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目光灼灼，紧盯着那“养元丹”！
此丹能延寿，对他，对皇后，对朝中那些跟随他打天下的老臣，意义太过重大！
那“洗髓丹”更是闻所未闻，竟能提升资质潜能？
朱棣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北伐在即，若能得到“养元丹”确保自身精力，甚至若能求得“洗髓丹”…
还有那能直接提升力量的“变异草莓”，这每一项，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相比而来，那蒸馏酒之法，倒是有些看似寻常了，但若能量产，亦是巨大的财源。
嬴政的眼中，此刻几乎只剩下那枚“洗髓丹”！
易筋洗髓，脱胎换骨！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迈向长生大道的关键一步？
养元丹虽好，但比起可能改变根骨、窥得长生门径的洗髓丹，这养元丹在他心中分量就稍逊了，倒是那能增益气力的草莓，也让他颇为心动。
“此等酬劳，需三位陛下出兵解决北境之危后，由天道根据诸位出兵之多寡、战功之大小进行分配。”
陆怀瑾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当然，也可自行分配，由三位自行商议。唯有一点，蒸馏酒酿造之法，三位皆可得之。”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朱棣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的直接：
“北境之敌不过二十万，何须劳动两位陛下大军？
我大明北伐精锐已集结于北平，抽调十万精兵，辅以神机营火器，足以荡平宵小！这洗髓丹与养元丹，我大明可独力承担！”
他目光扫过李世民和嬴政，隐含锋芒。
李世民岂肯相让，沉声道：
“永乐帝此言差矣，北境之事，既然发布于此界，自当由有能力者共襄义举。
我大唐府兵精锐，亦非摆设，且此等天道认可之义战，我大唐岂能袖手旁观？”
他对洗髓丹和那能增强实力的变异草莓同样志在必得。
嬴政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金铁之鸣，霸道绝伦：
“寡人麾下大秦锐士，横扫六合，无敌于天下。
区区二十万蛮夷，何足道哉？此等灵丹，合该归于能发挥其最大效用之人。”
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那枚洗髓丹。
争论渐起，三位帝王各不相让，都想为本国争取那枚洗髓丹和额外的变异草莓。
朱棣见嬴政一副志在必得之态，胸中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
那份源自后世对前朝覆灭的史观认知，混合着同为帝王的傲气，令他一时再难顾及虚礼，声若洪钟，竟将这惊天秘辛当众揭开：
“始皇帝陛下，非是朱棣不敬先贤！然据后世史笔如铁，大秦虽横扫六合，威加海内，却仅历二世而亡！”
他目光如炬，字字铿锵，直指核心：
“究其根源，岂非因律法严苛至民不堪命，徭役繁重以致天下疲敝？
更兼有赵高这等奸宦，与李斯合谋，矫诏篡立，祸乱朝纲。
如此内忧外患并举，方使这万世基业，竟止步于二世！”
言及此，他深吸一口气，迎向嬴政那骤然冰冷的目光，掷地有声地反问：
“国之根本已显危殆，纵有强军，又岂宜再兴无名之师，大动兵戈？”
当朱棣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在观景台内回荡之时，陆怀瑾与李世民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冷气。
李世民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后仰了半分，看向朱棣的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心中瞬间翻腾起滔天巨浪：
“这朱棣…竟勇猛如斯？！
当面直斥始皇，揭其身后之辱，道出其王朝覆灭之根由！此等直言不讳，简直是…简直是…”
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份胆魄！
只觉得若是易地而处，自己绝无可能如此毫无顾忌地将这等残酷真相，赤裸裸地摊开在一位正值鼎盛的千古一帝面前。
而一旁的陆怀瑾，此刻眼角也是微微一跳。
他清晰地感受到，在朱棣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整个观景台的气压仿佛都骤然降低。
源自嬴政的那股滔天怒意与磅礴帝威几乎要化作实质！
他心中亦是万马奔腾：
“好家伙！朱棣这操作…太生猛了！这是直接掀了始皇帝的逆鳞啊！真不愧是敢‘奉天靖难’的主，这胆子是真肥！”
两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强者”，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在心底，为朱棣这不顾后果、直面历史的惊人勇气，献上了一句无声的：
“卧槽！”
而朱棣话音未落，一股滔天怒意如火山喷发般席卷整个空间！
“放肆！”
嬴政霍然起身，玄衣纁裳猎猎作响，十二旒玉珠激烈碰撞发出金玉交击之声。
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里此刻寒光迸射，先如利剑般刺向朱棣，随即猛地转向身后。
只见赵高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李斯更是噗通跪地，额间冷汗如雨。
“二世而亡？赵高？李斯？矫诏篡立？！”
嬴政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一直追寻长生，就是为了缔造万世不移的大秦基业，“二世而亡”这四个字，
无异于最恶毒的诅咒，直接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触碰的隐忧与恐惧！
而赵高、李斯，一个是他近侍，一个是他倚重的丞相！
“朱棣！你所言当真？！”
嬴政目光死死锁定朱棣，又猛地转向陆怀瑾和李世民：
“界主！李世民！你等后世之人，告诉寡人，他所说，是否属实？！”
李世民面露复杂之色，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始皇陛下，永乐帝所言…大抵不差。
史载，陛下龙驭上宾后，中车府令赵高与丞相李斯密谋，篡改诏书，赐死长公子扶苏，立胡亥为帝。
其后赵高专权，李斯亦遭陷害腰斩，天下大乱，大秦…确仅历二世而亡。”
他语气沉痛，带着一丝对煌煌大秦骤然而逝的惋惜。
陆怀瑾亦淡然开口：“唐皇所言，确是此界史书所载。”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比朱棣方才的石破天惊更令人窒息。
就在嬴政因“二世而亡”的真相而震怒时，陆怀瑾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桩趣闻，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探讨的意味，缓缓开口：
“确如永乐帝所言，而且，后世史书中还记载了一桩颇为…耐人寻味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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