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翡翠公盘人头攒动,林枫花5万买下公认废料。 枯癣遍布的毛料被一刀切开,刺目绿光瞬间吞没整个仓库。 “帝…帝王绿?”吴家纨绔脸色煞白,“不可能!那块癣……” 林枫指尖捻着瓷片残骸冷笑,“修复定窑的矿石,正好用这抹绿来换。” 二楼VIp室内,望远镜后响起低沉男声:“查清楚,这年轻人什么来路。” 缅甸仰光,郊外。 巨大的仓储式大棚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吞吐着汹涌的人潮与灼热的欲望。缅甸翡翠公盘,赌石界的圣殿与战场,此刻正喧嚣鼎沸。浓重的汗味、机油味、扬起的尘土味,混杂着一丝冰冷的石头气息,充斥在每一寸燥热的空气里。 林枫走在这片沸腾的旋涡边缘,神色平静得格格不入。他穿着简单的灰色棉麻衬衫,洗得有些发白,踩着一双半旧的帆布鞋,与周围一身名牌、手持强光手电、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的玉石商人们相比,像个误入此地的大学生。只有并肩而行的沈傲晴,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清冷神韵,引得不少目光惊艳流连,才稍稍抵消了他这副装扮带来的“轻视”。 “感觉如何?”沈傲晴微微侧头,声音压得很低,清泉般流过嘈杂的背景音。 林枫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堆叠如山的翡翠原石毛料,视线在触及它们粗糙乃至丑陋的表皮时,短暂地凝滞了一瞬,仿佛能穿透那层石壳,窥见内里深藏的秘密。更深处的视野尽头,一条惨烈的裂痕无声地延伸,那是他口袋里那枚定窑天青釉莲花盏残片身上无法愈合的伤口——修复它所需的那种近乎绝迹的珍稀矿物,正是他此行的终极目标。 “石头很多,”林枫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排路边的石子,“‘好’的也不少。” 这“好”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分量。沈傲晴眼眸深处掠过一束了然的光,嘴角弯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们融入缓慢蠕动的人流。强光手电的光柱在毛料皮壳上交错扫射,放大镜被反复举起又放下,低沉的讨论声、计算器按键的噼啪声,还有偶尔爆出的对某块毛料表现或惊叹或鄙夷的评价,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这里是欲望的斗兽场,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都可能牵扯着百万、千万乃至上亿的财富走向。 林枫的脚步在一处相对冷清的半明料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黝黑干瘦的缅甸本地人,叼着劣质卷烟,眼皮懒懒地耷拉着。 几块十几公斤重的石头杂乱地摆放着,皮壳灰白粗糙像是河滩上的鹅卵石,开了几个不算大的窗口,露出的玉肉隐约透着一点灰蓝底色,夹杂着絮状棉团和几道细小裂纹。表现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难怪少人问津。旁边几个看客扫了几眼,摇摇头便走开了。 “老板,这块看看。”林枫指着角落里一块约莫脸盆大小的半明料。 摊主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林枫的装扮,又扫过他身边出众的沈傲晴,懒洋洋地报了个价:“三万美金。” 林枫没说话,蹲下身,指尖看似随意地划过那块毛料丑陋的窗口边缘。在他的“视线”里,蒙尘的玻璃被瞬间擦亮,粗糙的石皮如冰雪消融,视野骤然穿透灰白皮壳,闯入一片澄澈的冰底世界!蓝绿的色根如同活水般在其中蜿蜒游动,灵动飘逸、绽放如花,冰晶般的底子清透得仿佛能看见水波荡漾。那几条碍眼的裂痕,仅仅在皮壳下浅浅延伸了不到两厘米便彻底消失,根本无法触及内部那片纯净的冰种飘花美景。 “一万八。”林枫收回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买一棵白菜。 摊主皱眉,喷出一口浓烟:“朋友,砍价也太狠了。两万八!” “两万二。再多一分,我就去看看隔壁阿婆的酸枝木雕了。”林枫作势起身。他向来不喜欢在谈判桌上浪费太多口水。 或许是林枫那副油盐不进、看酸枝木雕都比看这石头认真的态度起了作用,加上沈傲晴在一旁安静施加的无形压力,摊主嘟囔了几句土话,最终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走拿走!算我今天开张发利市!两万二就两万二!美金!” 沈傲晴利落地刷卡付钱。林枫抱起这块在旁人眼中堪称“冤大头”的石头,径直走向公盘内设的解石区。 刺耳的砂轮切割声此起彼伏。林枫选了个空闲的工位,操作工接过石头,按照他用粉笔在皮壳上画下的那条精准无比的切线固定好。 “嗤——” 砂轮飞速旋转,狠狠啃噬着石头。石屑如烟雾般喷射出来。几分钟后,刺耳的噪声戛然而止。 操作工小心地泼上清水,沿着切缝掰开两片石壳—— “嚯!” “冰飘花!满色!” “水头这么足!裂呢?裂没吃进去!” “好家伙,这蓝绿花灵得很啊!” 惊呼声瞬间炸开。切面上,冰润的底子如同凝固的湖水,蓝绿色的飘花如同水草般恣意舒展,灵动飘逸,带着冰种特有的清透感。之前窗口边那几条吓人的裂痕,在深入不到两厘米处便彻底断了根,丝毫没有影响到内部肌肉的完整和纯净! “小伙子,运气真不错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挤过来,眼中闪着精光,“这块料子出手吗?旁边的镯位绝对能出高货!我出八十万美金!” “我出一百万!现金马上付!” “一百二十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瞬间将这块刚刚切开的石头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块被众人视为废料的半明料,转眼间便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利润之星。林枫的名字,悄然在这一小片区域传开。 沈傲晴站在林枫身侧,看着他平静地接受着周围目光的洗礼,那些或惊叹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似乎都被他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不动声色地吸收了。只有她知道,这绝非运气。 然而,这片刻的喧哗与瞩目,恰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很快便引来了不怀好意的窥伺。 “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什么时候玩起石头了?还带着个……捡破烂的?” 一句刻意拉长、带着浓浓讽刺腔调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尖刺,蛮横地刺破了现场短暂的喜悦氛围。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道。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亮片衬衫的青年,在一群黑衣彪形大汉的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晃了过来。他头发染成刺眼的金色,打着厚厚的发蜡向后梳拢,露出吊梢眼和高颧骨,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像滑腻的毒蛇,肆无忌惮地在沈傲晴身上舔舐,扫过林枫时,则只剩下纯粹的鄙夷。 “啧啧啧,”被称为“吴少”的青年,正是本地老牌赌石家族——吴家的嫡系子孙,吴少鹏。他走到近前,夸张地瞥了一眼那块刚切开、价值陡增的冰飘花料,嗤笑一声,“沈大小姐,你这眼光……啧啧,真是江河日下啊。就这种破烂冰种玩意儿,也值得你亲自下场?啧啧,看来你们沈家在国内,是真的没什么像样的‘眼力’了吧?”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枫身上,仿佛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我说沈大小姐,就算你沈家想找点新鲜玩意儿解闷儿,也犯不着找个只懂在破瓶烂罐里刨食儿的‘旱鸭子’吧?我们缅甸的水深得很,这种没见过海的土鳖,淹死了可不好看。” 他身后那群保镖配合地发出几声哄笑,目光不善地在林枫身上扫视。 林枫面无表情,甚至眼神都没在吴少鹏那张写满恶意的脸上多停留一秒。他的眼角余光掠过吴少鹏身后那几个保镖,从对方站立的姿态、肌肉的发力习惯,以及腰间不自然的鼓胀轮廓上,瞬间捕捉到了职业军人的烙印,警惕性却未曾松懈半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沈傲晴俏脸含霜,上前一步,旗袍勾勒的身姿挺直如寒梅:“吴少鹏,管好你的嘴。这里的规矩轮不到你来指点。” “规矩?”吴少鹏夸张地摊手,声音陡然拔高,刻意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大小姐跟我谈规矩?我看是你们坏了缅甸公盘的规矩!带个连石头皮壳都看不明白的门外汉来捣乱,切出一块破冰漂就当宝了?简直拉低了我们赌石行的档次!” 他猛地抬手,指向不远处一片堆放的石头区域。那里摆放的多是些皮壳狰狞、表现极差甚至完全是全赌性质的料子,价格低廉,极少有人光顾。“要玩,就该玩点真正刺激的!敢不敢跟我吴少赌一把?就从这些‘天窗’料里挑!输的人,从这里爬出去!”他挑衅的目光死死盯住林枫,“旱鸭子,敢吗?别躲在女人裙子后面!” “吴少鹏!你!”沈傲晴怒极,正要呵斥,林枫却轻轻抬手,拦在了她身前。 “赌什么?”林枫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就赌价值!”