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排污暗渠里，百年淤泥与腐烂物混合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脚下是黏腻深黑的污水，水面漂着肿胀难辨的垃圾——这里是城市的肠道，也是夜雾族的坟墓。
“目标已进入伏击圈。”秦霜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夏晚晴站在她身后，素来覆着寒霜的脸在战术手电微光下更显苍白。她死死盯着暗渠深处，那里传来杂乱的涉水声与压抑的粗重喘息。
来了。和她预判的一样。这些抛弃人性的野兽，在绝望中选了最肮脏的生路。一股近乎残忍的冰冷满足感窜过脊椎——这是她制定的新规则，亲手建立的秩序。
“开灯。”陆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平静得像在说打开卧室台灯。
下一秒，“刺啦”一声，数十盏大功率紫外线灯骤然亮起。蓝紫色的死亡之光将狭窄肮脏的暗渠照得如同白昼。
“啊——！”凄厉的惨叫从深处爆发。夜雾族刚以为逃出生天，皮肤便在紫外线照射下迅速溃烂，冒出焦臭青烟，动作僵硬如石化的雕塑。
“哒、哒、哒。”秦霜的战术步枪发出冷静而富有节奏的点射，每颗子弹都精准钻入夜雾族头颅，爆开红白相间的污雾。这不像战斗，更像单方面的屠宰。
夏晚晴静静看着，看着那些曾摧毁她世界的恶魔，在自己的规则下被一个个清除，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异变突生。
一个身影从侧面半堵着淤泥的支管道窜出——是夜雾族首领，那个在监控里当着女孩面吮吸同伴鲜血的男人。他裹着厚兽皮，勉强挡住第一波紫外线，血红的眼睛因愤怒与饥饿而骇人。
他的目标不是秦霜，也不是任何战斗人员，而是看起来最柔弱的夏晚晴。
一切快得惊人。秦霜刚调转枪口，夏晚晴只来得及看清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只散发浓烈腥臭的大手便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都别动！”首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将夏晚晴纤细的身体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握着磨得锋利的骨刺，抵在她太阳穴上。
夏晚晴大脑一片空白，刺鼻的体味混着死亡的冰冷灌满感官——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秦霜的枪口凝固了，不敢妄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无人注意的暗渠顶部检修通道无声落下，像黑夜捕食的猎豹。是陆沉，他一直守在最高处，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观察全局。
他手里没有枪，只有一把军用战术匕首，在紫外线下泛着森然寒光。
“噗嗤。”利刃入肉的闷响响起。首领的嘶吼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缓缓低头看向被洞穿的后心。
陆沉不给任何反应时间，拔出匕首反手一划，血线在首领脖子上绽开。掐着夏晚晴的手瞬间松开，她软倒在地，剧烈咳嗽着，大口呼吸着肮脏却宝贵的空气。
首领在最后一刻爆发出野兽般的疯狂，用尽全身力气将骨刺挥向陆沉。陆沉侧身闪避，却仍慢了一步——骨刺划过左臂，作战服撕裂，深可见骨的伤口涌出鲜血，染红了衣袖。
陆沉皱了皱眉，一脚将抽搐的尸体踹进黑水，然后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夏晚晴，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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