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山的雾气比绞杀谷更浓,白色的浓雾像一样黏在身上,打湿了头发和衣服。山路陡峭,布满了湿滑的苔藓,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坠入旁边深不见底的山谷。
铁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陈默将它背在背上,用防水布裹好,防止雾气渗入内部线路。林夏的金色手环在迷雾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像一盏小小的引路灯,手环表面的纹路越来越清晰,与沿途岩石上的刻痕渐渐重合。
“这些刻痕是印第安人的古老符号。”塔卡指着一块岩石,上面刻着一朵花的图案,花瓣像镜子一样光滑,“这是‘镜面花’的标记,传说它能照出人心底的欲望。”
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片开满白色花朵的空地。花朵的花瓣果然像镜面一样光滑,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奇怪的是,每个倒影都和本人不太一样:陈默的倒影手里拿着昆仑密钥,眼神贪婪;林夏的倒影站在父母身边,脸上满是对冒险的恐惧;老周的倒影正从队友的尸体上拿走背包;小张的倒影则在游戏世界里称王称霸,对现实中的危险视而不见。
“是幻境!”林夏立刻闭上眼睛,金色手环发烫,“这些花能读取人的心思,制造出最真实的欲望幻象!”
“别睁眼!”陈默大喊,同时用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跟着我的声音走,踩在我的脚印上!”
他牵着林夏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脚印里。老周和小张也纷纷效仿,蒙住眼睛,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像一串蹒跚的企鹅。
塔卡却没有蒙眼,他对着镜面花深深鞠躬,嘴里念念有词。花朵的倒影在他面前变得模糊,没有显现出任何欲望。“印第安人相信,心无杂念者,能通过镜面花的考验。”他在前面引路,声音平稳,“跟着我,别被倒影的声音迷惑。”
果然,周围传来各种诱惑的声音:
“陈默,拿到星核,你就能复活赵伟,没人会知道的。”
“小夏,别再冒险了,跟我们回家,过安稳日子不好吗?”
“老周,当年要是你拿了队友的遗物,现在就能住大房子了。”
“小张,游戏世界多好,在这里你只会拖累大家。”
小张的脚步顿了顿,显然被说动了。老周立刻拽了他一把:“别听它胡说!你上次在金字塔破解机关,比谁都机灵!”
林夏的手微微颤抖,陈默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定下来。“我爸妈不会希望我退缩的。”她轻声说,脚步重新跟上。
走到空地中央,雾气突然变得稀薄,一朵巨大的镜面花出现在眼前,花瓣足有圆桌那么大,中心的花蕊像无数只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花朵的倒影里,浮现出李教授的身影,他正拿着星核碎片,对着陈默冷笑:“你和我一样,都想要力量,别装了。”
“我和你不一样。”陈默睁开眼睛,直视着倒影,“我要的不是力量,是守护。”他举起工兵铲,朝着巨大的镜面花砍去,“破!”
“哐当”一声,花瓣应声碎裂,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每个碎片里的倒影都变回了正常的模样。雾气彻底散去,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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