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贯——或者说,林狗三——离开白飞后,并没有回到他所说的金玉商行,而是绕了几条街,最终钻进了一条烟花柳巷。
微半城的这一区域与主街的繁华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脂粉味和酒气,偶尔还能听到妓女们娇媚的招客声。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名为“醉春楼”的青楼,径直上了二楼。一个浓妆艳抹、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正在走廊里训斥一个年轻妓女,见到林狗三,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
“哟,金老板来啦?怎么样,是那小家伙吗?”妇人急切地问道,脸上的脂粉随着她夸张的表情簌簌往下掉。
林狗三——这个以金万贯为化名的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对,确实是个白头发的乞丐。不过张翠花,我得说句实在话,那就是个小屁孩,脏兮兮的,你至于花十两银子?”
被称作张翠花的妇人眼睛一瞪:“你别管,我就要。那小崽子...”她压低声音,“我之前在城外河边看见他抓鱼,脖子上围着块破布,我觉得奇怪。后来趁他不注意,把那围巾扯下来一看,你猜怎么着?”
林狗三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那小崽子长得可真不错,”张翠花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虽然脏了点,但五官精致得很。而且脖子上还有个铁环和锁链,一看就是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抓回去说不定还能领赏金,就算不能,把他养大一点,准能卖个好价钱。那可是个美人胚子!”
林狗三嗤笑一声:“你就这么确定?我看就是个普通的小乞丐。”
“你懂什么!”张翠花不屑地撇嘴,“我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什么货色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家伙...不,那丫头洗干净了绝对是个美人儿!”
原来,张翠花根本没看见白飞摘下帽子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其实是妖族,更连他的性别都搞错了。由于长时间没有修剪,白飞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部,加上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和娇小的身材,从背后看确实容易被误认为是女孩。
林狗三虽然对张翠花的判断将信将疑,但十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他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转身离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花这笔横财。
待林狗三走后,张翠花旁边那个被训斥的年轻妓女小玉怯生生地问:“妈妈,为什么要抓那个小孩啊?”
张翠花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做好你自己的活儿去!”但随即又忍不住炫耀自己的精明,“那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从好人家逃出来的,脖子上还戴着锁链呢。抓回来养几年,准能成为我们醉春楼的头牌!”
小玉低下头,不敢再多问。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树洞中,白飞对即将降临的危险一无所知。他正全神贯注地尝试着新的修炼方法。
盘腿坐在树洞中,白飞闭目凝神,将体内那点微薄的妖力一点点凝聚起来。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铁环虽然有了损伤,但对妖力的压制依然强大。他必须像挤海绵里的水一样,一点一点地挤压出可供使用的妖力。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破旧的衣领。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指尖泛白。不知过了多久,一根细如牛毛的冰针终于在他掌心缓缓成形。
“成功了...”白飞心中一喜,但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妖力,让那根冰针慢慢悬浮起来。
冰针在空中颤颤巍巍地飘浮着,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白飞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它的形态。这是他看无名书中的时候想到的到的方法——将妖力极致压缩,形成细小的针状,可以集中力量攻击一点。
他控制着冰针,缓缓飞向脖子上的铁环,对准那道划痕轻轻刺去。
“叮”的一声轻响,冰针在铁环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随即消散无踪。
白飞长舒一口气,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这证明他的方向是对的。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彻底破坏这个禁锢。
就在白飞专心修炼的同时,林狗三已经在微半城内打听了一圈关于那个“小乞丐”的消息。他从几个摊贩那里得知,白飞是前几天才来到微半城的,似乎是从青石镇方向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流浪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纯纯就一小屁孩儿,”林狗三啐了一口,“那张翠花真是想钱想疯了,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但他转念一想,十两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足够他在赌场潇洒好几天了。管那小子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抓来交给张翠花,银货两讫就是了。
“明天就去把他抓过来,”林狗三打定主意,“省得夜长梦多。”
白飞在树洞中沉沉睡去,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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