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镇的晨雾裹着药香飘进苏记药铺时,林烨正帮苏伯整理草药架。解语佩的银辉突然在衣襟下轻颤,指尖触到佩身时,竟感应到一股陌生却精纯的灵脉气 —— 不是药草的苦香,也不是护脉具的冷意,更像某种被凝练过的能量,顺着镇东的方向飘来,与混沌气的阴寒截然相反。
“苏伯,镇东是不是有炼丹药的地方?” 林烨停下手里的活,目光望向窗外,晨雾里隐约能看到镇东的屋顶轮廓,“我的玉佩感应到一股很纯的灵脉气,像是丹药炼制时散出来的。”
苏伯手里的药杵顿了顿,眉头皱起:“你说的是‘青芝丹房’?那是黑石镇最老的丹房,掌柜的姓柳,据说祖上是道源阁的炼丹师,只是近些年很少露面,丹房也只做熟客生意,外人很难进去。” 他转身从柜台下翻出个瓷瓶,里面装着粒淡绿的丹药,“这‘护脉丹’就是从青芝丹房买的,能快速恢复灵脉气,上次你们在矿坑受伤,要是有这丹,恢复得能快一倍。”
林青禾凑过来,灵脉钥的金辉轻轻扫过瓷瓶,钥身竟泛起温和的共鸣:“这丹药的灵脉气很纯,没有杂味,比道源阁弟子用的基础护脉丹还好。要是能从丹房买些,以后对抗黑商盟,大家也多份保障。”
陈石头正坐在角落打磨寒铁铲,听到 “丹房” 二字,抬头道:“我昨天去王记铁匠铺,王老哥提过青芝丹房,说他们有‘淬铁丹’,磨成粉掺进铁矿砂里,能让寒铁具更坚韧,还能防混沌气侵蚀。只是这丹贵得很,一颗要五十斤灵米,我还没敢打听。”
“五十斤灵米?” 阿牛从门外跑进来,手里还攥着刚从客栈带来的灵米饼,“那得够我们青禾村吃好几天了!不过要是能让陈叔的铁具更厉害,说不定值!”
狗剩也跟着点头,小寒铁铲在手里转了个圈:“要是我的铲能防混沌气,下次遇到邪祟,就不用总躲着了!”
苏伯叹了口气,把瓷瓶放回柜台:“柳掌柜脾气怪得很,买丹不仅要多付灵米,还得答他一个问题,答不上来,给再多灵米也不卖。上次我去买护脉丹,他问我‘灵脉草的最佳采摘时辰’,还好我在道源阁学过,不然就空跑一趟。”
林烨摸了摸解语佩,玉佩的颤动感更清晰了 —— 青芝丹房的灵脉气里,似乎藏着与墨尘道长手札相关的痕迹,像极了手札里提到的 “引星丹” 炼制气息。他心里一动:“我们去试试吧!就算买不到淬铁丹,能打听下丹房的来历,说不定对对抗黑商盟有帮助。苏伯,您知道青芝丹房怎么走吗?”
苏伯起身走到窗边,指着镇东的方向:“从这条街往东走,过三个巷口,看到挂着‘青芝’木牌的黑木门就是。只是你们记住,别乱碰丹房里的东西,柳掌柜最忌讳外人动他的丹炉。”
众人收拾好东西,带着从青禾村带来的灵米和护星符,往镇东走去。晨雾渐渐散了,街上的摊位陆续开张,卖灵米的摊主喊着新到的粮,铁匠铺的火星溅得老高,却没了往日的喧嚣 —— 或许是知道黑商盟要运混沌气罐,镇民们都多了份警惕,连孩子们的嬉闹声都轻了些。
走到第三个巷口时,果然看到一扇黑木门,门楣上挂着块老旧的木牌,刻着 “青芝” 二字,木牌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丹灰。门旁没有门铃,只有个铜环,上面缠着圈干枯的青芝草,透着股古朴的气息。
陈石头上前敲了敲铜环,“咚” 的响声在巷子里回荡,却没人应答。阿牛刚想喊 “有人吗”,被林烨拦住 —— 解语佩的银辉突然亮了些,感应到门后有灵脉气流动,像是有人在观察他们。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门才 “吱呀” 一声打开条缝,个穿灰布道袍的老者探出头,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有着双清亮的眼睛,手里还端着个陶碗,碗里盛着淡绿的药汁。“你们是来买丹的?”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透着股威严,目光扫过林烨怀里的解语佩,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亮。
“我们是青禾村的守护者,” 林烨拱手道,“想向柳掌柜买些护脉丹和淬铁丹,还请通融。”
老者(正是柳掌柜)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在陈石头的寒铁斧、林青禾的灵脉钥上停了一瞬,才将门推开些:“进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想买丹,先答我三个问题,答不上来,就请回。”
众人跟着柳掌柜走进丹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比苏记药铺的药香浓了十倍不止。丹房分前后两进,前屋摆着十几个药柜,每个柜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 “灵脉草”“清脉花”“淬铁石” 等药材名;后屋则能看到个半人高的丹炉,炉底还燃着微弱的火苗,炉身刻着复杂的符文,泛着淡金的光。
柳掌柜坐在前屋的木桌旁,倒了杯药汁推给林烨:“先喝了这杯‘清脉饮’,能稳灵脉气,答问题时才不会受外界干扰。第一个问题:灵脉钥与天脉佩共鸣时,需用什么引媒介?”
林烨心里一喜 —— 这个问题,他在墨尘道长的残影里见过!他接过药汁喝了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灵脉气果然稳了不少:“需用引念人的精血为媒,辅以护脉藤汁,才能让双钥完全共鸣,引星力入地脉。”
柳掌柜的眼睛亮了些,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淬铁丹的核心药材是什么?需炼制多久才能成丹?”
