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修复后的第三日,朔方的清晨终于显露了几分生机。地里的粟苗汲取了充足的水分,绿意盎然地铺展开来。负责屯垦的士兵们肩扛锄头,穿梭于田间,脸上的愁容已被笑意所取代。陈砚刚检查完水车的运转情况,便见卫青的亲兵骑马疾驰而来,递给他一封竹简:“陈吏员,将军请您前往中军大帐,有要事相商。”
陈砚心中疑惑,快步向大帐走去。刚至帐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卫青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昨夜西边的烽燧未传信号,派去查看的士兵至今未归,恐怕是发生了变故。”他掀帘而入,只见帐内还站着两名斥候队长,手中捧着几样物件——一只断裂的箭羽、一小块黑色毛毡,以及半块啃剩的风干羊肉。卫青见陈砚进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看看这些,是否为匈奴人的物品?”
陈砚拿起箭羽,只见箭杆上刻有几道细密的纹路,这正是匈奴射雕手常用的标记;那黑色毛毡的边缘绣着一个狼头图案,无疑是匈奴右贤王部的标识。他心中一沉:“将军,这确实是匈奴人的东西。从箭羽的磨损程度来看,他们应该就在附近活动。”
卫青点点头,眉头紧锁:“朔方西边的烽燧是预警要地,一旦被匈奴攻占,他们便能直接绕至营地后方。我打算派你带领一队人马前去巡查,一是查看烽燧的情况,二是摸清匈奴人的踪迹,你可愿意?”
“末吏愿往!”陈砚拱手应允,心中却回想起昨夜青铜残片的提示——“渭水畔,墨家迹”。西边的烽燧恰好位于渭水支流的上游,或许此次巡查能顺便探寻墨家遗迹的线索。
当天午时,陈砚率领二十名士兵出发。他们骑马沿着渭水岸边的小径向西行进,沿途草木渐稀,地面上偶尔可见马蹄印,有些痕迹颇为新鲜,显然是刚刚留下的。“陈吏员,你看那边!”一名士兵突然指向前方,陈砚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远处的土坡上,隐约有几个黑色身影晃动,手中持弓箭,正朝烽燧方向移动。
“是匈奴斥候!”陈砚低声吩咐,命士兵们下马,借助草丛掩护悄然接近。待靠近后,才看清共有五名匈奴人,正围着烽燧大门徘徊,似乎在图谋破门而入。而烽燧的了望台上,空无一人,想必守卫士兵已遭不测。
“待会儿听我号令,先射他们的马!”陈砚从背上取下改良后的连弩,瞄准最外侧那名匈奴人的马腿。士兵们也纷纷举弓搭箭,随着陈砚一声令下,箭矢齐发。
匈奴人未曾料到会突遭袭击,顿时阵脚大乱。其中两匹匈奴人的战马被射中,摔倒在地,其余三人试图骑马逃窜,却被士兵们迅速包围。转眼间,五名匈奴斥候悉数被制服,其中两人负隅顽抗,当场被斩杀,剩余三人则被捆绑起来。
陈砚命人看守俘虏,随后步入烽燧内察看。烽燧内部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兵器和斑斑血迹,守卫烽燧的五名士兵横尸在地,早已气绝身亡。他心中一阵酸楚,这些士兵坚守在这荒凉偏僻的烽燧,只为给大营发出预警,却终究未能等来援军。
“将兄弟们的遗体抬出去,妥善安葬。”陈砚对士兵们吩咐道,随后独自登上烽燧的了望台。站在此处,西边草原尽收眼底,远处隐约可见匈奴人的帐篷,数量颇为可观。他正欲记录下帐篷的具体位置,脚下却突然踢到异物,弯腰细看,竟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令牌,半埋于角落的沙土之中。
陈砚拾起令牌,轻轻拭去表面的灰尘,只见令牌正面赫然刻着一个“墨”字,背面则是错综复杂的云纹,纹路竟与他腰间的青铜残片如出一辙!他心中一震,这竟是一块墨家的令牌!难道守燧的士兵中藏有墨家传人?亦或是匈奴人带来的?
他手持令牌,仔细端详,发现令牌边缘有一道崭新的划痕,仿佛刚刚被人摔落。联想到刚才匈奴斥候在烽燧周围徘徊,或许他们正是为了寻找这块令牌而来。
“陈吏员,俘虏招供了!”一名士兵疾步而入,手中捧着一张羊皮纸,“他们供称,右贤王派遣了三百人,潜藏在西边的黑松林中,计划今晚偷袭我方屯垦营地,并寻找一块青铜令牌,声称其能指引通往墨家的机关城。”陈砚接过羊皮纸,上面绘有黑松林的具体位置及匈奴人的布防图。他顿时豁然开朗,匈奴人不仅意图偷袭营地,更在寻找墨家的机关城,而这块令牌,恐怕正是解开机关城之谜的关键所在。
他将令牌藏入怀中,转身对士兵们吩咐道:“我们需火速返回营地,将匈奴人的阴谋禀报将军。此外,务必妥善保管此令牌,切不可让他人窥见。”
正当此时,远处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砚心头一紧,误以为是匈奴援军将至。然而待马蹄声渐近,方才辨认出是卫青亲自率队赶来。原来卫青心系陈砚安危,担忧其遭遇不测,故而带领一队骑兵尾随而至。
“将军!”陈砚疾步迎上,将匈奴人的计划及青铜令牌之事详尽告知。卫青接过令牌,凝视其上的“墨”字,面色骤然凝重:“墨家令牌怎会现于此处?莫非朔方尚存墨家后裔?”
“末吏亦不得而知,但匈奴人似乎在搜寻墨家机关城,此令牌或许正是关键所在。”陈砚分析道,“此外,末吏揣测,值守烽燧的士兵或许正是墨家传人,否则令牌不至于藏匿于此。”
卫青轻轻点头,将令牌递还给陈砚:“这令牌你暂且收好,务必妥善保管。匈奴人今夜欲偷袭屯垦营地,我们必须火速返回布置防御。你所改良的连弩与投石机此刻正是关键,能否击退匈奴,重任便落在你肩上。”
陈砚接过令牌,紧紧握于掌中。他能感受到令牌传递的温热,仿佛在无声提醒他肩负的责任。夕阳缓缓沉落,余晖洒落在渭水之滨,陈砚紧随卫青步伐向营地行进,心中暗自发誓:不仅要成功抵御匈奴的偷袭,更要寻找到墨家的机关城,查明父亲冤案的真相,使那些幕后黑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抵达营地后,卫青立即召集将领们商讨防御策略。陈砚则率领士兵们在营地四周布置连弩与投石机,将连弩稳固架设在营地的围栏之上,投石机则分置于营地的四角,每台投石机旁均堆满了备用石块。
到了夜晚,营地里一片沉寂,唯有火把在风中摇曳不定。陈砚立于营地的了望台上,手中紧握着青铜令牌,警觉地注视着西方。他深知,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而这块墨家令牌,或许会在战局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势渐近。陈砚紧握手中的连弩,高声呼喊:“匈奴人来袭!全员备战!”营地内的士兵们迅速响应,弓箭上弦,投石机严阵以待,一场保卫屯垦营地的激战,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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