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五香粉铺开业后,生意像被灶王爷撒了把 “旺运引子”,一天比一天红火,连西市的老掌柜们都笑着说:“这陈家父女,是把‘香’气撒到街坊心里去了!”
每天天刚蒙蒙亮,晨光还带着几分凉意,就把西市的青石板路染成了淡金色,石板缝里的青苔沾着露水,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
小花拎着那只印着小太阳的陶锅,陶锅里装着连夜炖好的五花肉,汤汁还在微微晃动,她的小脚步轻快,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身后的陈则宏,生怕他被早市的人流落下 —— 毕竟这铺子是他们在永安府的第一个 “根”,是他们在异世安身的希望之地,容不得半点马虎。
陈则宏背着装满五香粉的竹篮,看着小花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姑娘的布裙下摆沾了点晨露,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像被晨光洗过一样亮。
他故意放慢脚步,看小花回头时着急的小模样,心里满是柔软 ——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小花在身边,再苦再累都觉得踏实。
到了铺子,陈则宏先蹲下身,把门板一块一块卸下来。
门板是松木做的,边缘被磨得光滑,上面还留着之前租客刻的小印记。
他小心地把门板靠在墙边,露出里面的柜台 —— 柜台是用旧木板钉的,陈则宏特意用砂纸打磨过,摸起来平整不硌手,上面铺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显得干净整洁。
小花则手脚麻利地把竹篮里的五香粉拿出来,每十包一摞整齐码在柜台上,布包上的小太阳是她用红颜料画的,颜色鲜亮,在晨光下像一个个小灯笼,刚摆好就吸引了路过的卖菜大娘的目光:“哟,这布包真好看,小姑娘手真巧!”
小花笑着道谢,又把陶锅端到铺子门口的小煤炉上。
煤炉是陈则宏特意从铁匠铺打的,小巧玲珑,刚好能放下陶锅。
她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五香粉的辛香瞬间冲了出来,像有只无形的手,把周围的人都往这边拉。
肉香里带着八角的醇厚、桂皮的香甜、花椒的微麻,顺着西市的街道扩散开去,连街尾卖早点的张大爷都抽着鼻子问:“老陈,你家今天炖的什么肉?香得我这油条都没人买了!”
路过的街坊闻到香味,纷纷停下脚步,围在铺子前。
住在隔壁巷的李大娘凑过来,指着陶锅问:“小姑娘,你家这肉炖得真香,用的什么料啊?我家那口子天天抱怨我炖的肉没味道,你教教大娘呗。”
小花就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提前准备好的五香粉样品,双手递给李大娘:“大娘,这是我和爹做的五香粉,炖肉的时候放一小勺,香味就特别浓,您闻闻,要是喜欢再买,不买也没关系。”
李大娘接过纸包,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眼睛一下子亮了:“这香味真地道!比我在‘福记’买的香多了!给我来两包,我回去给我家那口子露一手!”
有了李大娘带头,其他街坊也纷纷掏钱购买,你两包我三包,不一会儿就卖出去十几包。
小花收钱、递货,动作麻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连额头上的汗珠都顾不上擦。
不到半个月,“陈家五香粉” 的名声就在西市传开了,甚至连东市的街坊都特意绕路来买。
每天铺子一开门,柜台前就排起了小队伍。
住在附近的王大娘,几乎每天都来买两包,笑着说:“给我家那口子炖肉用,他现在吃饭都要多盛一碗,说就爱吃这味!”
做小生意的赵小贩,每次来都买十包,肩上扛着货担,笑着说:“拿去邻街卖,客人都爱要,说你们家的五香粉香,炖出来的肉比别家好吃!”
最让陈则宏惊喜的是,附近 “聚福楼” 和 “悦来居” 两家酒楼的伙计,都来批量订货。
“聚福楼” 的王伙计,穿着酒楼统一的青色短褂,每次来都要订一百包,他把铜钱放在柜台上,笑着说:“我们掌柜的尝了你们家的五香粉,说炖出来的肉比之前香多了,客人都夸,以后每月都来订,要是质量好,还会多订些!”