陈石头赶紧上前一步,这个问题他在王记铁匠铺听王老哥说过:“核心药材是‘淬铁石’,需与灵脉草一起,在丹炉里炼制三个时辰,火候要稳,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不然丹会废。”
柳掌柜的嘴角露出丝笑意,又看向林青禾:“第三个问题:锁源阵被混沌气干扰时,需用什么法器加固?如何激活?”
林青禾毫不犹豫地回答:“需用护魂符与镇邪铃配合,将护魂符贴在阵眼上,摇响镇邪铃,以灵脉气灌注入符,即可加固锁源阵,驱散混沌气。”
柳掌柜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桌子:“好!好!你们果然是懂行的!这丹,我卖给你们!护脉丹一颗十斤灵米,淬铁丹一颗三十斤灵米,比给别人的价少了一半!”
众人松了口气,阿牛忍不住问:“柳掌柜,您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呀?”
柳掌柜收起笑容,目光变得严肃:“现在黑石镇不太平,黑商盟的人总想来我这偷炼丹配方,还想让我炼‘混沌丹’—— 用混沌气做媒的邪丹,我没答应,他们就总来捣乱。我问这些问题,就是为了分辨你们是不是黑商盟的人。”
林烨心里一沉:“黑商盟还想炼混沌丹?他们要这邪丹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增强混沌气的力量,” 柳掌柜从药柜里拿出个瓷瓶,里面装着三粒护脉丹和两粒淬铁丹,“他们想用水淹青禾村的灵田,让混沌气污染地脉,再用混沌丹控制周边村落的守护者,好独占灵脉资源。我早就想阻止他们,只是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你们来了,正好能帮我一把。”
陈石头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淬铁丹果然泛着淡金的光,灵脉气精纯得很:“柳掌柜,您知道黑商盟什么时候运混沌气罐去青禾村吗?我们想在路上拦截他们。”
柳掌柜走到丹炉旁,指着炉身的符文:“我这丹炉能感应方圆十里的混沌气,昨天傍晚,我感应到西边废矿坑有大量混沌气聚集,应该是他们藏罐的地方,计划明天夜里运走。你们要是想拦截,得先去废矿坑摸清情况,别打草惊蛇。”
林青禾掏出灵脉钥,钥身的金辉与丹炉的符文产生共鸣:“柳掌柜,您愿意帮我们吗?我们需要有人在镇上盯着黑商盟的动向,要是他们改变计划,也好及时通知我们。”
柳掌柜点头:“我答应你们!我这丹房有‘传讯符’,要是有动静,我会立刻传讯给你们。另外,我再给你们些‘破邪丹’,遇到混沌气时服下,能暂时不受邪祟干扰,也能帮你们保护村民。”
众人谢过柳掌柜,付了灵米,带着丹药往客栈走。路上,陈石头忍不住拿出粒淬铁丹,磨了点粉撒在小寒铁铲上,铲身瞬间泛出淡金的光,比之前更亮了些:“太好了!有这淬铁丹,我能打出更好的护脉具,下次遇到黑商盟,再也不怕他们的刀了!”
阿牛看着铲身的光,眼睛亮了起来:“陈叔,等我们回青禾村,你用淬铁丹打把大铁剑给林烨哥,再打把铁盾给青禾姐,这样我们就更厉害啦!”
林烨摸了摸解语佩,玉佩的银辉泛着温和的光 —— 初见丹房,不仅买到了急需的丹药,还摸清了黑商盟的运罐时间,更多了柳掌柜这个盟友,看来对抗黑商盟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他看向身边的伙伴,林青禾握着灵脉钥,陈石头攥着淬铁丹,阿牛和狗剩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护脉具,心里突然变得格外坚定。
回到客栈时,小石头正坐在门口等他们,看到他们手里的瓷瓶,赶紧迎上来:“你们买到丹药啦?柳掌柜没为难你们吧?我听说他可凶了!”
“没有,” 林青禾笑着说,拿出粒护脉丹递给小石头,“柳掌柜人很好,还帮我们打听了黑商盟的消息,说明天夜里运混沌气罐去青禾村,我们计划去拦截。”
小石头的眼睛亮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熟悉废矿坑的路,还知道有条近道,能比黑商盟先到!”
林烨点点头:“好!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废矿坑探查,夜里就去拦截他们!有柳掌柜和小石头帮忙,我们一定能成功!”
夕阳落在黑石镇的街道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丹房的药香还萦绕在鼻尖,护脉丹的灵脉气温暖着胸口,淬铁丹的光映着寒铁具,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林烨知道,初见丹房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拦截战才是关键,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有柳掌柜的丹药支持,有小石头的路线指引,有彼此的信任与勇气,就一定能阻止黑商盟的阴谋,守护好青禾村的灵田,守护好这片灵脉土地。
夜里,林烨坐在客栈的窗边,解语佩放在桌上,旁边摆着柳掌柜给的传讯符。他想起白天在丹房看到的丹炉,想起柳掌柜说的混沌丹,想起黑商盟的阴谋,心里默念:墨尘道长,您放心,我们会继承您的遗愿,阻止混沌气的蔓延,守护好灵脉,不让您的努力白费。明天夜里,我们一定会成功拦截黑商盟,让青禾村平安,让黑石镇安宁。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解语佩上,泛着淡银的光,像在回应他的决心。隔壁房间传来陈石头打磨寒铁具的 “叮叮” 声,阿牛和狗剩的嬉闹声,还有林青禾整理护星符的 “簌簌” 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守护的歌,在黑石镇的夜里轻轻回荡,预示着明天夜里那场即将到来的决战,也预示着守护灵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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