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的锣鼓声刚歇,监督箱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震动。我拎着铁拐走过去,发现箱底的暗格正往外渗金光,凑近一看,暗格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青铜打造的小暖炉,炉口飘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新账本启用通知”,落款是“三界审计司临时办事处”。
“这暖炉是老君送来的。”王半仙举着个烤红薯跑过来,红薯皮上还沾着炼丹炉的黑灰,“他说昨夜炼‘忆旧丹’时,炉子里蹦出这东西,说是什么‘能暖透账本的宝贝’。”话音未落,暖炉突然“噗”地吐出团火苗,火苗在空中凝成行字:“首笔入账:玉帝跑调赔偿款,折合桂花糕三百笼。”
正说着,卖糖葫芦的张老汉扛着个麻袋闯进来,麻袋里滚出堆红绸布,上面绣着“凡间戏台基金”五个金字。“杨总管,这是各地戏班凑的份子。”他从怀里掏出本线装账册,纸页边缘都磨卷了,“你看这页,是陕西的皮影戏班捐了十副驴皮,说能刻出玉帝的龙袍;还有江南的昆曲班子,把祖传的笛膜都献出来了,说要给吕洞宾的琵琶当陪衬。”
暖炉突然“咔嗒”一声弹开炉盖,飞出支毛笔,在账册上自动添了行字:“皮影驴皮:抵银五十两(注:可刻出七十二变的影子)”。王半仙看得直咋舌:“这暖炉成精了?比太白金星的算盘还精!”
话音未落,太白金星抱着个镶金的算盘冲进来,算珠上还沾着糯米——显然是刚从瑶池的宴席上溜出来。“不好了不好了!”他把算盘往吧台上一磕,算珠蹦得老高,“王母查了‘戏台基金’的账,说凡间戏班捐的驴皮抵银太高,要按天庭的规矩打七折!”他压低声音,“其实是她想把省下的银子,给七仙女添套新戏服。”
暖炉突然喷出股热气,在墙上熏出个模糊的影子:王母正躲在瑶池的假山后,让织女给戏服绣娱乐城的LoGo,嘴里念叨“得让凡间知道,天庭的仙女也爱唱小曲儿”。影子最后,暖炉的火苗在墙上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账可打折,心意不折”。
“这暖炉比监督箱还懂人心。”张老汉把驴皮往暖炉边凑了凑,驴皮突然变得柔软,上面浮现出皮影戏的图案——正是玉帝唱跑调时的模样,龙袍歪在一边,手里还举着半截桂花糕。众人看得直笑,太白金星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算珠滚得满地都是,倒像是在给皮影戏伴奏。
傍晚时分,监督箱突然被塞得鼓鼓囊囊。最上面的举报信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戏台,旁边写着“建议给戏台加个顶棚,昨儿雨神路过,把昆曲班子的笛膜都淋湿了”,落款是“打伞的土地婆”。我刚把信纸抽出来,箱底突然掉出个锦盒,打开一看,是雨神的令牌,背面刻着“明晚借娱乐城的暖炉一用,烤干我那套漏水的云衣——附赔礼:彩虹绸缎三匹,可做戏台顶棚”。
“这哪是举报,分明是送礼。”王半仙正把彩虹绸缎往暖炉上搭,暖炉突然发出“咕噜”一声,绸缎瞬间被织成顶七彩的棚子,四角还垂着铃铛,风一吹就响成《天仙配》的调子。远处传来雨神的吆喝:“杨总管,棚子要是漏雨,尽管去四海龙宫找我——我让龙王给你当维修工!”
