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周身光芒流转，那矮小精致的少年身形如同舒展的画卷般拉长眨眼间便恢复成了那面如冠玉的成年模样。
这一下，他又比少女形态的雅雅高了很的，需要低头，才能清晰地看到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呼吸可闻。方才那个青涩的、一触即分的亲吻所带来的悸动还在胸腔里回荡，此刻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一种更加浓烈的情愫悄然滋生。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白飞低下头，雅雅则微微仰起脸。
这一次的亲吻，不再仅仅是试探性的触碰。
雅雅先是有些生涩，随即也鼓起勇气，笨拙却又热情地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息微喘地缓缓分开。雅雅的脸颊红得像傍晚的霞光，眼中水波流转，带着前所未有的娇媚。
白飞虽然耳根依旧泛红，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坚定，仿佛某种悬而未决的东西终于尘埃落定。
他伸出手，再次紧紧握住雅雅的手，十指相扣。雅雅也用力回握住他，嘴角扬起幸福而满足的弧度。
“我们回去吧？”白飞轻声问道。
“嗯。”雅雅点了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依偎着，踏着满地的落雪与月光，缓缓离开了苦情树下，向着寝殿的方向走去，背影缠绵，仿佛再也无法被分开。
***
远处，看完了全场“大戏”的翠玉灵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姨母笑：“好了好了，热闹看完了，圆满收官！我回去了！”她转向容容，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容容，留影石给我一个！我得回去好好回味回味！”
容容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普通的留影石递给她：“拿去吧。”
翠玉灵接过，宝贝似的揣进怀里，哼着歌，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容容看着手中另一枚留影石，里面记录的画面更为清晰完整，从白飞表白，到两人初吻，再到雅雅突然长大、二次亲吻……她睁开眼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深意，低声自语：“雅雅姐和小飞在一起亲……这份‘史料’，可得好好保存。”她笑了笑，也将留影石收起，身影悄然融入夜色。
***
第二天，日上三竿。
寝殿内，白飞依旧保持着成年形态，侧卧在床上，睡得正沉。阳光透过窗纱，在他安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雅雅已经醒了，她侧躺着，用手支着脑袋，看着身边白飞毫无防备的睡颜，越看心里越欢喜。想起昨晚苦情树下的告白和亲吻，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悄悄地凑过去，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白飞被这轻柔的触感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雅雅近在咫尺的脸。
他脸上瞬间染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窘迫：“雅雅姐……别亲了……我还要睡觉……”
雅雅看着他这副害羞又想躲的样子，心里更是痒痒的，故意又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得意地坐起身，理直气壮地说：“就亲！我就要亲！”
看着白飞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雅雅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起身下床。
而被窝里的白飞，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感受着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和加速的心跳，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他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脸上依旧带着未散的红晕。他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选择遵循身体的本能，又一头栽倒回床上，抱着被子，在残留着雅雅气息的床铺里，继续他的回笼觉。
***
到了中午，白飞才真正睡醒爬起来。腹中饥饿，他习惯性地拿起桌上雅雅那个朱红色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冰凉的酒液让他彻底清醒。
想起昨天失魂落魄的东方月初，他有些放心不下，便提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去了月初住的地方。
来到月初的房门外，里面静悄悄的。白飞抬手敲了敲门：“月初，是我。出来喝两杯？”
里面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东方月初有些低沉、带着明显鼻音的声音：“……不了，飞哥。你回去吧……我，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白飞站在门外，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那股压抑和失落。他沉默了一下，知道这种时候，旁人的安慰或许都是苍白的。他没有强行闯进去，只是对着门板说了一句：“……那好，有事叫我。”
里面没有再回应。
白飞叹了口气，提着酒葫芦，转身离开了。他也没有回寝殿，而是去了苦情巨树下，寻了处安静的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妖力，借着修炼来平复心绪，也算是……默默陪着不远处那个伤心人。
过了一会儿，雅雅拎着一个油纸包找了过来，里面是她刚去买的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烤鸡。
“小飞，吃东西了！”雅雅跑到他身边，打开油纸包，扯下一只肥美的鸡腿，就要往他嘴里塞。
白飞有些无奈，偏了偏头：“雅雅姐，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行！我喂你！”雅雅不依，执拗地把鸡腿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白飞看着她那期待又带着点小霸道的眼神，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妥协地张开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烤鸡。
雅雅立刻眉开眼笑，自己也扯下另一只鸡腿，一边吃，一边继续投喂白飞，时不时还拿起酒葫芦给他灌一口酒，忙得不亦乐乎。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偶尔对视一眼，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恰好路过的容容，远远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扫过那边旁若无人“撒狗粮”的两位，果断转身，换了一条路走。
嗯，眼不见为净。某些场面，看一次是甜蜜，看多了……就有点撑得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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