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的风越刮越烈,雪粒子裹着冰碴子打在脸上,像是无数小刀子在割。我们三匹马踏过没膝的积雪,马蹄踩碎冰壳的脆响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竟显得有些孤寂。柳纹玉佩贴在我胸口,温度越来越高,绿光透过衣襟渗出来,在雪地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光痕,像是在牵引着我们往一个无底的深渊走去。
青砚勒住马绳,马鼻喷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他从怀中掏出古籍,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古籍上标注的万骨窟入口应该在‘黑风坡’,可我们走了快两个时辰,连黑风坡的影子都没见着。”
我抬头望去,远处的雪山像是蛰伏的巨兽,轮廓在风雪中模糊不清,连太阳都被厚重的乌云遮住,天地间只剩一片压抑的白。柳渊突然勒住马,他手中的柳枝不知何时蔫了下去,翠绿的叶子变得枯黄,甚至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汁液,滴在雪地上,瞬间融出一个小坑——那汁液竟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雪有问题。”柳渊弯腰捻起一撮雪,雪落在他掌心,很快化作黑色的水,“是血咒污染的雪,我们已经走进血咒教的范围了。”
话音刚落,柳纹玉佩突然剧烈发烫,绿光直射前方的雪地。我们顺着绿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竟散落着数十根白骨,这些白骨不是散乱的,而是被刻意排列成一道扭曲的符文——正是血咒教的血咒符文!更诡异的是,符文中央的雪地里,插着一根白骨幡,幡面上的血咒符文像是活的一样,在风雪中缓缓蠕动。
“有人在前面引路。”青砚握紧阳脉火种,暖光在他掌心跳动,“是陷阱,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我翻身下马,握紧斩妖剑,剑刃的红光微微跳动,像是在预警。刚走两步,脚下的积雪突然塌陷,我下意识往后退,却看到雪坑下面堆满了白骨,白骨之间嵌着无数双眼睛——是人的眼球,被冻在冰层里,瞳孔还保持着惊恐的形状,正死死盯着我们。
“别看!”青砚急忙捂住我的眼睛,“是‘引魂咒’,看久了会被咒力侵入,产生幻觉。”
我闭上眼,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柳渊催动藤蔓,藤蔓顺着雪地蔓延,缠住那根白骨幡,猛地一扯,白骨幡被连根拔起,雪地上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低语声也随之消失。
“快走,这里不宜久留。”柳渊翻身上马,柳枝上的枯叶簌簌掉落,“血咒教的人在试探我们,后面的危险只会更多。”
我们重新上马,顺着柳纹玉佩的绿光继续前行。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足一丈,马蹄踩在雪地上,偶尔会踢到深埋在雪下的白骨,发出“咔嚓”的脆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黑色的岩石,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里嵌着无数具尸体——这些尸体穿着各异,有村民的布衣,有邪修的灰袍,甚至还有几具穿着守脉者的服饰,他们的身体被冰层冻住,姿势扭曲,像是在临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这里就是黑风坡。”青砚指着岩石后面的黑影,“那应该就是万骨窟的入口。”
我们牵着马走到岩石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浑身发冷:万骨窟的入口像是一张巨大的嘴,洞口两侧的岩壁上嵌满了白骨,这些白骨层层叠叠,从洞口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像是洞的牙齿。洞口的雪地上,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凝固的血,血上还残留着脚印——是刚留下的,脚印朝着洞的深处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柳纹玉佩的绿光突然变得刺眼,直射洞口深处。青砚掏出三盏阳灯,点燃后递给我们:“万骨窟里阴气重,阳灯能驱邪,千万别让灯灭了。”
我们提着阳灯走进洞口,刚踏入洞内,身后的洞口突然“轰隆”一声,落下一层厚厚的冰石,将洞口封死。洞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阳灯的火焰在微微摇曳,照亮周围的景象。
洞壁上嵌着的尸体比外面更多,他们的眼睛都睁着,朝着我们的方向,像是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握紧斩妖剑,剑刃的红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竟伸出无数根白骨手臂,这些手臂像是活的一样,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我们。
