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灵运目不转睛地盯着逐渐形成的宋军布防图,瞳孔微缩:“妹妹果然是过目不忘,这些细节,连我军的斥候都未曾探得!”
谢玲儿笑道:“堂哥过誉了,奴家只不过是记性好而已!算不了什么!比起堂哥的勇武过人,奴家只能出一些‘阴谋诡计’而已!”
“哈哈!妹妹这可是妙计!注意用词!”谢灵运心情愉悦,哈哈大笑道。
“画好了!”谢玲儿突然停笔,将图纸交还给谢灵运。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图纸,仔细查看,由衷赞不绝口。
“堂哥,那你我约定好!八月二十五,戌时,宗泽身亡,一旦秦洛等人离开营地,你们便发起攻击!事成之后,大约子时,你我在此地会合,送奴家离去,奴家担心事发之后,他们会对奴家不利!”谢玲儿担心道。
“那你的秦洛怎么办?”谢灵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谢玲儿满脸红晕,笑道:“这个堂哥不用担心,奴家先行离开,秦大哥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自会来北面与我会合!”
谢灵运由衷佩服:“妹妹好手段,不但能杀了宗泽,还拐了一名猛将回来,伯父见到你,恐怕要刮目相看了!”
“休要再取笑奴家啦!”谢玲儿嗔怒道。
“好了!好了!为兄先告辞了!你我分头行动!”谢灵运抱拳告辞……
谢玲儿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自是波涛汹涌……
八月二十五日,戌时三刻。
汴京城外,秋风卷着枯草掠过山坡,五千名金军严阵以待。
谢灵运按着腰间的佩剑,目光紧紧盯着山下的虎翼营——营中灯火稀疏,巡夜的士兵不住地打着哈欠,全然不知死亡正在悄悄临近。
一名斥候猫着腰奔来,悄悄靠近谢灵运的身旁,低声道:“宗泽已经陷入昏迷,医官说活不过子时!”
谢灵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玲儿妹妹当真是‘活阎王’,这时间算得分毫不差……
他低声道:“再探!”
那斥候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谢灵运举目望去,只见一骑兵急匆匆从汴京城方向奔驰而来,入得那虎翼营中。
过不多时,他定睛一看,只见秦洛和沈青河等人翻身上马,往汴京城方向奔去……
谢灵运冷笑一声:“看来那宗泽大限将至,秦洛等人去给他准备后事去了!”
半个时辰后,谢灵运大喝一声:“传令下去,发起攻击!”
刹那间,五千金军如潮水般涌下山坡。那虎翼营的守卫,见势头不对,丢下长矛,四散奔逃。
“宋军果然还是如此不堪一击!”谢灵运冷笑一声,挥剑直指中军大帐,“杀进去!”
然而,当金军冲入营中时,却发现营中竟然空无一人,唯有几盏孤灯在摇曳。
谢灵运心头猛跳,突然大吼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快撤!”
四周骤然亮起无数的火把,王善率领的两万骑兵将其团团围住,箭如雨下。
他将两万骑兵分作四批,如四柄尖刀轮番刺入敌阵。
第一批骑兵高举长矛,借着山坡俯冲之势,如雷霆般撞进金军侧翼。
铁蹄踏过之处,血肉横飞,矛尖挑起的金兵被甩出数丈,重重砸进人群。
第二批骑兵紧随而至,手中斩马刀横扫,寒光过处,断肢纷飞。
谢灵运的亲卫拼死结阵,却被第三批骑兵以钩镰枪扯翻盾墙,阵型瞬间崩裂。
“围死他们!”王善怒吼道。
第四批骑兵已包抄后路,与箭楼上的弓箭手配合默契,专射企图突围的金军将领。
一名千夫长刚跃上马背,便被三支羽箭贯穿咽喉,栽倒时眼中仍凝固着不可置信。
战场上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浸透黄土,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半个时辰后,金军已无招架之力……
那王善突然大吼道:“陈老弟!该换你们上了,今日让你们虎翼营也‘开开荤’!”
“多谢王大哥成全!兄弟们!跟我杀!开荤咯!”陈希大喝一声,带着八千名虎翼营精锐从侧翼杀出。
“嗖!嗖!嗖!”
“放箭!放箭!”另一侧的山坡上,江云大声轻喝,弩箭营的女兵们娇喝连连,分成三排,交替着射击。
手中的箭弩百发百中,这弩箭专射金军的咽喉,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当一支支弩箭带着仇恨纷纷钉入金人的喉咙时,泪水逐渐模糊了女人们的眼睛……
陈希的部队尚未冲入敌阵,那些金兵就已经被弩箭营的女兵们射杀殆尽了,他连连叫苦:“我说江姑娘啊!好歹给某留口汤啊!”
谢灵运的亲卫拼死护主,却仍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咬牙挥剑,连斩几十名宋兵,终于撕开一道缺口,带着残部狼狈逃出重围。
谢灵运等人策马狂奔,耳畔风声呼啸,身后追兵的火把如火蛇般紧咬不放。
亲卫统领喘着粗气道:“将军,往汴河渡口去!谢姑娘还在等您!我等拼死拖住他们!”说罢,那亲卫统领带着剩余的十几名亲兵调转马头,朝着追兵扑去。
谢灵运已顾不了这么多了,低头策马狂奔,他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玲儿有没有落入宋军手中,此刻实在顾不上她了。要是她没来,那我便只能先行离开!”
想到此处,他用力拍马,一路狂奔,转眼间,那渡口已然近在眼前……
在沉沉夜色之中,只见一艘小船静静停泊在岸边,船头站着一名女子,正是谢玲儿。
“堂哥!快来!”她急切地招手,“快上船!奴家等你好久了!”
谢灵运心中大喜,看来宗泽已然死了,玲儿妹妹果然没有骗我,如此一来,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玲儿妹妹!我来了!”谢灵运朝着谢玲儿拼命挥手……
“嗖!”
一支冷箭穿透夜幕,如闪电般直取他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谢灵运反应极快,侧头躲避……
“嗖!”
又一支羽箭接踵而至,这次他再也没能躲开,羽箭深深扎进了他的肩头。
他闷哼一声,随即一头栽落马下……昏死过去……
再度睁眼时,却发现秦洛的长剑已然抵在自己咽喉处,而身旁站立着的,正是谢玲儿与沈青河。
“玲儿……你……你……竟敢……出卖……我……”谢灵运的视线渐渐模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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