吴少鹏狞笑,仿佛猎人看到猎物入套,“各自在这些‘天窗料’里挑一块,当场解开!谁切出的翡翠价值高,谁赢!输的人,除了从这里爬出去,这块刚切的冰飘花,也得归赢家所有!”他贪婪地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冰飘花料。 人群瞬间哗然。这赌注太大了!不仅要当众受辱,还要赔上价值一百多万美金的东西!这小子穿得这么寒酸,明显是个愣头青,吴少鹏这摆明了是要吃定他! 林枫的目光越过吴少鹏油腻腻的金发,投向那片被嫌弃的“天窗料”区域。混乱驳杂的“气”如同纠缠的乱麻,灰暗、驳杂、死寂是主调,但其中一丝微弱却执着得惊人的生机,如同绝境裂缝中的一线天光,牢牢抓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步,径直走向那片区域。吴少鹏一愣,随即发出更大的嗤笑声,带着保镖紧随其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人群也呼啦啦地涌了过去。 这片区域光线暗淡,石头大多表皮粗糙丑陋,布满了黑灰色的“枯癣”——一种像枯死的苔藓般、极不受赌石人待见的皮壳特征,普遍认为这种癣会深入玉肉,破坏翡翠。还有不少石头带着夸张的“蟒带”,扭曲缠绕,如同丑陋的疤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被放弃的颓败感。 吴少鹏装模作样地用强光电筒在几块石头上照了照,很快便选定了一块皮壳相对顺眼些、开窗处微微泛绿的全辅料,价格标着八万美金。他得意地拍了拍石头,挑衅地看向林枫:“小子,挑好了没?别磨蹭!” 林枫的脚步却在一堆无人问津的“天窗料”角落停下。一块脸盆大小、形状歪扭的毛料静静躺在那里。它的皮壳呈现一种沉闷的黄褐色,上面遍布着大片大片如同霉斑般的枯癣,黑灰色,干涸、死寂,让人望而生畏。一条粗犷扭曲的深褐色蟒带,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斜斜地缠绕了大半块石头,更添了几分凶险和不祥。标价牌上,孤零零地写着:五万美金。 在其他人眼中,这无疑是一块送钱都不要的废料。枯癣深重,蟒带险恶,几乎宣判了它的死亡。 林枫蹲下身,粗糙的指尖轻轻掠过那冰冷丑陋、布满枯癣蟒带的皮壳。神瞳开启!视野穿透那层令人绝望的腐朽外壳,枯癣在视野中如同被火焰焚烧的纸屑般迅速消失,丑陋的蟒带也化为扭曲的空气消散。 石壳之下,是一片震撼灵魂的景象!一团浓得化不开、绿得惊心动魄的光芒,如同孕育在石头心脏里的液态森林,又似被晨曦穿透的古老寒潭,饱满、深邃、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那绿色仿佛拥有生命,在冰冷坚硬的石壁包裹中,安静地燃烧着。冰种的底子清透得如同一块凝固的万年玄冰,将那帝王般的绿色映衬得更加尊贵、更加霸道!几丝微不可察的金线在其中若隐若现,如同为帝王加冕的金色纹饰。 帝王绿! 林枫的心脏,在这一刻也猛地跳动了一下。那极致的美,即便早有感知,亲眼“目睹”时依然带来强烈的冲击。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将他拉回现实。他缓缓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就这块。” “噗——哈哈哈哈哈!”吴少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五万美金?买这坨裹着癞蛤蟆皮的垃圾?旱鸭子就是旱鸭子!连石头癣都分不清!这块癣,看着就知道钻进肉里啃得一干二净了!行!有种!五万块买爬出去的门票,也算值了!哈哈哈!” 周围的人群也响起一片低低的哄笑和摇头叹息。这小子,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脖儿,被吴少几句话就激得上了头,白白送钱丢人。 沈傲晴眉头微蹙,看着那块石头狰狞丑陋的表皮,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即使相信林枫的眼力,但面对如此表象……她下意识地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林先生?这块……” 林枫侧过头,给了她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安抚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或犹豫,只有一种静水流深的笃定。 “没问题。”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瞬间抚平了沈傲晴心头那一抹波澜。她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颔首。 很快,两块石头被搬到了解石区最中央的工位上,旁边围观的圈子比刚才大了好几倍。