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铁朗的大笑声，在这片喧嚣的赛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却又莫名地充满了感染力。
输了比赛，却好像……赢了更重要的东西。
这份复杂而温暖的情绪，在音驹的队员之间无声地蔓延。他们搀扶着几乎虚脱的研磨，山本猛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却咧着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整队！”
泽村大地一声令下，乌野的队员们迅速在网前站成一排。
对面，黑尾铁朗也拍了拍研磨的后背，让福永和犬冈搀着他，同样列队。
“多谢指教！”
两支队伍，隔着球网，向对方深深地鞠躬。没有多余的话语，但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里，饱含着对这场“没有重来”的垃圾场决战，最崇高的敬意。
握手环节。
黑尾铁朗第一个走到网前，伸出手，对面的泽村大地也紧紧握了上去。
“打得漂亮，泽村。”黑尾的笑容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但眼神却异常真诚。
“你们也是，很精彩地比赛。”泽村大地由衷地说道。
“切，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黑尾撇了撇嘴，松开手，目光转向了北川圭。
北川圭平静地与他对视，然后走上前，伸出了手。
“喂，圭。”黑尾握住他的手，低声说，“最后的那个陷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的？”
“从研磨君说，他不想输的时候。”北川圭淡淡地回答。
黑尾铁朗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苦笑起来：“真是……输得不冤。”
另一边，日向翔阳像颗橙色的小炮弹，早就按捺不住，他绕过正在握手的队友，直接冲到了被夜久搀扶着的研磨面前。
“研磨！”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旺盛的精力，让本就头晕眼花的研磨皱起了眉头。
“……好吵，翔阳。”研磨有气无力地回答。
“刚才的比赛，超级超级有趣啊！”日向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完全不像刚刚打完一场比赛的样子，“最后那一下，你好厉害！居然预判到了我的快攻！”
“……因为翔阳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了。”
“呃……”日向被噎了一下，但马上又重新燃起斗志，“不过，最后还是我们赢了！但是，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
他话没说完，研磨地打断他：“……不要，好累，不想再打了。”
“不行！”日向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们约好的！要在全国大赛的正式赛场上，打一场‘不能重来’的比赛！这次打完了，就要有下一次！”
他看着研磨，无比认真地说道：“春高！明年的春高大赛！我们再比一场！到时候，我会变得更强，绝对会把你累得站都站不起来！”
看着日向那闪闪发光的、不容置疑的眼神，研磨沉默了片刻。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在那之前，翔阳可别在别的地方输掉了啊。”
“当然不会！”日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就在这时，北川圭也走到了研磨面前。
“辛苦了，研磨君。”
研磨抬起头，看着这个让自己拼尽全力，最终却依然无法战胜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疲惫，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后的奇妙感觉。
“……你才是，从头到尾都好像没怎么出汗。”研磨小声吐槽。
北川圭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打过的所有比赛里，最有趣的一场。”
研磨的金色猫瞳微微睁大。
“下次……”他看着北川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赢。”
“我等着。”北川圭点了点头。
这场宿命的对决，以一句未来的约定，暂时落下了帷幕。
乌野众人回到休息区，队内气氛热烈而轻松。
“赢了！我们赢了音驹！”
“日向，你小子最后那个表情太蠢了！被研磨看得一清二楚！”
“月岛！最后的拦网帅呆了啊！”
乌养教练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队员们的庆祝：“好了，别高兴得太早！赢下这场，我们才只是进入了八强。好好补充水分和能量，准备看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提到下一场的对手，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体育馆的广播响了起来。
“c球场，16强赛第四场，比赛结束！”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镰切学院对阵鸥台高中……最终比分，二比零！获胜方——鸥台高中！”
“骗人的吧……”菅原孝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镰切学院……那个击败了Ih冠军的学校，竟然……被二比零横扫了？”
“下一场，我们的对手就是鸥台。”乌养教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鸥台……”
日向翔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星海光来……小巨人。”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大屏幕上，八强的对阵图刷新。乌野高中的名字旁边，赫然印着“鸥台高中”四个大字。而在鸥台高中的宣传照上，一个身高不高，却在网前高高跃起，滞空姿态如同飞鸟的选手，占据了最核心的位置。
与曾经的“小巨人”宇内天满一样，身高只有169公分，却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弹跳力和技术，被称为“现役的小巨人”！
“哇哦！”看台上的木兔光太郎兴奋地抓着栏杆，“‘小巨人’对上‘最强的诱饵’！还有那个‘魔术师’！这下子可有得看了！”
身旁的赤苇京治则冷静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鸥台的强大，不仅在于星海光来。他们的副攻手昼神幸郎和白马芽生，配合他们整体的拦网战术，是名副其实的‘不动铁壁’。对于以进攻为生命线的乌野来说，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坚战。”
休息区里，北川圭的目光从大屏幕上星海光来的照片上移开。
他转过头，看到日向翔阳正死死地攥着拳头，眼神中是憧憬，是挑战，是面对另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却又站在更高处的“巨人”时，最原始的战斗渴望。
“各位，镰切的情况我们不用太在意，因为现实是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已经确定就是鸥台。”
北川圭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他指着屏幕上的星海光来，平静地说道：“鸥台的核心，‘小巨人’星海光来。他的弹跳、技术、力量，全部都是全国顶尖。但比他更麻烦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月岛萤和乌野的所有攻手。
“是他们以‘将你所有进攻路线全部封死’为最终目标的，全国最强的拦网体系。”
“不动昼神”——昼神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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