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却面露难色:“实在不好意思,今晚酒店出了点状况,正在查监控,所有系统都在运行,暂时没法接待新客,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这地段本就是市中心,周围连锁酒店一家接一家,总经理随手一指:
“往前走几步就有家,价格比我们便宜,装修也新。”
推荐完,他就领着李泽俊往机房走。
到了地方,马上通知保安启动全部设备。
“今晚我就陪你一段,咱们一帧一帧看,非得找出那个溜进你房间的人不可。”
李泽俊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会亲自陪着看。
但既然人家坚持,他也只能接受,在总经理的注视下打开了监控画面。
翻了半个多小时,一切正常。
直到李泽俊拿回合同的画面出现——就在他进入房间前,有个人影悄然走了进去。
而更让李泽俊心头一震的是,那人从他房间出来的时间,正好是他把合同交给张欧美之后。
他盯着屏幕,眉头紧锁:“他不是在国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住同一家酒店……坐飞机时、办入住时,怎么一次都没碰上?”
总经理听见他的嘀咕,转头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监控里那个穿黑衣服、偷偷进你房间翻那份合同的人,你有印象吗?”
李泽俊微微颔首,那不就是前阵子被他带走的那个人?
……
两人没急着下定论说张庭是不是真的偷了合同,而是决定继续查看监控录像。
于是,李泽俊指着屏幕对酒店总经理说道:
“我刚离开房间那会儿,他们应该不会马上动手拿合同。
你把时间往前快进一点,重点看最后半小时就行。”
毕竟张欧美昨晚察觉到合同不见,最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的事,关键就藏在结尾这三十分钟里。
总经理觉得他说得在理,便迅速拖动进度条,直到离结束只剩半小时时才停下。
镜头转向李泽俊所住房间门口,起初一切如常,并无人进出。
他按下播放键,画面继续推进。
正当两人以为今天怕是查不到什么线索时,一个推着清洁车的服务员出现在走廊尽头,缓缓朝房间走来。
和张欧美描述的情形完全吻合——小车停下,敲门,等待回应。
李泽俊立刻抬手示意:“停一下!”
紧接着又问:“这画面能不能放大?我想看看那人的脸。”
其实早在这之前,他就注意到张庭也住在同一家酒店。
虽说对方未必专程为这份合同而来,但现在局势紧张,张庭确实最有动机下手。
正因如此,杨明才坚持要细看这张脸,确认是否真是张庭所为。
可当总经理将图像放大后,却发现面部轮廓模糊不清,几乎难以辨认。
李泽俊皱起眉头,但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若真是张庭干的,他怎会蠢到让自己的脸清清楚楚露在监控里?尤其屋里住的是张欧美,对方一眼就能认出他。
所以这个人必定做了伪装——帽子压低、口罩遮面,甚至可能戴了假发或改变身形。
否则还没进门就被识破身份,哪还能顺利混进去?
总经理陪着一起盯着屏幕,语气无奈:“现在怎么办?虽然我们确定是个冒充服务员的人进了房,可脸根本看不清,上哪儿去找人?”
原本打算从头到尾看完全部录像,找出此人何时潜入酒店、如何换上制服。
可奇怪的是,监控中根本没有他换装的过程,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直接推着车站在了门口。
李泽俊眉头紧锁。
眼下不仅毫无头绪,更糟的是,如果合同已经被送回去,对方很可能已经签了字。
到那时,就算把原件找回来也没用了——商界只认签名,不问谁真正拥有这份协议。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拍卖行负责人走了进来。
“刚才听手下说你们这儿出了事,合同被人偷了?我过来看看情况。
对了,找到了吗?”
李泽俊摇头,连影子都没见着,谈何找回。
不过这位大佬亲自到场,多少多了几分助力。
几人重新把注意力投回屏幕。
拍卖行负责人盯着画面看了片刻,疑惑道:
“你们说偷合同的是个服务员?可这不太说得通啊。”
在他看来,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大多是年纪偏大的员工,行动迟缓,气质普通,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客房,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重要文件。
就算借着打扫的名义进了屋,房间里当时也有人在场。
要是真动手抢,总得惊动老人们吧?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完成?
