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灵脉泉总在辰时泛起最清的淡绿光,李婆婆每天这时都会来挑第一桶水,给祠堂的护心镜拓片除尘 —— 镜上的符文需灵脉泉的水浸润,才能保持与地下灵脉的共鸣。可今日她刚把水桶探进泉里,就发现不对劲:往日透亮的泉水竟泛着层灰雾,桶底刚触到水面,就传来股刺骨的冷,桶沿瞬间凝了层薄霜,连带着她手里的灵脉草都蔫了半截。
“这泉…… 怎么了?” 李婆婆慌得把桶提起来,看着桶里浑灰的水,指尖轻轻沾了点,水竟像冰碴般硌手,“邪祟气…… 是地下的邪气冒上来了!”
喊声顺着泉边的石路传出去,正在附近灵田除草的赵婶第一个跑过来。她家里的老母鸡今早没下蛋,蹲在鸡窝?蔫蔫的,此刻看到泉?的模样,心里的不安瞬间落了实:“难怪我家鸡不对劲!肯定是泉里的邪气染了周边的草,鸡吃了才没精神!”
消息很快传到林烨耳中,他刚和林青禾在祠堂整理完灵脉养护谱,听到消息就往泉边跑。解语佩的银辉刚贴近泉面,就猛地震颤起来,银辉透过浑水往下探,竟看到泉底的石缝里,泛着缕极淡的黑丝,像游在水里的细蛇,正顺着石缝往水面钻 —— 那黑丝的邪气,比之前的蚀灵铁更阴,却又带着几分熟悉,像赤精子残魂的气息,却更稀薄、更隐蔽。
“是泉底的灵脉缝没堵严实。” 林青禾蹲在泉边,灵脉钥的金辉顺着黑丝的方向探去,金芒在泉底泛着微弱的光,“之前修复裂痕时,只补了地面的缝,泉底的石缝藏在水下,没来得及检查,邪气就从这儿冒上来了。”
陈石头扛着铁锤和刚打制的铜网赶来 —— 昨晚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提前打了张细孔铜网,想着万一泉眼出问题,能用铜网暂时滤住邪气,“我这就把铜网铺在泉底!灵脉铜能挡邪气,先把黑丝拦住,再想办法堵石缝。”
阿牛和狗剩也跑来了,阿牛手里的镇邪铃系着新的聚气符,铃音一摇,清亮的声响顺着泉面扩散,泉里的浑水竟跟着晃了晃,黑丝的流动慢了些:“青禾姐!我的铃音能压邪气!我在这儿摇铃,帮陈叔挡着,你们赶紧堵缝!”
狗剩则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护脉草碎 —— 这是他昨天和阿牛一起晒的,按李婆婆说的方法炒过,能增强灵脉气,“我们把草碎撒在泉里,苏瑶姐姐说过,护脉草能吸邪气,说不定能帮着清泉水!”
众人立刻分工:陈石头脱了鞋踩进浅水区,小心翼翼地将铜网铺在泉底石缝上方,铜网一贴到石缝,就泛出淡绿的光,与灵脉泉的气共鸣,泉里的黑丝碰到铜网,瞬间就被弹了回去;阿牛站在泉边的石阶上,聚气符在铃绳上晃着,铃音始终没停,清亮的声浪像层无形的罩,挡住了想往岸边飘的灰雾;狗剩则跟着李婆婆,把护脉草碎一点点撒进泉里,草碎遇水就化,淡绿的水纹顺着泉面扩散,浑灰的泉水渐渐透出点透亮。
林烨和林青禾则趴在泉边,借着灵脉钥的金辉仔细查看泉底 —— 石缝比想象中深,黑丝从缝里冒出来的速度虽慢,却始终没断,显然地下的邪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涌。林青禾翻出楚师兄留下的灵脉养护谱,快速翻到 “泉眼护脉” 那一页,眼里突然亮了:“谱子里说,用灵脉铜碎混合护脉丹粉,调成膏状,塞进石缝里,再用符文拓片压在上面,能彻底封住邪气!我们正好有护心镜的拓片,还有之前剩下的灵脉铜碎!”
“我去拿铜碎和丹粉!” 赵婶立刻转身往祠堂跑,她虽不懂灵脉术,却知道这些东西都放在祠堂的东角柜里,“你们等着,我跑得飞快,一会儿就回来!”
