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艘双头鹰战舰在熊熊“龙息”中发出不甘的悲鸣,舰体断裂处迸射的火星在海水中滋滋湮灭,甲板残存旗帜于烈焰中化为灰烬,最终缓缓沉入漆黑海底时,这场持续不足三个时辰、双方伤亡惨重的跨文明海战,终于在漫天硝烟中落下帷幕。
泉州外海彻底化为一片燃烧的钢铁坟场。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船板,有的粘连着焦黑帆布碎片;断裂桅杆顶端的了望台早已扭曲变形,在海浪中摇摇欲坠;更有难以辨认的焦黑尸体夹杂其间,海浪裹挟着重物,一次次推向战舰边缘。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硝烟,混杂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气味,两味交织弥漫,连呼吸都为之滞涩。
大宋北洋水师将士立于自身虽布满弹痕、舰身仍残留战斗痕迹,却依旧雄壮的战舰之上,默然注视着眼前这末日般的惨烈景象。他们紧握兵器的双手仍残留厮杀后的余颤,年轻水兵眼中满是对战场残酷的心悸,老兵们则紧锁眉头,沉凝神色中藏着对生死的沉重体悟。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唯有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敬畏——敬畏战争的残酷无情,更敬畏那个一手缔造这场堪称神迹史诗大捷的男人。
所有目光不约而同望向“镇远号”舰首,那里伫立着一道迎风而立的挺拔身影。赵桓静静站在船头,海风吹动他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色皇袍,衣袂猎猎作响,玄色皇袍边角在海风里猎猎翻飞,金龙刺绣于晨光下泛着冷冽光泽。他脚下躺着数名从海中紧急捞起的奄奄一息的高级战俘,其中便有那位断了一条腿、伤口仍渗着黑红色血液的舰队副指挥官。
“你……你是魔鬼……”副官望着赵桓,浑浊眼球中布满血丝,目光里混杂着恐惧与难以置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干裂喉管中挤榨出干涩音节,每一字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
赵桓缓缓低下头俯视着他,眼神平静而漠然,仿佛注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温润的玉佩,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回去告诉你的皇帝与教皇,”他以君临天下的不容置疑口吻缓缓说道,话语掷地有声,海风似都为这君临之威凝滞片刻,“从今日起,这片东方的海洋姓赵。这里没有你们的上帝,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朕即是唯一的神!朕即是秩序!”
说完,他不再看那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的俘虏,转过身望向东方海平面上喷薄而出的万丈朝阳。朝阳金辉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将皇袍镀成耀眼的赤金色,他深知,这场胜利并非终结,而是全新的开端——一个由他亲手擘画、亲手开启的华夏文明壮阔大航海时代,一个用钢铁与火焰为混沌世界重新定义规则的辉煌新纪元。
他已成功击败来自西方的第一批探险者,但脑海中的系统地图里,遥远“欧罗巴”大陆上仍有无数闪烁危险红光的潜在威胁:英格兰长弓兵的箭矢能穿透三层铁甲,法兰西重装骑士的冲锋曾踏平无数城邦,还有刚从蒙古铁蹄下艰难挣脱、在废墟中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的莫斯科公国。显然,这场海战的落幕,意味着更大挑战还在前方,战争,远未结束。
“陛下,我等此刻何去?”韩世忠身着铠甲,甲胄上还沾着海战烟尘,脸上带着征战后的倦色,却仍保持着军人的规整姿态,走到他身后恭敬问道,语气满是对君主的尊崇,目光灼灼等待指令,“是回京复命,还是前往收复琼州失地?”
赵桓未曾回头,只是伸出修长手指,划破晨雾,指向那片被朝阳染成橘红色的一望无际的西方,声音不大,却穿透海风,带着直抵人心的力量,每一字都清晰烙印在每艘战舰的士兵耳中:“传令,舰队休整三日,随后补充充足淡水与弹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令世界为之战栗的冰冷弧度,那弧度中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马六甲。”
“朕要去那被誉为世界十字路口的马六甲,收取这场胜利应得的过路费。朕要让这地球上所有觊觎东方财富的国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让他们清楚,这片海洋的规则已由大宋重塑,每一艘过往商船,都需向华夏缴纳应有的贡赋,这是胜利赋予的权利,更是王朝威仪的彰显!”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