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郎屋子里,柳英看着画像,说道:“画的可真像啊,”
“阿爹,这个是弟弟。”柳思在旁边说道。
柳夫郎问道:“哪里?”
“就是这颗星星,夫郎说,人死后都会在天上变成星星,一直守护着我们。”柳英和柳夫郎听到这话,都忍不住落泪。
当初赶路,那个孩子病了,最后不治而死,是他们两个这辈子的痛,现如今遇到夫郎,是他们一家的福气,可能真的是那个孩子在天上保护他们,让他们一家人可以好好活着。
*
大婚当日。
因为林清叶说的已经在家乡办过婚礼了,便没有到萧家来住,出嫁就在刘家,从刘家出去,绕一圈村子,又回到刘家。
刘武骑着赤骥,因为另外几匹马都有点认主,也就赤骥经常拉车,要温顺些,刘武便骑了这匹马。
仪式开始,刘武便骑马带着林清叶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萧霖,萧政,贺家三兄弟,还有刘成,刘文还小,就和刘成共骑一匹。
后面跟着担着嫁妆的人,有买的那八个人,还有租种刘家田地的农户,也来了人帮忙。走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才回来。
今天铺子关了一天,赵掌柜听说主家办喜事,也跟着来了,带着夫人和孩子。他成婚晚,孩子今年也才八岁,是个小哥儿。
到了之后,也跟着人来了刘家,看到了楚言,楚言笑着对他点点头,外面在放鞭炮,太吵,而且人多,楚言便让柳英过去将人接过来。
“赵掌柜,赵夫人,”楚言等人到了,喊道。
赵掌柜说道:“夫郎,我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楚言摆摆手,“哪里哪里,赵掌柜能来便是好事,快去屋里坐。”
“这是我拙荆和小儿。”赵掌柜介绍道:“这是主家夫郎。”
赵夫人点点头,说道:“夫郎。”她心里也诧异,无他,只是楚言生的太好了,是个人第一面都会觉得惊艳。
楚言拿了几块糖,递给那个小哥儿,小哥儿接过,说道:“谢谢哥哥。”
赵掌柜正要说话,楚言先开口说道,“进去坐吧,待会儿就开席了。”
这会儿新人也回来了,刘武将人抱进屋里,将人安顿好,便出门来招待宾客了,今日来的人多,就连府城一直合作的一位老板听说刘武成亲,都送了礼物来。
村子里自然是更加眼热了,毕竟之前虽然也眼热,可也只是眼热刘家的田地,现在就是眼热刘家两兄弟赚的银子,不过看着这一屋子壮汉,也不敢闹。
拜堂的时候,众人看着刘丰和刘婶子身后挂着的画,便是村长都诧异了,赶紧问了问,得知是楚言画的,也没多说什么。
可是院子里的人就不这样觉得了,之前说过楚言坏话的,当即朝着送子观音画,拜了拜,希望原谅自己心直口快,
婚礼结束后,好多人来找楚言作画,楚言只好说作画简单,只是颜料得来不易,他一幅画就收十两金子,此话一出,众人一哄而散,十两金子,那就是二十两银子,这楚小哥儿可真敢说。
婚礼之后,萧霖便和楚言计划去锦州城了,毕竟四月院试,萧霖得赶回来,中间这两个月,一来一回,应该来得及。
虽说是已经春日里了,可倒春寒还是凉,于是便坐马车出行,依旧是赤骥一匹马拉车即可,贺子木驾车,萧霖和楚言坐在车厢里。
柳夫郎本来想让柳思或者听雪跟着照顾楚言,被楚言拒绝了,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柳思和听雪年纪都小,待在家就好。
于是二月十二这天,萧霖三人就出发了,刘婶子还哭了一场,可她知道这么久了,楚言肯定是想家的。
萧霖他们带的是跑商的路引,为了这张纸,还多花了五十两银子。
走了好几日,才走出泞州城,到了丹阳城的地界上,这几日坐马车,人都要坐废了,而且带的干粮和水也不多了,便先找了个客栈住一晚,歇歇脚。
丹阳城和泞州差不多,楚言赶路累了,倒床上就睡了,萧霖和贺子木一起出去吃了饭,买好了干粮,就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楚言和萧霖到处逛了逛,贺子木留下看行李和马车,逛完便出发了,楚言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就简单的买了点糕点和油饼。
一连赶了十多天路,终于到了锦州城,楚言站在城外,看着城门,好像想起了小时候爹爹带他出城玩的场景,那时候哥哥要读书,自己还给哥哥带了新的风筝回家,楚言越往里走,记忆越生动,一切一切就像刚刚发生一样。
进城之后,楚言顺着记忆的路,一直往家走去,他家住在外城。
锦州城和泞州城一样,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住的都是一些官员,或者一些富户,楚家虽也有钱,可也只能住外城,不过离内城不远。
楚言一路走到家门口,上面挂着匾额,写着楚宅,他看着这个大门,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萧霖揽着他走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楚言记忆里没有,那人五十来岁,见人敲门,问道:“二位是?”
