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摇了摇头,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往走廊里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感应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走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缩回身子,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动作有些急促,像是在躲避什么。
“咱们科室只有50张床。”李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建科到现在,一直都是50张床,没有54床。而且今晚住院部没有加床,所有病人的信息都在电脑里,根本没有54床的记录。”
“没有54床?”我一下子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那刚才那个阿姨……是谁啊?”
李姐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急诊通道的红灯还在亮着,把她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小苏,你今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东西?”我努力回想刚才的情景,“除了那个阿姨,没看到别的。不过刚才走廊的感应灯总灭,还有……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李姐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她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翻到中间的一页,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那一页。纸上是用钢笔写的字迹,笔画很工整,但墨色有些发暗,像是放了很久。内容是一段值班记录,日期是十年前的5月12日,记录人是“李梅”——也就是李姐的名字。
“2013年5月12日,夜班。凌晨1点20分,54床患者张桂兰自行离院,床旁遗留衣物及常用药品。已联系家属,家属称患者近期精神状态不佳,有幻视、幻听症状。已上报科室主任及保卫科,调取监控,未发现患者离院轨迹。”
我接着往下看,后面还有几行补充记录:“凌晨2点查房,发现54床病房门虚掩,室内有浓重的消毒水味,窗户大开,窗台上有一枚红色发夹。家属于凌晨3点来院,称患者已回家,否认离家出走。经核实,患者并未回家,家属已报警。”
“54床……张桂兰?”我抬起头,看着李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科室不是只有50张床吗?怎么会有54床的记录?”
李姐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十年前,咱们科室确实有54床。那时候医院扩建,心内三科加了几张临时床位,54床就是其中之一。张桂兰阿姨是54床的病人,她得了扩张型心肌病,住院快半年了,一直是我负责护理她。”
“张阿姨人很好,就是性格有点孤僻,很少跟其他病人说话。她儿子在外地工作,很少来医院看她,只有一个孙女偶尔会来送点吃的。那时候我刚工作没几年,夜班的时候经常跟张阿姨聊天,她会跟我说她年轻时候的事,说她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还得过劳动模范。”
李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喝了口水,继续说:“出事那天,跟今天一样,也是个夜班。凌晨一点多,我去查房,发现54床的被子是空的,病房门开着,窗户也开着。我当时以为张阿姨去洗手间了,就等了一会儿,结果一直没见她回来。我赶紧联系家属,她儿子说没接到她的电话,还说张阿姨前几天跟他说过,觉得自己的病治不好了,不想再拖累家里。”
“我们调了监控,发现张阿姨是凌晨一点十分左右走出病房的,沿着走廊往楼梯间走。但楼梯间的监控坏了,没拍到她下楼的画面。保卫科的人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医院后面的小河里发现了张阿姨的尸体,她手里还攥着一个红色的发夹,就是她孙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后来呢?”我听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裹紧了护士服。
“后来,医院把那几张临时床位都撤了,54床也被取消了。张阿姨的家属没有追究医院的责任,说是她自己想不开。但从那以后,夜班的时候就总有人说,看到一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老太太在走廊里走,还会问什么时候查房,说自己是54床的。”
李姐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以前也不信这些,直到有一次夜班,我自己也遇到了。那天凌晨两点,我去查房,走到54床原来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处置室门口,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那里,背对着我,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手里攥着一个塑料袋。我当时以为是哪个病人走错了,就问她是哪个床的,她转过身,我看到她的脸……就是张阿姨。”
“她跟我说,她等查房等好久了,问我能不能早点查。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跑回护士站,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值夜班,每次都要跟同事一起。”
我看着李姐,又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心脏砰砰直跳。刚才那个老太太,不就是李姐说的样子吗?穿蓝白条纹病号服,手里攥着塑料袋,问什么时候查房,说自己是54床的。
“那……刚才那个阿姨,就是张桂兰阿姨?”我声音发颤,总觉得办公室里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
李姐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应该是她。每年5月12日前后,她都会出来。今天是5月10日,离她出事的日子只有两天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跟刚才那个老太太走路的声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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