睛看,仅凭记忆和感知,手中分水刺化作两道夺命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入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泼皮的心窝!

“噗!噗!”

两道血箭飙射!两名泼皮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倒地!

与此同时,白素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窗边!她素手连扬,几点细微的银芒如同索命的毒蜂,无声无息地射入烟雾中!

“啊!”“呃啊!”

几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响起!又是三名泼皮捂着咽喉或心口要害,痛苦地倒地抽搐!

兔起鹘落,呼吸之间!冲在最前面的五六名泼皮已毙命当场!

“妈呀!有鬼!”

“快跑!妖法!是妖法!”

剩下的泼皮被这血腥恐怖的场面彻底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赏钱?发一声喊,如同没头的苍蝇,丢下火把和武器,连滚带爬地朝着来时的黑暗巷陌亡命逃窜!连他们老大王癞子都顾不上!

王癞子看着瞬间倒毙一地的手下和如同杀神般站在门口、浑身浴血的石惊涛,吓得魂飞魄散!鬼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

“留下吧!”石惊涛眼中杀机一闪,脚尖一挑,地上一柄短斧飞起,被他凌空抓住,狠狠掷出!

“噗嗤!”短斧精准地劈入王癞子的后心!

王癞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浓雾渐渐散去,血腥气弥漫开来。茅屋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火把散落在地上,将血泊映照得一片暗红。

石惊涛迅速将尸体拖到旁边草丛中掩盖,又用泥土掩盖了地上的血迹。他脸色凝重:“此地不能留了!血腥味太重!王癞子这伙人虽死,但动静不小,很快会引来真正的‘地藏院’狗腿子甚至金鳞卫!”

白素衣回到屋内,迅速背起用鲛绡包裹的岳云真骨。她看向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杨断云,清冽的眸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走!去‘栖霞坳’!那里是药王谷早年废弃的丹房,深入西山,人迹罕至,有天然瘴气屏障!”

杨断云不再逞强,在石惊涛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每动一下,全身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右臂的夹板更是提醒着他此刻的脆弱。但他咬紧牙关,目光扫过桌上那杆静静躺着的、乌沉沉的“泣血”枪。

石惊涛会意,一把抄起沉重的长枪,塞到杨断云仅能活动的左手中:“兄弟!枪在!”

冰冷的枪杆入手,那熟悉的惨烈战意再次涌来,带来一丝支撑的力量。杨断云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不再耽搁。白素衣在前引路,手中“药王令”的青光在黑夜中如同微弱的萤火。石惊涛搀扶着杨断云断后,迅速没入茅屋后更加深邃的黑暗山林之中。

风雪不知何时又悄然飘落,覆盖了地上的足迹和血迹,也掩盖了这座废弃药圃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有那浓烈的血腥和药草苦涩混合的怪异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久久不散,如同无声的祭奠。

而在临安城的方向,更多的火把,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正朝着这片黑暗的山林,迅速围拢而来。

寒灯已灭,前路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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