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深市,君悦酒店顶层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成功的气息。台上,身价数百亿的“枫林集团”董事长林枫,正发表着公司上市后的感言。他今年四十五岁,鬓角已染些许风霜,但眼神锐利,气场强大。“……感谢诸位同仁多年的支持,枫林能有今日,离不开在座每一位……”台下掌声雷动。人群中,集团副董事长陈斌,林枫相识于微末、并肩奋斗二十多年的兄弟,正用力鼓掌,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唯有最细心的人,或许能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宴会持续到深夜。林枫被各方人士簇拥着,喝了不少酒。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心悸,这种身体失控的感觉,对他这个级别的掌舵者来说,极其罕见。“林总,再喝一杯,庆祝一下!”陈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走过来,关切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这可是我特意为您找来的好酒。”林枫本想推辞,但看着陈斌殷切的眼神,想起多年情谊,便接了过来。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烈酒入喉,一股灼烧感从胃里猛地窜起。几分钟后,林枫感到视线模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剧痛袭来。他扶着桌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林总!”“林枫!”惊呼声、嘈杂声瞬间远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模糊的视野里,最后定格的,是陈斌那张凑近的脸——脸上不再是关切,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带着冰冷恨意的表情。?为什么?这是他意识陷入无边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头痛将林枫唤醒。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糊着旧报纸、结着蛛网的房梁。一股混合着霉味、土腥味和劣质烟草的气味钻入鼻腔。耳边是嘈杂的争吵声。“大哥,话不能这么说!老二走得早,他家就秀兰和小枫两个,能干啥?那三间大瓦房他们住着也是浪费,理应归我这个长子!”一个尖利的中年女声。“大嫂,长子是要撑门户,但咱爹妈年纪大了,我这做小儿子的,离得近,照顾得多,多分点家产也是应该的!”另一个油滑的男声接话。林枫浑身一震,这场景……这对话……为何如此熟悉?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四周。昏暗的煤油灯下,是林家老宅那间熟悉的堂屋。炕上坐着面无表情、吧嗒着旱烟袋的族长爷爷。地下,大伯林国栋、大伯母王彩凤,三叔林国强、三婶赵桂花,两家人泾渭分明,正吵得面红耳赤。而他自己,正蜷缩在墙角一张破旧的长凳上,身上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身体是久违了的年轻瘦弱。母亲李秀兰坐在他旁边,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肩膀微微发抖,像寒风中无助的落叶。这是……1983年冬天?林家分家那天?!林枫下意识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钻心的疼!不是梦!他,林枫,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二十岁这一年,人生最屈辱、最无助的起点!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是这次分家,大伯和三叔联手,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瓜分了本应属于他们孤儿寡母的大部分家产——父亲留下的积蓄、最好的宅基地。他们只分得了村头快要倒塌的泥坯房和一笔用于给父亲办丧事而欠下的“债务”。母亲因此积郁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而他的人生也从此陷入了长达十年的灰暗与挣扎。恨意,如同野火般在他胸腔里燃烧起来。但四十五年的人生阅历和商海沉浮,让他瞬间压下了这股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混乱的大脑迅速冷静。机会!这是上天赐予的,弥补所有遗憾、向所有亏欠他们的人复仇的绝佳机会!他注意到,族长爷爷虽然不说话,但眼神偶尔瞥向大伯时,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默许。而大伯林国栋,在争吵的间隙,眼神总会若有若无地扫过母亲李秀兰,带着一丝隐藏很深的忌惮和……心虚?父亲林为民,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当过会计,几年前去公社开会后,意外落水身亡。前世从未多想,此刻结合眼前情景,林枫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团:父亲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大伯那心虚的眼神,又是因为什么?命运转折点已降临!家族财产的悬念冲突正在上演!而母子命运的情绪爆点,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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