“老伯,这里是我家,不知阁下是?”楚言问之后。
那位老伯激动的问道:“可是小公子?快进来快进来,”说完打开大门,就往屋里跑去,边跑边喊,“主子,小公子回来啦。”
“认识他吗?”萧霖问道,楚言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两人先把旁边的侧门打开,让贺子木将马车牵进去。
“哎哟,瞧我,急糊涂了,小公子舟车劳顿累了吧,快,去备茶,”当即就有侍女下去备茶水。
这时屋子里走出来一位男子,约莫二十来岁,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悬挂玉佩,手持白玉扇,长得剑眉星目,英俊非常,那人开口问道:“越伯,我表弟呢。”
越伯答道:“主子,这就是小公子。”
萧霖打量了一番那位男子,那位男子也打量着他们,想了想说道,“原来是你们啊,进屋里说吧。”说完转身去了屋内。
楚言和萧霖也跟着进去,坐在下首的位置,丫鬟上完茶,就都退出去了。
那位男子看着萧霖问道:“这位是?”
楚言说道:“这是我夫君,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我是你表哥,”那位男子笑着说,萧霖这才发现,他和楚言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
那人说道,“我叫陆离,你阿爹是我小叔叔,当年一心喜欢你爹,祖父和父亲不同意,你阿爹便离家出走了,等我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你阿爹的时候,得到却是你阿爹已经离世的消息,
祖父听说此事之后,也一病不起,第二年便过世了,我父亲对你们有气,这些年便没有来往,不过前些年慢慢松口,我二哥前几年还来锦州看过你,只是你当时不知道罢了。”
楚言不解的问道:“表哥?”
陆离点点头,“对,表哥,你是楚悦宁?”