有时一天能卖出两百多包,钱袋里的铜钱装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每次收摊时,陈则宏都要用力才能把钱袋的绳结系紧,手指都勒得发红。
这天傍晚收摊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西市的街坊大多已经回家,只有几家铺子还亮着灯。
陈则宏点上油灯,油灯的光在铺子里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像在跳无声的舞。
小花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的小凳子上数钱,她把铜钱按一文、两文分类,堆成一个个小小的钱堆,钱堆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本子,上面用木炭笔歪歪扭扭地记着卖出的数量。
她的指尖划过一堆堆铜钱,发出 “哗啦哗啦” 的清脆声响,像一首轻快的小曲。
突然,她的指尖碰到一枚沉甸甸的钱币,触感和铜钱完全不同 —— 铜钱边缘粗糙,带着铜锈味,而这枚钱币光滑冰凉,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赶紧把钱币拿起来,借着油灯的光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贝似的,“呀” 地叫了一声,从凳子上跳下来,举着钱币跑到陈则宏面前:“爹!你看!是银子!亮晶晶的,比铜钱重多了,摸起来好舒服!”
陈则宏正在收拾柜台,把没卖完的五香粉放进竹篮里,听到叫声赶紧转过身。
他凑过去一看,那是一枚一钱重的银锭,呈马蹄形,边缘还带着淡淡的光泽,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白光,不像铜钱那样带着铜锈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金属清香,闻着让人心里踏实。
他心里一动,瞬间想起来了,是下午 “悦来居” 的账房先生来订货时,付了一两银子,买了两百包五香粉,找零给的这枚一钱银锭。
之前他们赚的都是铜钱,最多也就见过几文钱的碎银,像这样完整的银锭,还是第一次拿到。
“真的是银锭!”
陈则宏接过银锭,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光滑的金属表面,心里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把银锭放在柜台上,又把钱袋里的铜钱全部倒出来,一枚枚仔细归类整理,嘴里一边数一边说:“今天卖了两百二十包,‘悦来居’订了一百包,收了一两银子,找零得到这枚一钱银锭;散客买了一百二十包,收了三百六十文铜钱。一钱银子能换一百文铜钱,加上三百六十文,总共算下来,能换差不多两钱银子呢!”
小花趴在柜台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枚银锭,像只好奇的小猫,小手轻轻碰了碰银锭,又赶紧缩回来,生怕碰坏了:“爹,这银子能买好多东西吧?是不是能租个带院子的房子了?咱们不用再住客栈了,客栈的房间太小,我想在院子里种点小花,还想把石磨放在院子里,不用再到处找地方磨香料了。”
她之前就跟陈则宏说过好几次,想租个带院子的房子,每次说的时候,眼睛里都满是期待。
“当然能。”
陈则宏笑着点头,把银锭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布囊里,布囊是他特意缝的,有两层,里面一层放银锭,外面一层放铜钱,还拉了拉链,防止掉出来。
他拍了拍布囊,确保银锭不会掉出来,才说:“之前咱们住客栈,每天要五文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文,而且客栈的房间小,磨香料还得去外面找地方,不方便。现在有了银子,咱们能租个带小院子的房子,不仅能住得舒服,还能把石磨搬过去,在院子里研磨香料,再也不用到处找地方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陈则宏就带着银子去了之前打听好的房东家。
那房子在西市巷子里,离铺子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路程,很方便。
房子是青砖瓦房,屋顶的瓦片排列整齐,屋檐下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红灯笼,看起来很喜庆。
房子有两间正房,一间做主卧,一间做储物间,后面还带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夏天能遮阴凉,树下的空地刚好能摆石磨和存放原料。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姓周,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很精神。
他见陈则宏带着银子来,很爽快地答应租给他,笑着说:“我看你们父女俩老实本分,做生意也实在,这房子就租给你们,每月租金五十文,要是长期租,我还能给你们便宜点,四十文一个月就行。”
陈则宏当场从布囊里拿出一枚一钱银锭,去附近的钱庄换成了一百文铜钱,付了一个月租金五十文和五十文押金,拿到钥匙时,手里的银锭虽然少了一块,心里却满是踏实,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 他们终于在永安府有了一个真正的 “家”。
搬新家那天,小花兴奋得像只快乐的小鸟,忙前忙后。
她把自己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新房间的木柜里,木柜是旧的,却被她擦得干干净净。
她还把画着小太阳的布包挂在墙上,布包在风里轻轻晃动,让房间里多了几分生气。
她把陈则宏的旧衣裳放在柜子的另一边,又把陈则宏给她做的小布偶放在枕头边,抱着小布偶说:“晚上睡觉抱着你,就像爹在身边一样,我就不怕黑了。”
陈则宏则把石磨搬到院子里,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垫在下面,用绳子固定好,防止晃动。
他又把采购的八角、桂皮、花椒整齐堆在墙角的储物架上,储物架是他用旧木板钉的,有三层,每层都铺着布,防止香料受潮。他还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大水缸,用来存水,方便磨香料时用。
傍晚时,小花看着收拾一新的家,突然拉了拉陈则宏的衣袖,小声提议:“爹,咱们今天买块肉吧,用咱们的五香粉炖,好好庆祝一下乔迁之喜!之前在客栈,都没好好庆祝过,今天有自己的家了,咱们得好好庆祝!”
