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中转仓库的发现，是重大突破。几大箱未激活的邪物被运回市局技术科，由专家和林清源共同进行详细检验分析。专案组希望能从这些物证上，找到关于制造源头、运输路径乃至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实验室内，灯光通明。证物被分门别类摆放。技术科的同事忙着提取指纹、分析包装材料上的微量dNA、追踪塑料箱的生产批次和销售来源。林清源则负责“非科学”层面的鉴定。
他戴着手套，拿起一尊“独阴童子”雕像，指尖轻触其冰凉的表皮，闭目凝神。一股阴邪、怨毒但又显得有些“呆板”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
“这些雕像，邪气同源，应是出自同一‘模子’或同一批工匠之手。”林清源睁开眼说道，“但内里的‘恶念’并非自然孕育，也非经年累月积累，而是被一种类似‘灌装’的方式，强行注入的。手法……粗暴而高效，像是流水线作业。”
他又检查那些黑曜石碎片和“尸傀胶”原料。“黑曜石产自北地火山带，但上面蚀刻的符文，带有西南少数民族某种古老邪祭的痕迹，似是而非，被简化改造过。至于这‘尸傀胶’……”他凑近闻了闻（戴着高级防护口罩），“用了至少三种以上不同来源的尸油，混合了矿毒和某种……昆虫的分泌物，配方复杂，非寻常巫蛊之徒能配制。”
苏雨晴看着初步报告，眉头紧锁：“意思是，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具备一定工业化生产邪物能力，并且融合了不同地域邪术的团伙？”
“可以这么理解。”林清源点头，“而且，从这些物证的‘新鲜度’看，他们的生产活动非常活跃。”
这时，技术科有了新发现：“苏队！包装箱内侧，用特殊荧光剂写着一串模糊的字符和数字，像是某种内部编号！经过增强处理，识别为 ‘dh-07-19’。”
“dh？”苏雨晴立刻联想到，“会不会是地名缩写？比如‘东河’、‘大湖’？”
警方数据库迅速检索，本市及周边地区，包含“dh”拼音缩写的地点有几十个，范围太大。
一直旁听（经过特许）的夏晚星突然插话，眼睛发亮：“dh？会不会是‘代号’？像电影里那种！或者……是拼音首字母？比如‘订货’？‘兑换’？呃……‘毒花’？”她脑洞大开。
虽然夏晚星的猜测听起来不靠谱，但却给了林清源一个灵感。他并非联想拼音，而是从“气”的角度思考。“dh……若是代号，其字符本身是否也蕴含某种‘气息’或‘意象’？”他默默感应那串字符，隐约感到一种“混乱、驳杂、如处闹市”的意象。
“苏警官，”林清源开口，“贫道以为，此编号或许并非指向具体地名，而是代表一个混杂、流动性强的场所。比如……批发市场、物流中心、或者……旧货集市？”
这个思路提供了新方向！警方立刻重点排查名称或区域特性符合“混杂、流动”且与“dh”可能相关的地点。同时，对下水道仓库周边更大范围的监控进行回溯，寻找那辆神秘车辆的可能去向。
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后，两条线索逐渐交汇，指向了市郊结合部的一个大型区域——“东华综合批发市场”！该市场鱼龙混杂，商户众多，物流繁忙，符合“混杂流动”的特征。更重要的是，市场西区有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区，靠近一条早已废弃的排水干渠的出口，地理位置上与下水道网络存在连通的可能！
就在专案组准备部署对东华市场进行秘密侦查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计划。
顾倾城急匆匆地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惊恐：“林道长！苏警官！我公司……倾城大厦，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苏雨晴心一沉。
“是网络安全！”顾倾城语速飞快，“从昨晚开始，公司内部服务器遭到不明来源的持续性网络攻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所有员工的电脑屏幕，会在午夜左右，不定时地闪烁，跳出一些……扭曲的鬼脸图案和听不懂的诅咒低语！技术部门完全查不出病毒来源，防火墙形同虚设！现在公司人心惶惶，都说……是上次那东西没清理干净，变成电子鬼了！”
电子鬼？网络攻击配合灵异现象？
苏雨晴看向林清源。林清源眉头紧锁，沉思片刻，道：“未必是电子鬼。更可能是某种能影响电子设备、并携带精神干扰能量的新型邪术。对方在现实中投放邪物受挫，便转而利用现代网络，进行更隐蔽、更广泛的骚扰和威慑。此举一为报复，二为试探，三也可能……是想将我们的注意力从东华市场引开。”
“声东击西？”苏雨晴立刻明白了局势的复杂。
“苏警官，你带队按计划调查东华市场，切勿被干扰。”林清源果断说，“顾施主公司之事，涉及能量干扰，贫道前去处理更为合适。”
他需要同时应对两条战线：一条是现实的、指向源头的追踪；另一条是虚拟的、新型的灵异骚扰。敌人的反扑，来得又快又刁钻。
林清源拿起他的布袋，里面除了符箓法器，这次，还多了一个苏雨晴给他配发的、安装了最新安全软件的平板电脑。
面对能将邪术与网络技术结合的对手，他这位“科学修道”的顾问，恐怕也得开始学习如何在这种全新的“战场”上，进行一场“驱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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