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军铁骑如潮水般涌来,长矛寒光闪烁,将官道围得水泄不通。
虎翼营虽列锥形阵,但敌众我寡,突围之路被死死封住。
沈青河目光扫过那些装着火药的粮车,突然灵光一现。
“调转车头!对准主阵!西面正是下坡!且风向正对着他们!”她厉声吼道,“用火对准火药!我们怕火药!金狗更怕!”
秦洛瞬间会意,方天画戟一挥:“来呀!跟金狗拼了!”
几百名虎翼营的骑兵飞身下马,将装着火药的骡马车赶至阵前。
“准备火把!”秦洛大声吼道,“待命攻击!”
那金军将领看到如此场景,顿时脸色煞白,那一辆辆火药车,吓得他汗流浃背:宋军这是要同归于尽啊!这……这……老子跟辽军打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彪悍的部队啊!宋军是怎么了?这都不要命了吗?
“别动……都先……别动!”那金军将领声音颤抖着喊道,“让……让……我……冷静一下!”
“让路!否则同归于尽!”秦洛方天画戟指天,大声吼道,气贯山河。
此时,那周焕悄悄来到那金军将领身边,急道:“将军,怎么还不动手啊?都已经围住了啊!”
那金军将领抬头瞥了他眼,心中暗道:“你行你上啊!那是火药!不是草药!”
他笑嘻嘻地看着周焕:“周将军,这军功要不让给你吧!我们都已经围住了,剩下的就看周将军大显神威了!”
那周焕心里咯噔一下,“好个金狗,你当这是蹴鞠呢!踢来踢去的!我也不傻啊!我们冲在前面被炸飞了,然后你们捡个现成的!”
他似笑非笑地抱拳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还未请教!”
那金军将领笑道:“在下阿里索,周将军既然远道而来,这功劳自然要归将军您!”
周焕心中暗骂:这是请客吃饭吗?还讲究客随主便?
他满脸堆笑道:“阿里索将军您太客气了!在下的部队孱弱,恐怕打不过那彪悍的虎翼营!还是将军的部队来吧!”
阿里索心里暗惊:原来那部队叫虎翼营,怪不得如此彪悍!
他强装镇定:“周将军我军虽然勇猛,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你们来吧?别客气!”
秦洛在阵前看着对面那两人你推我让的,心中暗自好笑:“都说金军勇猛异常,在某看来,也都是胆小怕死之徒!”
正当双方僵持之际,金军后方突然杀声震天!
只见一队铁骑如巨龙般破阵而来,为首那将领白马长枪,面如冠玉,眉宇间英气逼人。
战马所过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已连挑金军七名百夫长,枪影飞舞间,竟然无一人能近身。
秦洛遥望此人,心中暗惊:“此人是谁?真乃神人也!某尤为不及!”
他方天画戟突然一挥:“杀!随某冲出去!”
虎翼营众将士齐声高喊,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将金军主阵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秦洛一马当先,方天画戟如秋风扫落叶般挥舞开来,竟然无一人能挡其一合之力,转眼间已连杀几十名金兵。
金军主阵腹背受敌,阵脚大乱,两侧及虎翼营身后的骑兵慌忙回援,原本的铁桶合围顿时崩溃。
虎翼营的三千铁骑如利刀出鞘,趁势撕开敌阵缺口。
阿里索见势不妙,挥动狼牙棒迎向那白马将领:“宋将报上名来!某不杀无名之辈!”
“汤阴岳飞!”声未落,枪已至。
阿里索仓皇格挡,火花四溅。
岳飞手腕一抖,枪尖骤然变向,直刺阿里索左肩,这一下竟然是虚招,阿里索侧身闪避,不料岳飞枪杆横扫,如鞭抽中其右腕,疼得他大声惨叫。
阿里索右腕剧痛,狼牙棒险些脱手,心中大骇:“这宋将枪法怎如此诡谲!”未及回神,岳飞长枪已如银龙翻卷,枪尖寒芒吞吐,直逼咽喉。
岳飞双臂一振,枪出“白蛇吐信”,枪尖虚点阿里索面门,逼其举棒格挡。
阿里索招式用老,岳飞却陡然变招——枪杆一压,枪尖斜挑腋下,正是岳家枪绝技“云海拔天”。
阿里索铠甲缝隙被精准刺入,鲜血迸溅!他忍痛反击,狼牙棒横扫岳飞腰腹。
岳飞竟不避让,长枪骤然回旋,枪尾倒打,重重磕在棒头,震得阿里索虎口崩裂。
趁其踉跄,岳飞枪尖再起,一招“青龙探爪”直刺心窝!阿里索拼死侧身,枪锋却划开护心镜,在胸前撕开一道血槽。
阿里索狼狈后撤,岳飞骤夹马腹,白马如电突进。
长枪借马势化作一道银虹,枪尖震颤如星芒!
阿里索举棒欲挡,枪锋却穿透狼牙棒空隙,自下颌贯入,后脑透出,只见他双目圆睁,坠马毙命!
岳飞抽枪振血,枪尖斜指大地。金军见主将毙命,顿时四散逃窜。
远处秦洛见状,方天画戟高举:“将军神威!众将士!随某杀敌!”
周焕见阿里索毙命,心知大势已去,调转马头便往官道西侧的密林逃窜。他手中长刀不断挥砍,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条血路。
此时,沈青河一直被虎翼营的几名亲兵和孙复护在阵后,突然瞥见周焕隐入烟尘,厉声道:“孙复!快!射那胯下之马!留活口!”
孙复闻言,箭弩已然对准,他屏住呼吸,双手微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实战,还是有点紧张。
“嗖!”
弩箭如流星,精准击中马腹。那战马哀鸣一声,前蹄跪地,将周焕狠狠甩开三丈远。
周焕翻身滚地,钢刀狂舞,逼退两名扑来的宋军,转身便跑。
“秦大哥!周焕要跑!抓活的!”沈青河大声喊道。
秦洛闻言,回过头来,拍马赶上,方天画戟已如泰山压顶般劈下。
周焕大惊,赶忙举刀硬接!却被巨力震得虎口崩裂,钢刀脱手飞出。
周焕踉跄后退,正欲再跑,却被几名宋兵飞身扑倒,死死按在地上。
“绑了!回去再审!”秦洛大声喝道。
金军溃散而去,烟尘渐息。
岳飞收枪勒马,目光如炬地望向秦洛一行。他抱拳一礼,声如洪钟:“在下河北西路军副将岳飞,尊驾是哪位?”
秦洛翻身下马,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抱拳还礼:“某乃宗帅帐下虎翼营指挥使秦洛。”
岳飞闻言,双目一亮:“原来在汴京屯田募兵的就是将军!”他声音中带着由衷地敬佩,“某早闻虎翼营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沈青河盈盈上前,抱拳行礼:“奴家乃屯田司转运使沈青河。将军神勇,小女子有礼了。”
岳飞目光落在沈青河身上,见她虽身着戎装却难掩英气,不由得肃然起敬。他郑重还礼:“姑娘能以女子之身统率运粮,更在阵前临危不乱,真乃巾帼英雄!某佩服至极!”
秦洛指着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虎翼营将士:“这些新兵多是某与沈姑娘一手训练,虽然第一次作战,却也敢与金狗拼命。”
岳飞望着那些虽带伤却仍精神抖擞的士兵,赞叹道:“秦将军练兵有方。这些将士个个龙精虎猛,假以时日,必成抗金中坚。”
(注:据史料记载建炎元年九月,岳飞作为河北西路军都统制王彦副将,参与渡黄河收复新乡县的战斗,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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