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张叔又开口了,这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恐:“哎呀!门口怎么还有个小孩?光着脚,穿着蓝色的小褂子,哭得好伤心呀!”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门口?小孩?蓝色的小褂子?
白天去世的那个小男孩,入院时穿的就是一件蓝色的纯棉小褂子!而且,他因为车祸导致腿部骨折,一直无法站立,更别说“光着脚”了!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病房的门口。门口空荡荡的,蓝色的隔帘垂落在两侧,没有任何动静。可张叔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脸上的惊恐越来越明显:“小孩,你别哭了,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我带你去找护士姐姐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像是要去拉那个“小孩”的手。他的动作自然而轻柔,完全不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突然弥漫在整个病房里,让我打了个寒颤。病房里的温度明明和其他地方一样,可我却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手脚冰凉。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要跳出胸腔,还有窗外急促的雨声,此刻听起来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窗户,让人窒息。
“张叔,您别吓我了,门口真的没有小孩!”我声音带着颤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从事护理工作六年,见过无数因谵妄出现幻觉的患者,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张叔这样,描述得如此具体,如此贴合白天发生的事情。这已经超出了“药物后遗症”的范畴,更像是……他真的看到了什么!
“怎么会没有呢?他就在那儿呀!”张叔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指了指门口,“你看,他还在哭,眼泪汪汪的,好可怜。还有那位穿红衣服的大姐,也走到门口去了,好像在安慰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门口依旧空无一人。可我却能感觉到,有两道无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道苍老而哀怨,一道稚嫩而悲伤。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穿红衣服的老太太,和光着脚的小男孩,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一个在安慰,一个在哭泣。
我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就跑,一口气冲出了病房,反手关上了隔帘。我瘫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浑身不停地发抖。值班医生李哥看到我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问:“秦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在3床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哥,包括张叔描述的穿红衣服的老太太和门口的小男孩,还有白天去世的两位患者。李哥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才说:“应该……应该还是镇静剂停药后的谵妄症状,只是巧合,刚好和白天的事情对上了。”
“不是巧合!”我激动地反驳,“他描述得太具体了!穿红衣服的老太太,蓝色小褂子的小男孩,和白天去世的两位患者一模一样!而且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不像是幻觉!”
李哥没有再反驳我,只是拿起听诊器,说:“走,我们去看看。”
我们一起走到3床的病房门口,隔着隔帘,听到张叔还在说话:“大姐,你别老跟着我,我还要治病呢。小孩,你也别哭了,会有人来带你回家的。”
李哥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隔帘。病房里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张叔靠在床头,眼神依旧直直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可门口,依旧空无一人。
李哥走到张叔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又翻看了他的瞳孔,摇了摇头:“生命体征都平稳,瞳孔也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张叔,你真的看到门口有个小孩吗?”
张叔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是啊,医生,就在那儿,穿着蓝色的小褂子,光着脚,哭得好伤心。还有一位穿红衣服的老太太,站在他旁边。”
李哥沉默了几秒,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先出去。我们走出病房,关上了隔帘。“秦悦,你别多想,”李哥压低声音说,“IcU里本来阴气就重,一天之内走了两个人,你可能是太紧张了,加上张叔的描述,产生了心理暗示。张叔的情况,我们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就给他用点镇静药物。”
话虽这么说,可李哥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知道,他心里也明白,这一切,恐怕不是“心理暗示”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再也不敢靠近3床的病房,只能远远地通过监控观察张叔的情况。他依旧时不时地对着床头和门口说话,语气时而温柔,时而带着安抚,像是真的在和两个人交流。我能看到,他会伸出手,像是在抚摸什么,也会侧耳倾听,像是在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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