李泽俊同样心存疑虑,但他也不信张欧美会主动交出合同。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个“服务员”用了别的手段。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回到房间时,张欧美见到他第一反应竟是急忙倒掉桌上那杯水。
这个细节一直没在意,此刻却浮上心头。
他立即转向拍卖行负责人,低声说:“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那杯水上。”
“我记得刚进房间那会儿,桌上就摆着一杯水,看着就不对劲,像是动过手脚的,我怀疑是那个服务员趁检查设备的时候溜进来搞了什么名堂。”
“后来服务员一走,他就把那杯水喝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趁着这工夫,那人又折返回来,把合同给顺走了。”
拍卖行负责人听完,微微点头。
他原本还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合同会莫名其妙送人手里,现在一听才明白。
也确实,既然是李泽俊亲自带来准备拍板成交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到别人手上?可眼下想追回合同,几乎没希望了。
正说着,他看见李泽俊关掉了监控录像,立刻开口问:
“人还没查出来是谁,你就把录像关了,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
李泽俊摇头。
他关闭监控的意思很明白——再看也没用。
现在的画面只能证明有人混进了房间,至于对方长什么样、从哪来的、怎么进来的,全都模模糊糊,根本无从查起。
继续耗在这里也是徒劳。
他们只能先回国一趟,向董事会汇报情况:合同丢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得另作打算。
可董事会那边一向难缠,想到待会要面对那些质问的眼神,他就头疼。
他转头看向拍卖行负责人,说道:
“我们明天就得走了。
本来机票早就订好了,原计划是带着合同一起回去。
现在东西没了,也只能空着手回去。”
拍卖行负责人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一路提心吊胆护送李泽俊,中途还碰上一拨抢合同的人,好不容易把人打退,以为万无一失了。
结果刚把人安顿进酒店,转眼合同还是被人摸走了。
确实是他们的疏忽。
早该想到,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要是坚持陪李泽俊把合同带回国内再撤离,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看着李泽俊,语气诚恳地说:
“你们的合同在我们地盘上出的事,我们也有责任。
这样,你们先回去,我们这边接着查。”
“要是能找回来,我们会第一时间送过去;要是实在找不到……那这次也只能认了。”
……
李泽俊知道,眼下最现实的做法,就是让拍卖行在当地继续留意线索。
他自己则得尽快带张欧美回国。
第二天一早,张欧美神情恍惚,整晚都没合眼,见到李泽俊时低声说:
“都怪我昨晚没守好合同,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要不我留下吧,帮你找几天。”
他觉得,唯有留在国外四处打听消息,才能稍稍弥补自己的过失,也算和拍卖行负责人一样尽力。
但李泽俊并不赞成。
现在合同一旦被偷,对方肯定第一时间拿去签了。
拖得越久,越不可能追回。
等签完字,哪怕找回来也没用了,反而会让对手白白赚走利润。
当务之急是带张欧美回去,集中公司资源,尽量减少损失。
毕竟为了拿下这份合同,他们砸了十个亿。
他拍了拍张欧美肩膀,说:
“拍卖行那边既然答应了会查,肯定会尽全力。
你不用太自责,昨天的事真不怪你。
谁又能想到,酒店的服务流程里藏着这样的陷阱?”
如果当时自己多提醒几句,明确交代不能随便开门,连服务员也不能轻信,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张欧美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
就这样认输?眼睁睁看着辛苦争取来的东西被人夺走?
可机票已经买好,行程无法更改,他最终只能跟着李泽俊离开。
两人坐上拍卖行负责人的车,直奔机场。
临别时,那人重重拍了下李泽俊的肩:
“合同的事别太焦虑,我已经向上头报备过了。这单交易出了意外,不是买家主动履约,只要那边反应快,合同就不会生效。”
可李泽俊只是苦笑了一下。
他们嘴上说着不签,其实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谁不想捞那十个亿的好处?真有人把合同拿去卖了,这些人立马就会扑上去接手。
根本没人真的打算放弃,所谓的拖延,不过是先稳住拍卖行老板,等风头一过,私下里迅速把合约敲定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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