楚言说道:“我是楚言,言语的言。”
陆离问道:“那为何你表姑姑说你叫楚悦宁?我还到处发你的画像寻找。”
楚言想了想,好像是有点记忆,又想起当初在泞州看到的那幅画像,说道,“我爹说,我阿爹希望我欢喜,安宁,所以乳名便唤作悦宁,
还有你那个画,画的什么啊,谁能看出来是我。”楚言当即倒打一耙,都是画的问题,他可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离挑了挑眉,好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成的亲?我怎么听你表姑姑说你还未婚呢。”
楚言答道:“去年,十月份。”
“悦宁,”陆离其实不是很满意这个表弟夫,也就脸长得好看了,说道:“你们成亲的银子不会是你卖方子的银子吧。”
“方子?”楚言转念一想,“原来许掌柜说的主子是你啊。”
陆离说道:“是我,福如楼是陆家的产业,陆家商号遍布大虞,和我回京都吧,悦宁,我家也已经在找你父亲和兄长了,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你跟我回去,我们也好安心些。”
“我不会去京都的,父亲和哥哥,我也会自己去找的。”楚言说道。
“悦宁,你自己怎么找,去年还被欺负的离家出走了,难不成就凭他?”陆离冷冷的看向萧霖。
楚言当即就站起身要说他了,他自己选的,他凭什么来指手画脚的。
萧霖将楚言拉回来,说道,“表哥,当日卖方子的钱,都是阿言收着的,阿言想做什么,我只会支持他,而我自己也会赚钱照顾好阿言,可能富贵不及你们陆家,可是断不会委屈了他。”
“哼,说得好听。”陆离见多了各种抛夫弃子的人,对于萧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虽说现在和楚言没什么感情,可毕竟是自己表弟,他父亲在他出发时,就三令五申,说找到人,务必带回京都。
楚言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了,拉上萧霖就出去了,独留陆离脸色铁青的坐在屋里,可他偏偏拿楚言没法子。
楚言出去之后,心里的气也散了,换位思考,可能自己说的话,比这还难听。
犹豫的说道,“夫君,我表哥他。”
“没事,他也是为了你好,等日后,他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萧霖知道楚言很重视亲情,所以他也愿意迁就楚言,“不说这个了,既然宅子已经被表哥夺了回来,父亲和兄长表哥也在寻,我们那边也会让武哥他们继续找,总会找到的,你放心。”
楚言认真的说道:“嗯,多谢你,萧霖。”
萧霖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小六将话带给陆离,陆离冷哼一声:“还好,那小子没有色令智昏。”
贺子木在院子里听见了 ,转头就给楚言说了,楚言当即不高兴了。
晚饭的时候楚言就对着陆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搞得陆离完全摸不着头脑。
“主子,小公子身边跟着那个人应该是梧桐山庄出来的。”小六夜里去陆离屋里回禀道。
“梧桐山庄?”陆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去把十二叫来,让他以后就跟着悦宁了。”
“是,主子。”小六回答之后便退下了。
第二天早上,楚言屋子外面就站着一个男子,二十岁的样子,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缠着软剑,贺子木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功夫极高,便直接站在了十二对面。
楚言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个人门神一般立在门口。
“主子,”十二跪在地上,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楚言,陆家训练的护卫,人手两个牌子,一个在主子手里,一个在自己手里,从此以后,只听命一人。
“这是什么?”楚言接过牌子,只见牌子一面写着十二,一面刻着海棠花。
十二说道:“是十二的令牌,公子说,从今以后,十二就是主子的人。”
楚言说道,“先起来吧。”
“是,主子。”十二便跟着楚言,贺子木在身后喊道:“夫郎,”
楚言想了一下,“你先去用膳吧,我带着十二去问问表哥,夫君呢?”
贺子木说道,“主子去置办东西了,”
“好,你去吧。”楚言嘱咐完,就带着十二去了主院。
“小公子,你来了,主子正在用膳,你也一起用一些。”越伯站在门口,见楚言来了,赶紧迎上去。
“好,”说完径直走了进去,十二和越伯守在门外,楚言喊道,“表哥。”
“坐,这是我从京都带的厨子,做了些京都的菜,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陆离给他盛了碗粥。
楚言接过,喝了一口,“嗯,好吃。”
“那便多用一些。”陆离一直给他布菜,陆离是真的把楚言当弟弟,楚言也感觉的到,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用过早膳之后,楚言问道:“表哥,十二说,是你让他跟着我的?”
陆离说道:“是,手里有自己的人,以后行事方便些,你收了令牌,以后十二只听命你一人,可以放心用。”
“多谢表哥。”楚言笑嘻嘻的说道,其实陆离并没见过小叔叔,只是在父亲和大哥的嘴里经常提起过。
这会儿看着楚言的笑脸,心想,这便是弟弟吗?他父亲一共五个儿子,他是最小的,大哥,二哥,三哥都成了亲,可也是怪了,家里下一代尽都是男孩和女孩,一个哥儿都没有,他父亲还说是不是因为小叔叔在怪他。
这会儿有一个小哥儿弟弟,他觉得还不错,怪不得前些年,他二哥总来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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