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城主夏尔德·白岩,这个名字曾是王国北境抵御叛乱的钢铁壁垒。
在那些烽火连年的岁月里,他如同磐石般驻守在白岩城这座险要的堡垒,以血肉之躯和卓越的军事才能,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精锐的进攻。
最惨烈时,城墙被鲜血染透,守军十不存一,夏尔德本人身披数创,依旧屹立在残破的城头,怒吼着激励士气。
直到雅格兰骑士团那标志性的旗帜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带来了王国最精锐的援军。
两支疲惫却意志如钢的军团汇合,在夏尔德和雅格兰的并肩指挥下,展开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极其惨烈却也极其辉煌的反攻,彻底粉碎了叛军最后的野心。
然而,胜利的荣光背后,是身体无法承受的透支。 夏尔德在漫长的守城战和最终的反冲锋中积累下的暗伤如同蚀骨的毒虫,在战后汹涌反扑。
他的肺腑在阴雨天会灼痛难忍,曾经挥剑如风的手臂如今连举起重物都会颤抖,更别提再上战场了。
王国安定后,感念其功勋的国王陛下,便将这座以他家族命名的城市和象征荣耀的爵位赐予他,让他能在这座他曾誓死守护的堡垒之城安享尊荣与平静。
此刻,在前往城主宅邸的路上,夏尔德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他那位负责城市魔法防御体系、感知敏锐的首席大魔法师,在例行巡查时于城郊捕捉到了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魔力爆发。
那力量之强、控制之精妙,绝非寻常冒险者所能拥有,进而顺藤摸瓜,最终确认了霞的真实身份。
“雅格兰这个混账……”夏尔德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低声自语,语气带着复杂的埋怨和深藏的担忧,“自己有孩子这么大的事,居然能瞒得滴水不漏! 要不是这次……”
此刻的霞已完全解除了那层用于遮掩的魔法伪装。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尖长而轮廓优美的精灵耳廓在阳光下仿佛半透明的白玉,瀑布般流泻而下的长发是纯粹得耀眼的金色,如同熔化的阳光织就。
这极其显眼的精灵特征,搭配上她原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瞬间便成了这条守卫森严街道上最夺目的存在。路过的卫兵和巡逻的精锐骑士们,无论多么训练有素,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牢牢吸引过去, 行着注目礼,眼神中充满了惊艳与敬畏,甚至有人看得忘了步伐,直到同伴提醒才慌忙跟上。
城主的住宅并非人们想象中位于城市中心、戒备森严的巨大城堡,那座象征权力与防御的白色堡垒如今更多承担着行政和纪念功能。
它坐落在内城一处环境清幽、绿树成荫的区域,是一栋风格古朴庄重、占地虽广却并不追求过分高大奢华的宅邸。
然而,环绕在这栋宅邸附近的所有建筑,清一色都是城主亲卫队的驻所和训练场。
正因如此,霞和落落甫一抵达,便感受到了远超普通区域的肃杀与警惕氛围,身着统一制式银灰色轻甲、眼神锐利如鹰的亲卫兵们或明或暗地守卫着每一个关键节点,数量之多,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无声地彰显着此处主人的重要性与曾经经历过的凶险。
“城主,她们到了。”
夏尔德正坐在一张宽大但样式朴素的橡木扶手椅中,闻言只是轻轻挥了挥布满老年斑、略显枯瘦的手。侍立在一旁、穿着素雅衣裙的女仆立刻会意,无声地快步走向大门,将其打开。
负责引路的卫兵在门口站得笔直,对着书房内夏尔德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而利落的军礼,随即干脆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霞牵着落落步入书房。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陈设简洁,多是深色木质家具,书架占据了整面墙,上面摆满了书籍和一些陈旧的卷宗。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驱散着石砌房屋的阴凉。
这里确实没有城主府邸应有的奢华,更像是一位学者的居所,或者……一位疲惫老兵的静养之地。
而当霞的目光最终落在书桌后那位老人身上时,她不禁微微一怔。
坐在椅子里的夏尔德城主,身躯不复听闻中的魁梧挺拔,显得有些佝偻。
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般布满了他曾经坚毅的面庞,皮肤带着久病者的苍白与松弛。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却难掩稀疏。
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衰老之气笼罩着他,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还依稀能窥见昔日那位铁血将军的影子。
霞心中有些愕然。眼前这位父亲的老战友,竟已衰老至此? 她下意识地在心中做了个对比,这差距……仿佛隔了一代人。
