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夏昭谢更为头疼。
那就是分班考。
分班考试是实打实地按照成绩分类,按照陈墨的水平,实验班绰绰有余。
可是夏昭谢就不一样了。她就算是超常发挥,也就算是个重点班,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只能分开了。
夏昭谢正在跟数学卷子斗智斗勇,这段时间她压缩了自己画画时间,休息时间,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做题。
可是有些东西,她就是学不会的,她越写越气馁,一想到陈墨要在别的教室跟别人坐在一起,她心里就直泛酸水。
“好了,就算咱们不在一个班,我也可以常常去看你啊。”
陈墨好脾气地安慰着。
夏昭谢晃着笔杆子哼唧,
“可是,终究不是坐在一起的嘛,万一哪天你交到别的朋友了,把我忘了怎么办?哦,我没有让你不社交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其实,也可以在一个班的。”
陈墨弱弱地说道。
夏昭谢一抬眼就知道她什么心思,“你别干傻事啊!”
陈墨眨眨眼睛,不置可否。
夏昭谢瞪着她,“你要是为了跟我在一个班,胡来控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墨扭过头去,“没有。”
“还没有?”
夏昭谢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好了好了。”
她推开卷子,趴在桌子上,自我安慰似地说道:“其实没什么的,对吧?”
陈墨抬起手臂,跟她一起趴在桌子上。
两个人面对面,离得很近。
陈墨伸手拿起那张卷子,盖在两人头上。
长长的卷子落在头顶,盖住了周围的嘈杂,缩小了空间,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两个人什么都没干,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对方。
夏昭谢忽然笑了:“你干嘛?偷偷睡觉啊。”
陈墨也抿嘴笑,压着嗓子说道:“跟你说悄悄话。”
夏昭谢也学她:“什么?”
“不管你在哪个班,你在哪里,只要你来找我,我肯定跟你走。”
夏昭谢心跳乱的不成样子,只能把头埋在臂弯,用卷卷的头发对着陈墨。
“你就吹吧,你到时候肯定就一头扎进题海了,哪还顾得上我。”
“那我总要从海里上来换气的。”
陈墨伸手勾着她的卷发,一圈一圈,缠在自己的指尖,拉紧又松开。
“昭昭,你不许跟新同桌一起吃饭,中午要等我一起,不许给新同桌面包吃,不许去走那个大斜坡,不许……”
“你真笨,你走了我一个坐不就行了。”
“哦,那行。”
自从陈墨拿卷子盖头之后,夏昭谢越发觉着卷子盖着舒服,天天下课盖在脸上睡觉。
分班考试结束后的某天大课间。
卷子被人扒拉开了,发出了哗啦啦的一阵响。
“卷子给你俩被子的?”
李芳没好气地说着,“行了,陈墨收拾东西出来。”
一中的分班考在暑假之前进行,结束后实验班的同学直接成为九班,从暑假开始就比别人多上一段时间的课。
陈墨慢吞吞地开始收拾家当往外搬。
夏昭谢时不时地还帮她拿两本书。
“哎呀,行了,知道你俩感情好,夏昭谢你努力一把,向你好朋友看齐,以后考一个大学,你俩天天做同桌。”
李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把陈墨又一摞子书搬到九班了。
陈墨背着包,恋恋不舍:“那昭昭,再见。”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我等会下课就找你去了。”
夏昭谢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实际上这会儿她心里比谁都难过。
夏昭谢没有同桌了,恢复了一个人宽敞,自由的生活。
夏昭谢的新班级的同学大多都是原来老同学,除了几个新面孔之外。
生活好像回到了陈墨来之前的样子。
可是就是不一样了。
没有人会在她需要草稿纸的时候贴心地递过来。
被老师叫起来不会回答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在她耳边悄悄念答案了。
耳边那规律的写题声也没了。
夏昭谢总是望着身旁那个空荡荡的抽屉出神。
然后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画人头。
画着画着笔下的人就变成心里的人,躺在纸上。
如果画得不错,她就会整齐地放在旁边的桌上,如果不行,那就重画,直到满意为止。
实验班的上课节奏够快,是适合陈墨的节奏。
只是在某一天,她同桌方明探头去看她的解题过程的时候,有些惊讶:“你这样写简单是简单,但是有点麻烦吧,干嘛不用那个二级结论。”
陈墨下意识看去,这种步骤平常是写给夏昭谢的。
以后不用了。
陈墨弯弯嘴角,“习惯了。”
“我给你看个新方法。”
方明是个女生,大大咧咧地拉过她稿纸,“嚯,你本子上这直线够整齐的,真细详。”
陈墨下意识收回本子,递出书,“你直接在书上写。”
夏昭谢以前用稿纸的时候,总是东一块西一块,她写完后,自己都不知道写的什么。
陈墨给她用线划分了几块区域,教她梳理自己的思路,只不过线条总是歪歪扭扭的。
后来夏昭谢开始画画,练习排线的时候,顺手把陈墨白白净净地本子全画上了直线。
美其名曰,夏昭谢水印。
陈墨压下心底的不适,努力把思绪压回题上。
因为还没高二,所以新搭建的九班就蜗居在小小的实验室当中。
而实验室跟教学楼又有一段距离。
一开始夏昭谢每次下课还会千里迢迢地赶过去,可是她过去了,九班的老师还没下课。
每次都要陈墨主动举手说要上厕所,她才能出来。
次数多了,她就不愿意去找陈墨了。
之后有几天却反过来了,变成陈墨在门口等着夏昭谢。
夏昭谢一直逼问她,她就是不说。
直到有一次,夏昭谢去陈墨班上,她的同桌说,陈墨每次都在临下课前说是去厕所,她成绩好,老师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久而久之,九班人就都知道陈墨每次上厕所,其实都是去找夏昭谢的。
夏昭谢嘲笑她为什么要用上厕所这个理由。
陈墨却说这个理由最急,最有效。
这种紧凑却有意思的高中生活一直持续到暑假。
放暑假的前一天,夏昭谢收拾完了自己东西,就开心地去找陈墨,想着她的东西肯定更多。
一到九班,还没有见到陈墨,她先傻眼了。
“你们不收拾东西吗?”
方明拄着拖把棍,没好气地说道:
“收拾什么啊,我们还要上两周的课,今天把实验室打扫干净,明天就搬到高二九班了。”
“这样啊……”夏昭谢有些失落,“那陈墨呢?她打扫哪里?”
“陈墨被叫办公室了。”同桌嘿嘿一笑。
夏昭谢看出了她眼里的不明的意味。
“为什么?”
方明丢开拖把棍,“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俩无话不谈呢。”
夏昭谢蹙起眉头,一脸迷茫。
方明的八卦欲一下子上来:
“陈墨好像跟校外的混混谈恋爱了,然后被我们班一个男生撞见,今天那个男生就……呃……说坏话来着,然后陈墨一杯水就过去了!卧槽,你不知道她有多帅!”
夏昭谢五官皱到一起,“他胡说的吧!陈墨谈什么了?”
方明一拍大腿,
“胡峰这人真是小心眼,我跟你偷偷说,他之前一直喜欢她来着,所以……哦哦,人回来了。”
夏昭谢回头望去,陈墨校服前襟湿透了,还在滴答答地淌水,她一边伸手拧着,另一个女生拿着一块小毛巾给她擦着。
小毛巾擦到下巴,陈墨躲了一下,笑着说了句什么,那女生也说了什么,摁着陈墨的手,追着擦了上去,一直擦到了脖颈。
夏昭谢迎着刺眼的一幕,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喉咙,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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