王伯也赶着驴车从黑石镇回来,听到泉边的动静,立刻把车上的灵米卸在路边,拎着铁锹就过来帮忙:“挖缝我拿手!泉底的石缝得挖宽点,才能把膏塞进去,我帮陈石头搭把手,保证把缝挖得平平整整!”
正午的阳光洒在泉面上,原本浑灰的泉水已清了大半,铜网的淡绿光与护脉草的水纹交织,像层温柔的守护。赵婶很快拿回了灵脉铜碎和护脉丹粉,林青禾按养护谱的比例,用灵脉泉的清水调成膏状 —— 膏体泛着淡绿的光,刚调好就透着股纯净的灵脉气,连旁边的阿牛都忍不住说:“这膏闻着好香,比灵米粥还让人舒服!”
陈石头和王伯踩着水,用铁锹小心地把泉底的石缝挖宽,林烨则拿着小铲,把膏体一点点填进缝里 —— 膏体刚碰到石缝里的黑丝,就发出 “滋滋” 的响,黑丝瞬间被膏体包裹,慢慢化在膏里,石缝里的邪气也跟着淡了下去。最后,林青禾将护心镜的拓片剪成小块,贴在填好膏的石缝上,拓片的符文一碰到膏体,就瞬间亮了,淡绿的光顺着石缝往下延伸,彻底封住了邪气的源头。
“成了!” 陈石头从水里跳出来,裤脚全湿了,却笑得格外开心,“你看泉底,黑丝没了,水也清了!”
众人凑到泉边一看,果然,泉底的石缝被淡绿的膏和符文拓片封住,泉水恢复了往日的透亮,淡绿光泛着温柔的波纹,连之前蔫了的灵脉草,放进水里泡了会儿,都重新挺直了腰。阿牛摇着铃,把聚气符解下来放进泉里,符纸在水面飘了圈,化作缕淡光融进水里:“给泉加个‘护身符’,以后邪气就不敢再来了!”
李婆婆挑了桶新的泉水,倒进祠堂的护心镜拓片盒里,拓片的符文瞬间亮了,与泉底的符文遥相呼应:“这下放心了,护心镜能感应到泉底的动静,以后再有点邪气,它肯定会提前亮的。”
村民们渐渐散去,王伯赶着驴车继续往家走,嘴里还哼着小调;赵婶抱着刚挑的泉水,说要给家里的老母鸡炖点灵脉草汤,补补身子;阿牛和狗剩则趴在泉边,看着水里的自己,铃音时不时响一下,像在跟泉里的灵脉气打招呼。
林烨和林青禾站在泉边,看着清澈的泉水,心里却没完全放松。林青禾的灵脉钥金辉还在泉底探着,虽然邪气没了,却总觉得泉底深处还有点什么 —— 不是黑丝那样的邪气,更像是个模糊的影子,藏在石缝的最深处,连金辉都探不到,“下面好像还有东西,比石缝深得多,我感应不到是什么,却总觉得…… 有点不安。”
林烨点点头,解语佩的银辉也往泉底深处探去,却只感应到股极淡的、不属于灵脉也不属于邪气的气息,像块冰冷的石头,沉在泉底的最下面:“不管是什么,我们已经封住了邪气的出口,以后多留意泉的动静,定期来检查拓片和膏体,应该不会有问题。”
夕阳西下时,灵脉泉的水泛着金红的光,与远处的灵田穗子相映,像幅温暖的画。阿牛的铃音还在泉边飘着,陈石头在泉边的石上刻了个小小的 “护” 字,说以后看到这个字,就知道这里被好好守护着。
林烨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修者离去时的背影,想起村民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靠某个人或某群人的力量,而是靠每个人的坚持 —— 李婆婆每天挑水的坚持,陈石头连夜打铁的坚持,阿牛不停摇铃的坚持,还有乡亲们互相帮忙的坚持。这些平凡的坚持,像灵脉泉的水,看似柔弱,却能一点点汇聚成守护的力量,挡住所有邪祟,护住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
泉底的邪影虽未探明,却已被暂时隔绝。林烨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机,地下的邪气或许还没彻底清除,但只要这些坚持还在,只要人心还齐,青禾村的守护,就永远不会停。
晚风拂过泉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像在诉说着:凡人的守护,没有惊天动地的力量,却有细水长流的温暖,这温暖,足以照亮灵脉的每一寸土地,也足以挡住所有潜藏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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