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的手伸进夹层,指尖触到布包的瞬间,一股凉意顺着指腹爬上来。她没迟疑,迅速将东西取出,抱在怀里。书架咔哒一声合拢,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开启过。
她贴着墙根退回窗边,动作轻得像踩在棉花上。窗外夜风微动,树影扫过地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影晃动。她翻出书房,沿着来路原样返回,翻墙、穿巷、上车,一路沉默。
回到自己房间,她反锁房门,拉紧窗帘,才把布包放在床上。布料泛黄,边角磨损,表面绣着几道褪色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号,又像只是装饰。她解开结扣,里面是一个青铜盒子,四寸见方,沉得不像普通金属。
她试着掀盖,纹丝不动。指甲抠了几次,边缘太窄,使不上力。她换掌心压下去,用力一按——盒子没开,手反而被震得发麻。
“不是靠蛮力。”凌云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你看那些刻痕。”
李冰低头细看。盒身四周布满细密古纹,线条曲折,排列规律却不认识。有些像是星点连线,有些则像扭曲的符节,和地球上的任何文字都不沾边。
“这纹路……”她说,“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凌云语气低了几分,“我在灵魂记忆里见过类似的结构。不是完整体系,但某些片段——像是星序文明用的简化符文。”
“星序文明?”
“一个早已消亡的跨宇宙技术文明。他们擅长能量编码与空间锚定。如果这个盒子真是他们的遗物,那它封存的东西,绝不会是普通物件。”
李冰盯着盒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边缘。“可为什么在我家?父亲从没提过这些。”
“也许他也不能说。”凌云声音沉下来,“能藏在这种地方的东西,要么是保命底牌,要么就是招祸根源。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打开。”
她试过敲击盒体,听不出空腔回响;用钥匙撬缝,纹路卡得太死;甚至尝试往缝隙吹气,也没触发任何机关。
“它不认外力。”凌云判断,“这种级别的封装,通常需要特定频率的能量共振,或者血脉验证。”
“我刚才碰它的时候,并没有排斥感。”
“那就是认你。”凌云说,“但它还不确定你要做什么。别急着再试,先藏好。你现在经不起任何意外暴露。”
李冰点头,把布包重新裹好,放进衣柜最底层,压在一叠旧毛衣下面。她又拿了件冬天的大衣铺上去,确保从外面看不出异样。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沿,盯着衣柜看了一会儿。
“你说……父亲让我来找它,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遇到危险?”
“他知道的比你想的多。”凌云语气平静,“一个普通人不会特意把东西藏在灵脉节点上。他留下的不只是线索,是在等你能接住这份责任的那一天。”
李冰没说话。窗外路灯昏黄,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一道斜线,刚好落在鞋柜边缘。
她忽然想起什么:“吞天葫刚才有反应吗?”
“有一点。”凌云说,“就在你第一次碰盒子的时候,它吸了一丝极微弱的能量流,转瞬就散了。不是魔气,也不是武息,更像是一种信息残留。”
“信息?”
“就像录音带擦过磁头,留下一点残音。说明这盒子曾经释放过某种信号,哪怕现在被封着,也还在缓慢泄露痕迹。”
李冰心头一跳:“那会不会有人也在找它?”
“会。”凌云答得干脆,“只要这世上还有懂星序符文的人,或者曾经接触过这类遗物的势力,他们就能感知到类似的波动。只不过目前泄露太弱,不至于立刻引来麻烦。但我们得抓紧时间。”
“怎么破译?”
“靠我现在这点残存记忆不行。需要更多对照样本。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是让它继续保持封闭状态,避免能量持续外泄。”
李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窗户检查了一遍,确认锁紧。她又顺手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黑下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门铃响了。
她透过猫眼看清来人,才打开门。
白云飞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水果,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外套,神情和从前一样温和。
“来看看你。”他说,“昨晚听说医院出了事,怕你一个人扛不住。”
李冰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把门关上。“我没事,抢救及时,我爸现在稳定了。”
白云飞点点头,把水果放桌上,目光扫过客厅。“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睡得少。”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王家那边闹得凶,我得撑着。”
他接过水,没喝,只看着她:“可你眼神不一样了。以前遇事会慌,现在……反倒稳得住。”
李冰笑了笑:“死过一次的人,再怕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怕了。”
白云飞沉默片刻,低声说:“我知道你不信玄的,但我练的流云掌有点感应能力。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变化。气息比以前沉,像是体内多了什么东西在运转。”
李冰心跳微滞,面上不动声色:“可能是大病初愈,气血下沉吧。”
“也许是。”他没追问,只是把杯子放下,“要是有什么难处,别一个人扛。我能帮的,一定帮。”
“我知道。”她点头,“谢谢你一直没走远。”
他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对了,陈家昨天派人去公司了,说是想谈联姻的事,让你尽快给答复。”
李冰眉头一皱:“他们动作这么快?”
“债务压顶,谁都想捞好处。”白云飞语气冷了些,“陈雅从小就盯你家产业,现在机会来了,肯定不会放过。”
“我知道了。”她说,“我会处理。”
白云飞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李冰站在原地没动。
凌云的声音随即响起:“陈家背后也有古武传承,虽然不如玄铁家族强,但也不是好应付的角色。这个时候提联姻,明显是趁火打劫。”
“我不会答应。”李冰语气很平,却带着硬茬,“我父亲还没醒,家产没资格被人瓜分。婚事更不可能由外人说了算。”
“那就得想办法拖住他们,同时加快对我们手上这东西的研究。”
“怎么找样本?”
“等。”凌云说,“总会有人主动送上门。这种级别的遗物不会只有一件存世。只要另一件出现,吞天葫就能捕捉到共鸣信号。”
李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伸手拨开衣物,指尖触到布包一角。
她轻轻抚过那一块凸起,然后合上柜门。
下午三点,她接到医院电话,说父亲生命体征平稳,可以短暂探视。
她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在玄关弯腰系鞋带时,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吞天葫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下。
她动作一顿。
“怎么了?”她在心里问。
“刚才是不是经过衣柜?”
“嗯,我去看了下那个包。”
“不是那个。”凌云语气变了,“是另一个方向——南面,大概两公里外。有同类能量波动闪了一下,极短,但确实存在。”
李冰直起身,望向南方。
窗外阳光正烈,照在对面楼墙上,反射出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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