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兴的晨雾刚漫过矿坑,周伯就领着匠人围着新砌的窑炉忙碌 —— 昨夜试烧的十只紫砂壶坯已入窑,坯身上涂着苏砚微新调的 “茶釉”,是用武夷岩茶末与德化白瓷粉混合而成,若能成,就能补上茶瓷产业链的 “壶” 字环节。萧璟渊站在窑边,看着靖王府侍卫清点松柴,眉头却没松开:“昨夜黑影虽被击退,却在柴堆旁留了点东西,你们仔细查过柴枝没有?”
话音刚落,负责烧窑的匠人突然惊呼:“不好!柴枝里混了‘湿松脂’!一烧就冒浓烟,窑温根本上不去!”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柴捆里藏着成团的湿松脂,遇火后正滋滋冒黑烟,窑顶的烟囱竟还被堵了半截,浓烟呛得匠人直咳嗽。苏砚微立刻取来 “墨玉辨色粉” 撒在松脂上,粉末泛出暗红 —— 和之前假矿材的反应一样,是张承的手笔。
“他是想让窑火失控,烧裂壶坯,再对外说咱们‘技穷毁矿’!” 沧澜攥紧水刃,就要去追昨夜的黑影,却被萧璟渊拦住:“追不上了,他既然敢在柴里动手脚,定是早留了退路。眼下先救窑,再破他的后招。” 他转头对侍卫统领吩咐:“传我靖王令,立刻从靖王府在宜兴的粮栈调干松柴,再让风澈用‘天空魂色’清烟囱,务必稳住窑温。”
风澈应声展开帆布,淡蓝色的魂色顺着烟囱往上飘,不过片刻,堵塞的烟尘就被卷了出来,窑内的浓烟渐渐散去。苏砚微则取来漳州瓷土与草木灰,调成糊状涂在窑壁:“这‘草木灰釉’能保温,还能让壶身更润,刚好补上窑温不足的问题。”
可没等窑火重新旺起来,丁蜀镇的巷口就贴满了告示 —— 上面画着 “靖王侍卫强征松柴” 的假图,配文 “五皇子 \/ 靖王借护矿之名敛财,强夺百姓柴薪,致农户无柴取暖”。几个穿粗布衫的人还在街头哭诉,说 “靖王府侍卫抢了自家过冬的柴”,引得不少百姓围堵矿坑,要求 “靖王还柴道歉”。
“是张承雇的托儿!” 周伯气得直跺脚,“咱们调的柴都是靖王府粮栈的存柴,哪敢动百姓的东西!” 萧璟渊却冷静下来,让人取来粮栈的柴薪账册,当众展开:“各位乡亲看清楚,这是靖王府粮栈的出库记录,每捆柴都有字号,与百姓家的柴完全不同;至于街头哭诉的人,你们看他们腰间 —— 都藏着‘张’字令牌的边角,是被雇来造谣的!”
他让侍卫掀开那几人的衣襟,果然露出半截令牌,与昨夜矿坑发现的一模一样。百姓们顿时哗然,纷纷撕了巷口的假告示,有农户还主动送来干柴:“靖王殿下是来护矿的,咱们哪能信外人的鬼话!”
就在这时,太子的内侍乔装成货郎赶来,递上封密信:“五殿下,太子殿下咳疾又重了,却仍查出张承在暗中联络三皇子(早年出继的那位),说‘宜兴矿若毁,可借 “靖王失德” 为由,请陛下废其爵位,扶三皇子回京掌矿脉’。殿下还说,二皇子已在查张承的水路运输线,让您留意苏州方向的货船,恐有假矿材运去中原。”
萧璟渊捏着密信,指尖泛凉 —— 张承不仅想毁宜兴矿,还想借储位之争扳倒自己,顺带把三皇子拉进来,搅乱朝局。他立刻让人传信给二皇子:“请二兄严查苏州至中原的漕运,尤其留意挂‘刘记’旗号的货船(上回假提质粉的苏州矿商),我在宜兴这边盯着矿脉,双线夹击,定能揪出张承的老巢。”
傍晚时分,窑火终于稳定下来。苏砚微趴在窑边,盯着窑温计:“快到一千两百度了,按古方,这时候该撒点‘岩魂粉’,让壶釉更亮。” 风澈立刻取来粉,从窑口撒进去,瞬间有温润的瓷香飘出来。周伯激动得直搓手:“这辈子没闻过这么香的瓷味,肯定能成!”
入夜后,窑火渐熄。众人围着窑门,等温度降下来。萧璟渊望着远处的漕运码头,靖王府侍卫正暗中巡查 —— 他知道,张承的货船说不定就在附近,而三皇子的介入,让这场护矿之战,彻底沾了储位之争的腥气。苏砚微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不管他们怎么闹,咱们守好这窑、这矿、这产业链,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反击。”
终于到了开窑时刻。窑门打开的瞬间,温润的光泽扑面而来 —— 十只紫砂壶个个完好,壶身泛着浅褐的茶釉光,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岩茶香。周伯捧着壶,老泪纵横:“成了!咱们丁蜀镇的壶,终于能配得上武夷山的茶了!” 百姓们围着窑炉欢呼,连靖王府的侍卫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可萧璟渊却没放松 —— 他接过内侍递来的新密报,上面写着 “苏州漕运发现挂‘刘记’的货船,船上除了假矿材,还有送往三皇子封地的‘枯心草’”。他握紧那只刚出窑的紫砂壶,指节泛白:张承不仅想毁产业链,还想对太子下死手,这场储争,他想躲,也躲不掉了。
夜色渐深,宜兴的窑火还亮着,萧璟渊站在矿坑旁,望着京城的方向,靖王佩刀上 “安靖民生” 四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 他护的是矿脉,是民生,可权斗的刀,已悄悄架到了他的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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