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病倒离宫”的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朝野内外引发了连锁反应。首先发难的,便是此前一直被《大晟头条》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的保守势力。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反攻的绝佳机会。
数日之间,各种弹劾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凌薇薇的御案。
内容不再局限于《头条》“妄议朝政”,更是直指凌薇薇登基以来推行的诸多新政——“天家锦匣”被斥为“与民争利”,“凤华选秀”被骂作“伤风败俗”,甚至格物院的研究也被扣上“奇技淫巧,蛊惑君心”的帽子。言辞之激烈,范围之广,堪称凌薇薇执政以来之最。
更令人忧心的是,市井之间也开始流传起各种对凌薇薇不利的流言。有说她“宠信佞臣(暗指苏清月)”,有说她“女子干政,阴阳颠倒,故而上天降下警示(指选秀接连出事)”,甚至还有荒诞不经的,说她并非先帝血脉,得位不正……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在街头巷尾蔓延。
《大晟头条》报社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失去了苏清月的坐镇,虽然日常运营仍在继续,但面对这有组织、有预谋的舆论反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刊发的辟谣文章和解释新政的报道,效果似乎大不如前。部分编辑开始动摇,怀疑报纸是否真的有能力与根深蒂固的旧势力抗衡。
凌薇薇面对着朝堂上群情汹汹的攻讦和民间暗流涌动的非议,神色却异常平静。她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厉声驳斥,只是将那些弹劾奏章留中不发,仿佛毫不在意。
“陛下,是否让《头条》加大反击力度?或者,臣等联名上奏,驳斥那些无稽之谈?”几位支持新政的官员焦急地进言。
凌薇薇只是淡淡一笑:“跳梁小丑,何足挂齿。让他们骂,骂得越凶,暴露得越多。”
她心中清楚,这是对手在苏清月“离开”后,试图利用舆论压力迫使她让步,甚至动摇她的统治根基。但她更知道,真正的胜负手,不在这口舌之争上。她在等待,等待水利工程那边的消息,等待苏清月在暗处取得的突破。
这一日的常朝,气氛格外凝重。以礼部尚书冯守拙为首的一干老臣,再次就选秀风波、新政弊端、《头条》乱政等问题,发起了新一轮的猛烈抨击。冯守朽甚至老泪纵横,以头抢地,泣血直谏,请求陛下“黜奸佞(影射苏清月),废新政,复祖宗之法”,俨然一副忠臣死谏的架势。
不少中间派官员见状,也开始面露犹豫,窃窃私语。龙椅上的凌薇薇,似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就在冯守拙等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凌薇薇却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冯爱卿口口声声祖宗之法,朕来问你,太祖开国时,赋税几何?兵制如何?百姓生活可比今朝?”
冯守拙一愣,不明其意:“太祖时……赋税轻徭薄役,兵强马壮,百姓安居……”
“是吗?”凌薇薇打断他,拿起龙案上一份册子,“据史官记载,太祖朝初年,仅河北一地,每年因饥荒、战乱流离失所者,便不下十万之数。边关烽火连年,国库时常空虚,何来安居乐业?冯爱卿所谓的‘祖宗之法’,莫非便是让大晟回到那般境地?”
她不等冯守拙反驳,目光扫过全场:“朕登基以来,清查田亩,改革漕运,整顿军备,开设格物院,推广新农具,国库岁入逐年增加,边境日趋安稳,百姓生活可见改善。这些,莫非在诸位爱卿眼中,皆是‘弊政’?皆是‘乱法’?”
她站起身,威仪尽显:“至于《大晟头条》,通达民情,揭露蠹虫,引导舆论,何错之有?难道要像前朝一般,堵塞言路,任由贪官污吏横行,才是正道?!”
一连串的反问,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将冯守拙等人驳得哑口无言。
就在朝堂上一片寂静,众人被凌薇薇气势所慑之时,殿外忽然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报!
“报——!陛下,江南急报!”
凌薇薇心知肚明,这是苏清月和她等待的“东风”到了。她沉声道:“念!”
信使高声朗读:“臣,江南巡抚谨奏:奉陛下密旨,查工部侍郎李翰勾结江南逆党余孽,借筹划京畿水利之名,暗中调集死士、私运军械,图谋不轨!现已人赃并获,相关逆党头目悉数落网,缴获往来密信、账册若干!李翰罪证确凿,恳请陛下圣裁!”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冯守拙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工部侍郎李翰,这个他们暗中或许有些往来、甚至乐见其与凌薇薇打擂台的“自己人”,竟然是勾结逆党、意图谋反的巨恶!
凌薇薇冰冷的目光扫过冯守拙等人:“冯爱卿,尔等方才口口声声要朕‘黜奸佞’,如今这真正的‘奸佞’,朕已拿下。尔等,还有何话说?”
冯守拙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舆论的反扑,在绝对的实力和确凿的证据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凌薇薇用一场漂亮的御前交锋和雷霆般的实际行动,宣告了谁才是这场舆论战,乃至整个政局博弈的真正主宰者。而经此一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必将更加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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