“小心!”柳渊催动藤蔓,缠住那些白骨手臂,猛地一扯,白骨手臂从岩壁上脱落,掉在地上,化作一堆碎骨。可更多的白骨手臂从岩壁里伸出来,甚至有几根缠住了我的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我挥剑斩断白骨手臂,阳灯的火焰突然闪烁了一下,变得暗淡。青砚急忙掏出阳符贴在岩壁上,符火点燃岩壁上的黑色雾气,雾气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像是有东西在被灼烧。白骨手臂瞬间缩回岩壁,不再出现。
“这些是‘骨奴’的残肢。”青砚喘着气,“血咒教用活人炼制骨奴,炼制失败的就嵌在岩壁里,成为洞的一部分,只要有活人靠近,就会出来攻击。”
我们继续往前走,通道越来越窄,阳灯的光芒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里传来滴水声,右边的通道里则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
柳纹玉佩的绿光指向左边的通道。我们刚要往左边走,青砚手中的古籍突然自己翻页,停在一页空白的纸页上,纸页上突然渗出红色的血字,写着:“右边走,左边是血池。”
“是血咒!”柳渊皱紧眉头,“古籍被血咒污染了,在误导我们。”
可就在这时,左边的通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哭声稚嫩,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心中一动,想起之前被血姬杀死的村民,会不会有孩子被抓来这里?我刚要往左边走,柳纹玉佩突然发烫,绿光变得刺眼,直射右边的通道——显然,玉佩在提醒我们,右边才是正确的路。
“别被声音骗了。”青砚拉住我,“血咒教擅长用幻觉迷惑人,那孩子的哭声是咒术制造的,左边肯定有陷阱。”
我们朝着右边的通道走去,刚走几步,身后的岔路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左边的通道口落下一层冰石,将通道封死。右边的通道里,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却像是在喊我的名字:“阿念,救我……”
是之前被血姬杀死的那个村民的声音!我猛地停下脚步,阳灯的火焰剧烈闪烁,几乎要熄灭。柳渊急忙将藤蔓缠在我的手腕上:“是幻觉,别回头,往前走!”
我咬紧牙关,跟着他们往前走。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呼吸,冰冷的气息吹在我的后颈,让我浑身发冷。我不敢回头,只能握紧斩妖剑,加快脚步。
突然,前方的通道变得宽敞起来,出现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中央,堆着一座巨大的骨堆,骨堆上插着数十根白骨幡,幡面上的血咒符文在阳灯的光芒下闪烁着红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骨堆周围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血咒阵,阵纹里灌满了暗红色的血,血还在微微流动,像是刚倒进去不久。
“这里就是血咒教的总坛?”我握紧斩妖剑,剑刃的红光暴涨,照亮了大厅的四周——大厅的墙壁上,嵌着更多的尸体,这些尸体的胸口都插着一根白骨钉,鲜血顺着白骨钉往下流,滴进地面的血咒阵里,维持着阵纹的光芒。
就在这时,骨堆突然动了起来,白骨层层散开,露出下面的一个血池。血池里的血沸腾着,冒着黑色的气泡,气泡破裂时,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血池中央,插着一根巨大的白骨柱,白骨柱上绑着一个人——是洛桑活佛!
洛桑活佛的脸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根白骨钉,鲜血染红了他的僧袍。他看到我们,虚弱地开口:“三位小施主,快离开这里……是陷阱……他们要……用你们的纯阳之力……复活血髓妖……”
“活佛!”我急忙冲过去,刚要靠近血池,地面的血咒阵突然亮起红光,一道血光从阵纹中射出,击中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后退几步,阳灯的火焰瞬间熄灭。青砚和柳渊急忙围过来,青砚掏出阳脉火种,重新点燃我的阳灯,暖光笼罩着我,胸口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
“别靠近血池!”洛桑活佛大喊着,“血池里有血髓妖的残魂……只要你们踏入阵中,就会被吸走纯阳之力……成为血髓妖的祭品……”
就在这时,大厅的阴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像是两个黑洞。他手中握着一块完整的血骨晶核,晶核上的血咒符文闪烁着红光,与血池中的血相互呼应。
“不愧是守脉者,竟然能走到这里。”黑袍男子的声音沙哑,像是无数人在说话,“不过,你们还是掉进了我的陷阱。”
“是你操控古籍误导我们!”青砚握紧阳脉火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复活血髓妖?”