陈则宏笑着答应:“好啊,咱们去买块五花肉,再买些青菜和白面,晚上炖肉、包饺子,好好庆祝一下!”
他去肉铺买了一斤五花肉,肉铺的王老板笑着说:“老陈,听说你租了周大爷的房子,那房子好,安静,院子也大,适合过日子!”
陈则宏笑着道谢,又去粮铺买了两斤白面和一把青菜,还特意买了一小块生姜,用来炖肉去腥味。
晚饭时,陈则宏把炖肉的陶锅放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飘满整个院子,连邻居家的小狗都跑到门口,摇着尾巴 “汪汪” 叫,眼睛盯着陶锅,流着口水。
小花坐在小凳子上,夹起一块炖肉放进嘴里,肉炖得软烂入味,五香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没有一点腥味,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小鱼干的小猫。
她又喝了两碗鸡汤,鸡汤里放了点青菜,清爽可口,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笑着说:“爹,有房子住,有肉吃,真好!这是我来永安府最开心的一天,比在青石镇的时候还开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银钱也渐渐积累起来。
陈则宏每月都会把赚的钱仔细分成三份:第一份留作日常开销,买米、买面、买蔬菜,还有制作五香粉的原料,确保每天的生活和生产都能正常进行。之前他们很少买肉,现在每周能吃两三次,小花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第二份换成银锭,放进带锁的小木盒里,作为应急资金,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以防万一。
陈则宏知道,在这个异世,手里有钱才能有底气,才能应对突发情况;
第三份,他悄悄攒起来,用一个小布包装好,放在木盒的夹层里,打算入秋后给小花做两件新棉袄 —— 之前的旧棉袄是在青石镇买的,现在小花的棉袄已经太旧了,袖子也不够长,冬天穿肯定不够暖和,他早就记在了心里,每次看到小花缩着胳膊,就觉得心疼。
有天晚上,月色很好,银辉像一层薄纱,洒在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动,像一幅水墨画。
陈则宏打开小木盒,借着月光一看,里面已经有三枚银锭了,还有一小布包铜钱。
银锭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沉甸甸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他拿起一枚银锭,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看屋里正在灯下缝布包的小花 —— 她低着头,认真地缝着布包上的小太阳,针线在她手里灵活地穿梭,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陈则宏心里满是感慨:这些银钱,不仅能让他们吃更营养的食物、住更舒适的房子,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异世有了应对风险的资本。
万一哪天原料涨价,或者铺子遇到什么麻烦(比如遇到像虎哥那样的地痞找茬),这些银钱就能派上用场,不用再像之前在青石镇那样,遇到困难就只能束手无策,只能偷偷离开。
小花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放下针线,走到院子里,靠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像一个银盘子,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爹,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是不是?等攒够了钱,咱们就能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租了,还能在院子里种好多好多小花,像布包上的小太阳一样漂亮。”
“当然会。”
陈则宏摸了摸她的头,把一枚银锭轻轻放在她手里,银锭的冰凉透过指尖传到小花心里,却让她觉得很踏实。
“这是咱们赚到的第一笔银钱,是咱们在永安府站稳脚跟的证明。以后咱们好好经营铺子,把五香粉的名声传得更远,让东市、南市、北市的人都知道咱们的‘陈家五香粉’,说不定还能开分店,让更多人吃到咱们的五香粉。到时候,咱们就能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带个大院子,种满你喜欢的小花,再给你买新衣裳、新鞋子,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小花握紧手里的银锭,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睛里满是坚定,月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像两颗明亮的星星。
她知道,这小小的银锭,不仅是他们努力的成果,更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希望。
而这份希望,会像院子里的老槐树一样,在永安府慢慢扎根,长出枝繁叶茂的未来,为他们遮风挡雨,让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安稳幸福地生活下去,再也不用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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