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场看似毫无悬念的赌局如何收场。 吴少鹏那块八万美金的石头先切。砂轮轰鸣,石壳被切开一道深痕。清水泼上,掰开—— “糯种!阳绿!” “底子有点灰……棉有点重!” “飘了几朵绿花……唉,可惜散碎了……” “这……值个二十万美金顶天了!” 吴少鹏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看着切面上那抹虽然阳绿但质地粗糙、棉絮杂乱的翡翠,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二十万,距离他那块八万的成本翻了两倍多,在平时也算小涨,但此刻,跟他预期的暴涨以及即将到手的冰飘花相比,无疑是巨大的落差!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瞪了一眼那块石头,随即想到林枫那块更垃圾的毛料,又强行挤出一丝冷笑,转向操作工,“赶紧!切那个旱鸭子的‘宝贝’!让他死心!” 操作工将林枫指定的那块布满枯癣蟒带的“废料”固定在切割台上。巨大的砂轮对准了林枫用粉笔画下的那条线——一条看似随意,却精准避开内部那团帝王绿核心、只切掉最外层皮壳的切线。 “嗤——嘎吱——” 砂轮接触石头,发出刺耳摩擦声。比起刚才切开吴少鹏那块毛料时,声音似乎更加沉闷艰涩,飞溅出的石屑粉尘也更多更浑浊。 “看这声音,看这灰!死癣没跑!” “亏了亏了,五万美金打水漂啰!” “年轻人啊,还是太冲动……” 吴少鹏抱着胳膊,脸上的冷笑越来越盛,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似乎已经看到林枫当众爬出去的滑稽场面。 沙论声终于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那道切缝。操作工也屏住了呼吸,拿起水瓢,小心地将清水泼了上去。 水流冲刷掉石粉和碎屑。操作工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沿着切缝,缓缓将那沉重的石皮掰开—— 一道刺目欲目的翠绿光芒,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陡然喷发,又似压缩到极致的光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毫无征兆地、蛮横地、霸道地撕裂了灰暗的空间,狠狠撞入所有人的视网膜! 整个喧闹的解石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议论、嘲笑、叹息,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彻底掐断。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泼上去的水流沿着切面滑落,露出那抹惊心动魄的绿。 那不再是普通的绿色。 那是凝结了亿万时光的森林精魄,是深藏大地血脉的帝王之血!浓郁的绿色仿佛拥有了实质的重量,在冰晶般纯净透明的底子里流淌、凝聚,深邃得如同蕴藏了整个热带雨林的生机,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更不带半点邪性的蓝调或黄味,只有至高无上的翠色!几缕细若游丝的金线在其中若隐若现,如同天然的加冕纹路,更添其尊贵无匹的气象。 冰种!帝王绿!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级别的名词,如同惊雷般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刚才还笃定“死癣吃进去”的人,此刻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那块丑陋石皮下显露出的绝世珍宝。枯癣呢?那条狰狞地缠绕蟒带呢?它们仅仅停留在表皮,如同最拙劣的伪装! “帝……帝王绿?不可能……”吴少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全靠身后保镖一把扶住才没摔倒。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那抹绿光,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嘶哑,“那块癣……明明……” 他身后的保镖们,也一个个面色剧变,浑身肌肉绷紧,看着林枫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前所未有的忌惮。那道劈开废料、释放出帝王之绿的切口,精准得令人胆寒!这绝不是运气! 巨大的死寂之后,是爆炸般的喧嚣! “帝王绿!我的老天爷!真是帝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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