黑袍男子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之前在蚀骨洞冰缝中死去的那个灰袍青年!他的胸口还插着那根白骨钉,鲜血顺着白骨钉往下流,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很惊讶吧?其实,我才是血咒教的教主,血姬只是我的分身。百年前,我被守脉者封印,直到半年前,才借这个青年的身体复活。”
我瞳孔骤缩,想起之前那个青年临死前说的话:“别去……蚀骨洞……是陷阱……”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蚀骨洞是陷阱,从而跟着柳纹玉佩的指引,来到万骨窟这个真正的陷阱。
“柳纹玉佩也是你搞的鬼?”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绿光却变得暗淡,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压制。
“没错。”黑袍男子笑着,举起手中的血骨晶核,“柳纹玉佩是用脉源之心的碎片制成的,能感应到血髓妖的残魂,我就是利用这一点,让玉佩指引你们来这里。只要你们踏入血咒阵,玉佩就会吸走你们的纯阳之力,注入血池,复活血髓妖大人。”
话音刚落,血池突然沸腾起来,黑色的气泡越来越多,一个巨大的骨手从血池中伸出来,抓住白骨柱上的洛桑活佛,将他拖进血池。洛桑活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在血池中挣扎了几下,就被血池吞噬,只剩下一根白骨钉浮在血池表面。
“活佛!”我怒吼着,挥剑斩向黑袍男子。黑袍男子侧身躲避,血骨晶核射出一道红光,击中我的剑刃,红光顺着剑刃蔓延,试图侵蚀我的脉气。我将纯阳之力注入剑刃,红光暴涨,震退红光,黑袍男子被冲击波震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不知死活!”黑袍男子怒吼着,血骨晶核的光芒暴涨,血池中的血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一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浮现——是血髓妖!它的身体由无数白骨和血肉组成,头部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眼睛是两个血洞,嘴巴里长满了尖锐的牙齿,身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还嵌着无数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血髓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震得整个大厅剧烈颤抖,岩壁上的尸体纷纷掉落,摔在地上,化作一堆白骨,白骨又重新组合成骨奴,朝着我们扑来。
“小心骨奴!”柳渊催动藤蔓,缠住冲来的骨奴,青砚掏出裂骨符,贴在骨奴的头上,符火点燃骨奴的身体,骨奴发出一声闷响,化作一堆碎骨。可更多的骨奴从血池中爬出来,甚至有几个骨奴的手中握着白骨剑,剑刃上还滴着血。
我挥剑斩向冲来的骨奴,剑刃的红光击中骨奴的胸口,骨奴却毫不在意,继续扑来。血髓妖的骨手突然伸过来,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拽向血池。我感觉浑身冰冷,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我的身体,纯阳之力开始顺着脚踝往外流,注入血池。
“阿念!”青砚和柳渊同时冲过来,青砚用阳脉火种的力量缠住骨手,柳渊催动藤蔓缠住我的手腕,试图将我拉回来。可血髓妖的力量太强,骨手纹丝不动,甚至有更多的骨手从血池中伸出来,缠住青砚和柳渊的脚踝,将他们也往血池拽。
柳纹玉佩突然剧烈发烫,绿光直射血髓妖的头部。血髓妖发出一声尖叫,骨手的力量减弱了几分。我趁机挥剑斩断骨手,翻身跃起,落在骨堆上。骨堆上的白骨幡突然倒下,幡面上的血咒符文飞向血池,血池的漩涡越来越大,血髓妖的身体也越来越清晰。
“没用的!”黑袍男子狂笑着,将血骨晶核扔进血池,“血髓妖大人马上就要复活了,你们都会成为他的食物!”
血池的漩涡突然停止,血髓妖的身体完全浮现出来,它的身高超过三丈,骨手一挥,就将青砚和柳渊震倒在地。青砚喷出一口鲜血,阳脉火种的光芒变得暗淡;柳渊的藤蔓被骨手斩断,手臂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里渗出黑色的血,像是被咒毒侵蚀。
我握紧斩妖剑,将体内的纯阳之力全部注入剑刃,剑刃的红光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刺血髓妖的头部。血髓妖张开嘴,喷出一道黑色的雾气,雾气与光柱碰撞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大厅震得剧烈颤抖,岩壁上的白骨纷纷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光柱渐渐被黑色雾气压制,我感觉体内的纯阳之力越来越少,柳纹玉佩的绿光也变得暗淡。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青砚说过,血骨晶核是血髓妖的核心,只要毁掉晶核,就能阻止血髓妖复活。我看向血池中的血骨晶核,它正漂浮在血池中央,闪烁着红光。
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朝着血池飞去。血髓妖的骨手突然伸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冰冷的触感顺着肩膀往下爬,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咬紧牙关,挥剑斩向骨手,剑刃的红光击中骨手,骨手发出一声脆响,表面出现一道裂痕。
“阿念,小心!”青砚掏出最后一张阳符,贴在血髓妖的背上,符火点燃血髓妖身上的黑色雾气,血髓妖发出一声尖叫,骨手的力量减弱。我趁机挣脱骨手,纵身跳进血池。
血池里的血冰冷刺骨,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皮肤。我朝着血骨晶核游去,血池里突然伸出无数根白骨,缠住我的四肢,试图将我拖进血池底部。我挥剑斩断白骨,继续朝着血骨晶核游去。
就在我快要抓住血骨晶核时,黑袍男子突然跳进血池,他的手变成骨爪,直刺我的胸口:“想毁掉晶核?没那么容易!”
