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里的星芽幼苗顶着血珠破土,螺旋纹里的人影渐渐清晰——是林夏的父亲。他穿着熟悉的矿工服,手里握着半块玉佩,对着光团里的螺螺温和地笑,像在说“别怕”。
“爸……”林夏的眼泪瞬间决堤。
光团里的螺螺像是得到了指令,银毛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银丝,将黑色巨蛇死死缠住。巨蛇发出凄厉的嘶鸣,身体在银丝中不断缩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被星芽幼苗的螺旋纹吸了进去。
镜像世界的黑色王座开始崩塌,“阴主”那张与父亲相似的脸扭曲变形,露出蚀心线聚合的本体——一团蠕动的黑线,他手里的半块玉佩也随之碎裂,碎片化作光点,穿过奇点,与林夏推出的玉佩合二为一。
完整的玉佩悬在奇点中央,阴阳鱼图案突然逆向旋转,金色与银色的光芒不再泾渭分明,而是交融成温润的白光,将整个场域笼罩。青稞地的星芽发出细碎的嗡鸣,根系顺着白光钻进奇点,在镜像世界的黑色森林里扎下新的根须,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驱散着黑暗。
“原来如此……”陈默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解开了所有谜团,“阴阳鱼不是要隔绝虚实,而是要让两边的能量流动起来。起源之种代表‘生’,蚀心线代表‘灭’,两者本就该相互制衡,而不是一方吞噬另一方。”
小张的电脑屏幕上,所有数据都归于平稳,代表平衡的曲线像条温柔的波浪:“星之民留下双鱼镜像,就是为了防止某一方失衡。智械公司不懂这个道理,强行催化蚀心线,才引来‘阴主’——其实就是镜像世界里失控的灭性能量集合体。”
林夏父亲的影像对着她伸出手,掌心与她的掌心隔空相对。她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与起源之种的能量彻底融合。“夏夏,”影像的声音带着释然,“爸爸当年不是躲起来,是被卷进了镜像世界。我试着用玉佩稳住奇点,却差点被蚀心线吞噬,还好有螺螺的祖先帮忙……”
螺螺突然蹭了蹭林夏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原来它的族群世代守护奇点,父亲被困时,是螺螺的祖先用族内秘宝护住了他的灵识,直到今天才借星芽之力,让他以影像形式归来。
“阴主其实是我的执念所化。”父亲的影像渐渐变得透明,“我总想着消灭蚀心线,反而让它借我的恐惧壮大。现在你做到了爸爸没做到的事——不是消灭,是接纳,是平衡。”
他最后看了一眼融合的玉佩,笑着说:“剩下的,交给你们了。记住,平衡不是静止,是流动的温柔。”
影像消散在白光里,星芽幼苗的螺旋纹彻底舒展,与玉佩的阴阳鱼形成完美的共振。奇点的裂痕慢慢愈合,最后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膜,既分隔了两个世界,又让能量在膜间缓缓流动,像呼吸般自然。
“结束了?”老周挠了挠头,看着恢复平静的青稞地,总觉得不真实。
陈默捡起地上的玉佩,玉佩此刻温润如玉,阴阳鱼的转动带着规律的韵律:“是开始。”他指着光膜,“以后这里会成为新的共生区,镜像世界的‘阴’能滋养咱们的土地,咱们的‘阳’也能帮他们净化蚀心线。”
小张的电脑突然收到一段来自镜像世界的信号,解码后是段影像:那里的黑色森林里长出了绿色的嫩芽,几个长着鳞片的人影正在给嫩芽浇水,他们的眼睛不再是纯黑,而是映着淡淡的绿光。
“他们在学着平衡了。”林夏握紧陈默的手,掌心的温度与玉佩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她知道,所有谜底都已解开——父亲的失踪,蚀心线的根源,双鱼镜像的意义,甚至螺螺的来历,都在这场平衡的回归中找到了答案。
日子重新回到正轨,却又有些不同。守护站多了个新的“景点”——那道淡青色的光膜,偶尔会有人影在膜后晃动,像是在打招呼。星芽的种子穿过光膜,在镜像世界开出粉色的花;那边的黑色藤蔓也会探过来,化作这边土地的肥料,长出的青稞带着格外清甜的味道。
林夏和陈默时常坐在光膜边,看阴阳鱼玉佩在阳光下流转光芒。螺螺趴在他们中间,胸口的鱼形印记偶尔闪烁,像是在与膜后的同伴呼应。
这天傍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分食青稞饼,螺螺突然对着光膜狂吠起来,背上的毛再次竖起。
光膜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身影——那人穿着星之民的服饰,手里举着块破碎的青铜镜,镜面上映出的,竟是智械公司那个由三个三角形组成的闭环符号!
他似乎察觉到这边的注视,对着光膜缓缓抬起手,青铜镜的碎片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穿透光膜,落在阴阳鱼玉佩上。
玉佩的转动瞬间紊乱,阴阳鱼的轮廓开始模糊,表面浮现出与闭环符号相似的纹路。
螺螺发出一声凄厉的警告,猛地扑向光膜,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林夏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原来,收割者口中的“主”,从来都不是阴主。
那个星之民打扮的身影,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镜像世界的阴影里,只留下青铜镜的碎片,在光膜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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