“欢迎,孩子。” 夏尔德的声音温和而沙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气息音,却透着真诚的暖意。他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指了指壁炉旁另外两张铺着软垫的椅子,“来,坐吧。 不必拘束。”
他这份毫无架子的和蔼态度,像暖流般化解了初次见面的些许生疏。
连一直躲在霞身后,小手紧紧抓着霞衣角的落落,似乎也放松了不少。虽然她依旧安静地挨着霞坐下,小脸绷着,没有主动说话,但那双毛茸茸的、属于亚人的耳朵,却像两只敏感的小雷达,在头顶微微地、不由自主地左右晃动着, 泄露了她内心对这位慈祥老爷爷的好奇和逐渐升起的安心感。
一顿简单却精心烹制的午餐在偏厅进行。餐桌上没有繁复的礼仪,夏尔德温和地问了些霞旅途的见闻,也分享了些白岩城的趣事,气氛轻松融洽。落落虽然依旧沉默,但那双耳朵晃动的频率明显快了些,显然也沉浸在食物和温暖的氛围中。
餐后,夏尔德示意霞随他回到书房。落落则被女仆带去品尝刚出炉的小点心了。
厚重的书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壁炉的火光在夏尔德脸上跳跃,映照着他此刻更为凝重的神情。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桌沿,动作缓慢而费力地拉开书桌最上层的抽屉。 他的手指在抽屉里摸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封口盖着独特火漆印章的信件。
“这是……你父亲寄给我的信。” 夏尔德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将信递向霞,布满皱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想,你应该看看。”
接过信的霞一下子就知道这就是父亲的亲笔信,那不入流的写法只有是他的专属了。
“您觉得我可以治好您吗?”
信上所表达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有可能治疗好夏尔徳的事情,但霞自己没有把握。
“希诺的首席牧师, 那位被尊称为‘圣愈者’的老先生,用尽了神殿的圣光之力为我诊治。”
他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却字字沉重,“他最后的结论是,这些伤早已与我的生命本源纠缠在一起,如同腐朽的树根深入大地,无法拔除,只能…延缓其蔓延的速度。”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看向霞,里面没有强求,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坦然和一点微弱的光,“但,如果还有一丝活下去、活得更有质量一点的机会…孩子,我还是很愿意尝试一下的。 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
开启魔眼,夏尔徳的体内正不断释放出黑色的气体,这就是霞之前感受到的衰老之气,从魔法的层面来评价的话,霞觉得这很像...
“诅咒。”
听到结论的夏尔徳似乎没有太过惊讶。
“在当年的白岩城保卫战的时候,我被十几位魔法刺客给试图刺杀过,也许就是那个时候...”
诅咒魔法是从精灵的古巫术衍生出来的魔法种类,借助媒介就可以让受诅咒者以各种方式死亡,按常理来说这是即死魔法,受到诅咒的人根本不会活着超过半个月。
“可以让我检查一下您的身体吗?”
如此冒昧的请求也并没有被夏尔德给拒绝,没多久最后一件白色内衣也脱了下来,那苍老和到处都是伤疤的身躯也是展现了出来。
“您的魔法师没有为您检查过身体吗?”
“额,她也不清楚我这个诅咒的来源,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诅咒一般有两种解法,一是提前找到想要使用诅咒魔法的法师消除诅咒的媒介,另一种则是使用强力的净化魔法。
既然对方已经找过首席牧师治疗,那么净化魔法的作用应该不大,而第一种...则几乎更加不可能了。
“很抱歉,目前的我也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不过我有了一些思路,争取这几天给您一个尝试的方案。”
夏尔德老先生听到这个话后的眉目也是舒展开来。
“麻烦我想问问您的年龄?”
“因为被这个诅咒折磨的样子,其实我才五十多岁呢...”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寿命最多也在八十岁左右,而体内一旦拥有了魔力则寿命可以大大增高,就比如自己的父亲,霞可以断定他可以活至少一百一十岁以上,在王国中有一位老将军的年龄是一百五十岁,听说现在还很健康呢...
而那些魔物的寿命也于普通的动物寿命要高上不少,比如那只被霞杀死的野猪王,在自然生长的情况下它可以带领它的族群延续三代之久。
回到旅馆,等落落睡着之后霞开始了自己的实验,施加在夏尔徳身上的诅咒大概是加速衰老之类的魔法,要不是靠着牧师的药水和他自己强大的体魄说不定活不过十年。
诅咒的魔法霞也或多或少学习过,她要首先找到那股黑气到底是什么诅咒造成的来寻找到解决方法,不过既然连首席牧师的净化手段都无法解决的诅咒,霞其实也没有多大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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