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港岛洪门与北洪门关系紧密，但必要的体面依旧不可缺失。
不过，聂天行并非普通人，很快便调整了心态，开口问道：
“洪先生，这批货物现在存放何处？我想亲自看看。”
洪天龙听后，转头看向吉米仔。
“天龙哥，所有货物都已经运抵九龙码头，目前全在船上。”
吉米仔随即回应道。
“可以带我去查看一下吗？”聂天行急忙追问。
“当然没有问题。”
洪天龙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来到九龙码头之后，当聂天行亲眼见到满船未拆封的松下电器时，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抱歉，洪先生，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向金老爷子请示一下为好。”
聂天行推了推眼镜。
“请便。”
洪天龙点头同意。
随后，聂天行迅速离开办公室，拨通了金鹏的电话。
“老爷子。”电话接通后，聂天行连忙称呼了一声。
“天行啊，情况怎么样？这次港岛之行还算顺利吧？”电话那头传来了金鹏轻松愉快的声音。
“非常顺利，港岛洪门这边的业务确实适合在内地拓展。
而且洪先生也非常热情，只是……”
说到这里，聂天行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天行？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电话那头，金老爷子语气依旧平静。
“是这样的，金老爷子……”
“此次前来，本打算带回一批奢侈商品。洪先生那边，早已备妥，全是未曾拆封的樱花电器。”
“不过，这批货物的数量，确实过于庞大，总价值达到五亿美币。”
聂天行说到这里，不禁感慨了一声。
“五亿美金？数量如此惊人？”
电话另一端，金鹏也显得颇为意外。
洪天龙直接拿出五亿美金的货品，不仅让聂天行感到措手不及，也让金老爷子始料未及。
虽然当下，美金与软妹币的汇率仍维持在1比1.5，但如此巨额的美金交易，对北洪门而言，堪称史无前例！
随即，他问道，“我们目前有多少美金储备？”
“实不相瞒，仅不足十分之一。”聂天行苦笑着回应。
“只有十分之一……这确实有些棘手啊。”金鹏听后，语气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金老爷子，是否可以考虑……让我与洪先生商议，先暂时欠下货款？”聂天行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洪先生为人热情，且重视洪门情义，我想他会同意的。待日后资金充足，再将款项补齐。”
在他看来，眼下似乎别无他法。
当然，这种提议也可以表达得更委婉些：可先支付百分之十作为定金，余下的款项分期偿还给洪天龙。
尽管这是他首次与洪天龙接触，但他已能察觉到洪天龙的性格特点。
只要确保后续分期付款能够按时履行，洪天龙定会接受这一方案。
在聂天行心中，这无疑是当前最可行的办法。
然而，当他话音刚落——
“不可。”电话那头，金老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一提议。
“洪门内部长久以来四分五裂，各派之间门户之见严重，即便是我们与南洪门亦是如此。如今好不容易与港岛洪门建立良好关系，第一笔生意便欠款，即便洪先生能够接受，恐怕江湖中人也会因此看轻我金鹏，看低北洪门。”
他的声音虽平和，却透着坚定。
若初次合作便欠债，即便日后还清，恐怕也会成为江湖上的笑谈。
“那么……该如何是好？难道直言钱款不足，无法承接如此大量的货物？”聂天行听出金鹏语气中的决绝，一时束手无策，只能继续请教。
电话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传来金鹏的声音：“这样吧——你告诉阿龙，我们这边美金短缺。不过，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用晋省的煤矿资源与其交换。”
北洪门与南洪门以皇河为界分治，晋省位于皇河以北，煤炭资源极为丰富。
即便此刻正值80年代，但许多国内有远见之人早已将目光投向晋省的煤矿资源。
北方洪门同样位列其中。
金鹏的思路非常清晰，他打算将部分煤矿的开采权限转让给洪天龙，以此来抵消债务。
“啊？用煤矿交换？”聂天行听到后感到十分惊讶，随即带着几分不舍回应道，“不过，这些煤矿一旦开始开采，其潜在价值肯定远远超过五亿美元。”
“天行，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计较了？”
金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这次交易表面上看我们吃了亏，但如果能与港岛洪门建立良好关系，未来所获得的利益必定远超现在的投入。
我们做的是大事，怎能被小账束缚？”听完这番话，聂天行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他迅速领悟到，煤矿长期开发所带来的收益确实比五亿美金更值钱。
然而，对于北方洪门来说，这也是一次战略性投资。
在金老爷子眼中，这笔交易无疑是值得的。
不只是金鹏，即使聂天行在冷静下来之后，也认为如果此次合作成功，对北方洪门未来的回报将是难以估量的。
从通话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在权衡利弊之后，聂天行快步返回办公室。
“洪先生，您也知道，北方外汇资源相对匮乏。”聂天行直接向洪天龙坦露当前面临的困难。
既然决定以其他条件代替现金支付，那么就无需隐瞒，只要最终达成协议，便不存在丢脸的问题。
此时此刻，聂天行没有过多顾虑。
他的话语刚落，洪天龙便点头表示理解。
上次购买驱逐舰时，就已经清楚北方外汇紧张的情况。
不仅是国家层面如此，北方洪门亦然。
“没关系，聂先生，我了解北方的状况。如果资金周转困难，分期付款也是可行的，洪门这块招牌足以保证信誉。”洪天龙慷慨地回应道。
凭借金鹏的声望，绝不会轻易失信，更何况双方同属洪门，若北洪门真有此举动，必然遭到全球洪门成员的轻视。
届时，因名声受损而失去合作机会带来的损失将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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