入夜后,娱乐城的后院比白天还热闹。凡间的戏班在暖炉边排戏,吕洞宾抱着琵琶给他们校音;何仙姑把荷花精油兑进暖炉的炭火里,烤得满院子都是清香;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黑白无常,都蹲在暖炉边烤地府的芝麻饼,饼馅里掺着忘川河的莲子,甜得人舌尖发麻。
“杨总管,快来看看这个!”张老汉举着张新的举报信跑过来,信纸是用皮影戏的驴皮做的,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小暖炉,旁边写着“举报暖炉偏心:给皮影戏班子烤驴皮时火力太旺,把玉帝的龙袍影子烤糊了——建议给暖炉装个调温旋钮”。落款是“穿破龙袍的玉帝”。
我正对着驴皮信纸发笑,暖炉突然“噗”地吐出个青铜旋钮,上面刻着“仙凡两档”。王半仙好奇地转到“凡”档,暖炉的火苗顿时变得柔和,烤得人浑身暖融融的;转到“仙”档时,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把旁边的桂花糕笼屉都熏出了焦香,吓得吕洞宾赶紧把琵琶抱开。
“这哪是调温,分明是分了亲疏!”王母不知何时带着七仙女来了,大女儿手里还捧着件新戏服,上面绣着暖炉的图案,“我刚从凌霄宝殿来,玉帝正对着镜子哭呢,说他的龙袍影子比土地公的还寒酸。”她往暖炉里扔了块瑶池的暖玉,“给这炉子添点仙气,别总欺负凡间的影子。”
暖炉吞下暖玉的瞬间,所有被烤糊的皮影突然自动修复,玉帝的龙袍影子上还多了圈金边,惹得戏班班主直咋舌:“还是王母娘娘懂行,这金边一加,玉帝的影子都像在唱《龙凤呈祥》了!”
三更时分,监督箱突然自己打开,飞出只纸鸢,鸢尾上系着封举报信,是用天庭的云纸写的:“举报张老汉私藏桂花糕秘方,每次烤糕时都躲在暖炉后加‘凡间蜂蜜’,导致天庭的仙娥们吃了都惦记——建议公开秘方,记在‘天庭美食文化建设’账上”。落款是“流口水的玉兔精”。
张老汉看得老脸通红,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本泛黄的方子,纸页上还沾着蜂蜜渍。“其实也没啥秘方,”他挠着后脑勺笑,“就是往面里掺了点凡间的槐花蜜,玉帝上次吃了,非说比瑶池的仙蜜甜。”
暖炉突然“咕嘟”一声,把秘方吸了进去,炉口飘出张新的账页,上面写着“桂花糕秘方:天庭仙面三两,凡间槐花蜜一勺,最重要的——得在暖炉边烤时,想着吃糕人的笑脸”。账页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公”字,把之前何仙姑改的“私”字圈了起来,旁边还打了个对勾。
天快亮时,我抱着新账本去暖炉边对账,发现暖炉里多了个玉制的笔洗,里面泡着支毛笔,正是之前自动记账的那支。账本上的每笔账都透着暖意:“玉帝跑调赔偿款:抵账(实际用私房钱给孤儿院买了棉被)”“雨神的彩虹绸缎:赠(实际想借暖炉烤云衣)”“张老汉的桂花糕秘方:共享(记在仙凡美食交流账上)”。
铁拐头突然在掌心发烫,映出师傅坐在云头的模样,他手里举着块烤得焦香的芝麻饼:“傻小子,你看这暖炉多会算账——它算的不是银子,是人心。”远处的戏台传来几声清越的笛音,是昆曲班子在试新烤的笛膜,调子婉转得像流进心里的温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娱乐城时,监督箱突然“咔嗒”锁上了,箱壁上浮现出一行字:“今日休班,暖炉代班”。暖炉的火苗正旺,烤得满院子都是桂花糕的甜香,旁边的新账本自动翻过一页,空白处等着填写新的故事——或许是哪个神仙又写了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举报信,或许是哪个凡间的戏班又捐了件带着烟火气的宝贝。
王半仙举着刚出炉的桂花糕跑过来,糕面上用糖霜画了个暖炉,旁边写着“今日首笔账:给暖炉加块仙炭,算在‘三界暖心基金’里”。张老汉的皮影戏班子已经开场,玉帝的龙袍影子在七彩棚下转着圈,唱的还是跑调的《天仙配》,但这次,连王母都跟着哼起了调子。
我摸了摸暖炉的炉壁,烫得人心头发热。原来所谓的账本,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所谓的监督,也从来不是严苛的规矩。就像这暖炉里的火苗,烧的是银子,暖的却是人心。
监督箱的锁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催我们赶紧添新账。我笑着拿起那支玉笔,在新账本上写下第一行字:“仙凡同乐,账目不清,心意分明——记在‘永远未完待续’账上”。
暖炉“噗”地吐出个新的举报信信封,上面画着个大大的笑脸。我知道,这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那跑调的仙乐,虽然不完美,却热闹得让人心里发烫。而这娱乐城的账,怕是要算到天荒地老了——毕竟,谁能舍得合上这本写满暖意的账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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