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无险的一夜安安静静地过去了,例行吃了早饭,两人先商量了一下。二郎山太高太长也太险峻了,两人一致决定要冒险走隧道。
整理好行装就上了路,行程开始的一段路,两人照例略微聊了几句,只是今天是任振国把昨晚准备好的,外星菌株的基本情况和周肆交代了一下。
特别是提醒他不要擅自接触菌丝,如果发现菌丝沾在身体上了,就要第一时间去清理掉。虽然情报中没有提及,但既然尸体可以给菌株提供养分,活人应该也可以!
周肆略感惊诧的连连点头应下,想想自己身上长出蘑菇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接着又是一段埋头不语的高强度暴走,好在一直以来公路破损都不严重。行走在公路上的两人,只需要付出体力,还没有接触到什么麻烦的事情。
很幸运的,两人在中午之前就抵达了隧道口,隧道门造成了古代城楼的券门样式,两侧有着飞檐的巨大廊柱,中间门楣上嵌着匾额,上方汉蕃双语写着“二狼山隧道”。
原本古朴庄重又极具气势的隧道门上,仿佛被一头高大的犀牛撞击过一般。门楼上一个巨大的豁口,断口的地方挂下几根钢筋,有些扭曲着裸露出来,有些还挂着些混凝土的石块。
两侧的廊柱消失了一个,另一个也是寸寸碎裂,半个飞檐落在柱脚,顶上像被开了罐的军粮罐头,一道上下断绝的石制楼梯从里面羞耻地露了出来。
残存的门体上到处都是蛛网一般的碎痕,破破烂烂的几块不完整的钻头从门匾处穿了出来,就连山壁上的隧道门洞都被碎石掩盖住了小半边。
“不会塌了吧?”周肆很担心。
“应该不至于!“任振国自信地回答:”这隧道设计之初抗震标准是8度,虽然不知道隧道门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这些建筑物这个坍塌程度,怎么也不像被高当量的炸弹给直接命中的。”
“那隧道应该就比较安全,8度是高烈度设防了,那可是能抗住7级地震避免倒塌的!“
看周肆脸上还有些犹豫,任振国继续说道:“这会儿我们最大的危险是遇到尸潮!直接的高爆热武器攻击是不太可能的,地震嘛就看个人运气了。那我们进入隧道,就不会遇到塌方。”
伸手拍了拍胸口的沙尘,继续语气轻松地说道:“大不了里面有塌方堵路,我们直接回头就是,反正马上就是正午了,太阳太大,我们在外头也没法赶路。像昨天那样休息个2、3个小时,都够我们在隧道里走个来回了!”
确实如此,周肆被说服了,只是!那今天中午没得休息了嘛?要死了,一想到这个,身体上的疲劳感都加重了呢!
“走吧!”任振国催促:“先走一段,没问题的话,咱们在里面找个干净点的人行横洞或者紧急停车带休整午餐。”
“好!”关于周肆的外卖员职业病,就是确定的事情,会用最快的速度去执行和完成。毕竟平台的大数据模型,是奔着扣你钱的目的而设计的!和它斗争久了,就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被扣钱的余地!
在隧道口往里一望,黑沉沉没有光照的隧道,散发着凉沁沁的阴凉感,在逐渐炎热的太阳下,让人很有好感。只是有些意味不明的气味夹杂在内,让人有些不快。
两人只有一个强光手电筒,拿到之后就一直搁在背包里省电。现在也就一些有规模和继承了灾前基地的势力还有电用,像任振国和周肆这样游荡在荒野里的流浪散人,也就只能靠为爱发电了。
调整了一下档位,周肆拿着手电走在任振国身后,手电打出来的椭圆的光弱弱的散在前方。“照好前方就行,不用照我脚下!”任振国不放心地关照。
“嗯!”周肆应声,凭着适才光照时的印象,挑选着落脚的砖砾,好在手电筒的光多少有点漫射,睁大眼睛还是能勉强分辨脚下的。
靴底和砖石砂砾的摩擦声中,两人沿着隧道两侧反光的轮廓标,走进了隧道。
隧道深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年,像一块被遗忘在时间之外的旧钟表,指针早已锈死,不再走动。
隧道左侧的白色反光标识,和右侧的黄色反光标识,像一对别扭的双生子,在手电的光照里次第亮起,又偷偷在手电的身后逐一隐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股难言的气味便如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扼住周肆的呼吸。
那不是单一的臭味,也不是腐朽的简单堆叠,而是一种层层叠叠、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的气味,像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的低语,钻进鼻腔,渗入骨髓。
最先袭来的是骨头的气息,不是新鲜的、带血的骨。而是被风干、被遗忘、被时间啃噬殆尽后的骨。
它们应该正层层叠叠地堆在隧道某一个角落,像被遗弃的枯枝,又像某种远古生物蜕下的壳。
这些骨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温度,却仍固执地释放着一种微弱的、近乎执念的气味。
那是时间在密闭空间里发酵的结果,像旧皮鞋在潮湿的地下室存放多年后散发出的霉味,又像羊皮纸被密封在铁盒中百年后打开时那一瞬的叹息。
偶尔,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浮现,那是腐烂的最后阶段,是蛋白质彻底瓦解时释放出的诡异芬芳,像熟透过头的梨子,表皮发黑内里溃烂,却仍散发出令人不安的香气。
这甜味并不诱人,反而让人警觉,骨头的味道混杂着令人不快的氨水的浓烈气息。
这表明隧道已经成了有主之地!有什么肉食的生物占据了这里,这个将近5公里长的巨大洞穴!
任叔!打脸不?说好的没什么危险呢?
“一会儿遇敌,记得拿稳手电!不要照我,直接照好对方所在的范围,光照范围越大越好!不要缩小范围了一直着急晃手电追敌人!记住我如果敌人朝你扑过去,记得原地不动大声喊我!”任振国关照道。
此时两人已经走了将近7、8百米,臭味已经浓得恍若实质。
“啪嚓!”脚下清脆的断裂声传来,任振国蹲下身,指尖轻触一块断裂开来的下颌骨。
它冰冷,惨白的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滑腻的湿气,像是洞壁渗出的泪。遍布其上的啮咬痕迹,代表了进食者满满的不舍和喜爱。“不是丧尸!”
是的,不是丧尸!,它们不这么吃!
周肆手中的电筒的光圈像一扇狭窄的门,只勉强推开前方几尺的黑暗。
光束边缘模糊,仿佛被浓雾吞噬,而在这光与暗交界的地带,一堆残骨静静地伏在那里,像被遗忘在梦的边界的一群等待游子归家的亲人。
骨骸后方,有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
其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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