我侧身躲避,骨爪擦着我的胸口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进血池,血池里的血突然沸腾起来,血骨晶核的光芒变得刺眼,血髓妖的身体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它的肋骨在动,像是在呼吸。
我握紧斩妖剑,直刺黑袍男子的胸口。黑袍男子侧身躲避,骨爪缠住我的手腕,试图将我的剑夺过去。我将纯阳之力全部注入剑刃,红光暴涨,震断骨爪,剑刃直刺黑袍男子的胸口。黑袍男子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雾气,融入血池。
可就在这时,血骨晶核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击中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感觉体内的纯阳之力被瞬间吸走,柳纹玉佩的绿光彻底熄灭,掉落在血池中。血髓妖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凝实,甚至长出了血肉,眼睛里的血洞也开始流出鲜血。
“阿念!”青砚和柳渊冲过来,青砚将阳脉火种的力量全部注入我的体内,柳渊催动藤蔓缠住我的手腕,试图将我拉出血池。可血池里的血像是有吸力,将我牢牢吸住,动弹不得。
血髓妖的骨手伸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将我举起来,嘴巴里的牙齿闪烁着寒光,就要咬下来。就在这时,掉落在血池中的柳纹玉佩突然亮起绿光,绿光直射血髓妖的头部。血髓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骨手的力量减弱。
我趁机挣脱骨手,从血池中跳出来,落在青砚和柳渊身边。血池中的血骨晶核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绿光从缝隙中射出,血髓妖的身体彻底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雾气,融入血池。血池的血渐渐凝固,变成黑色的固体,血骨晶核也随之碎裂,化作一堆粉末。
我们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和血池的黑血,却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大厅的墙壁突然剧烈颤抖,岩壁上的白骨纷纷掉落,地面开始塌陷。
“快走,这里要塌了!”青砚拉起我和柳渊,朝着通道跑去。我们刚跑出通道,身后的大厅就“轰隆”一声,彻底塌陷,扬起的灰尘将通道口封死。
我们顺着通道往回跑,通道里的白骨手臂不再出现,阳灯的火焰也变得稳定。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洞口的冰石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太阳露出一角,洒在雪地上,泛起刺眼的光芒。
我们冲出洞口,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可就在这时,柳渊的手臂突然开始石化,变成白色的骨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我……被血髓妖的咒毒侵蚀了……”
青砚急忙掏出阳符贴在柳渊的手臂上,符火点燃柳渊的手臂,柳渊发出一声闷响,手臂上的石化停止了,却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记。
“这是‘骨咒’。”青砚皱紧眉头,“除非找到脉源之心,否则咒毒会慢慢扩散,最后整个身体都会变成白骨。”
我摸了摸胸口,柳纹玉佩不见了——它掉在了血池里,随着大厅的塌陷被埋在了地下。没有玉佩的指引,我们根本找不到脉源之心。
就在这时,远处的雪山上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像是黑袍男子的,又像是血髓妖的,在雪原上回荡:“别以为你们赢了……血髓妖大人只是暂时沉睡……只要找到脉源之心,他就会再次复活……到时候,整个雪域都会变成骨窟……”
笑声渐渐消失,我们坐在雪地上,看着远处的雪山,心中满是沉重。柳渊的手臂上,黑色的印记还在闪烁,像是在提醒我们,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雪域的风再次刮起,雪粒子打在脸上,依旧生疼。可我们知道,我们不能停下——为了柳渊,为了雪域的村民,为了阻止血髓妖复活,我们必须找到脉源之心,彻底消灭血咒教。
我们翻身上马,朝着雪山的深处走去。太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雪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无数只手在牵引着我们,走向一个未知的危险。而在万骨窟的废墟下,一滩黑色的雾气正在缓缓蠕动,像是在孕育着新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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