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墨家祖地的午后,秋阳被云层遮了大半,风里裹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 是残留的混沌气,像块洗不掉的污渍,黏在空气里。苏墨蹲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林晚的魂晶,淡白色的光芒顺着树根往下渗,泥土里的黑丝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的黄褐色。
“苏墨哥,北边的菜地还有混沌气!” 苏晓跑过来,小皮鞋踩在泥地里,溅起星星点点的泥花,手里的机关鼠耳朵亮着淡蓝光,“我刚才感知到了,藏在菜窖里,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动!”
苏墨收起魂晶,擦了擦手上的泥:“走,去看看。带上爆魂机关鼠,别大意 —— 上次周余炸魂核,说不定还有反叛派余党藏在附近。”
两人往北边菜地走,路过王婶家时,陈武正坐在门槛上,对着自己的机关义臂骂骂咧咧。义臂的肘关节处卡着块碎石头,是早上清理混沌气时蹭进去的,他用小刀子抠了半天,非但没抠出来,反而把铜片撬弯了点。“他娘的这破玩意儿!” 陈武气得把义臂往地上一摔,“比上次修房梁时卡钉子还难弄!云舒呢?让她来给老子整整!”
“陈大哥,云舒姐去帮萧爷爷看地脉了!” 苏晓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义臂,翻来覆去看了看,“这石头卡在里面了,得用小螺丝刀捅出来。我这有,给你试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迷你螺丝刀 —— 是用灵泉边的铜丝磨的,头尖得很,正好能伸进关节缝里。
陈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小子行吗?别给老子越修越坏,下午还得去守节点呢!”
“放心吧!” 苏晓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螺丝刀伸进关节缝,轻轻一撬,“咔嗒” 一声,碎石头掉了出来。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点灵泉油 —— 是用灵泉水和植物油混的,能润滑关节,滴了两滴在关节里,“好了,你试试!”
陈武装上义臂,挥了挥,果然不卡了:“行啊小子!比云舒修得还快!以后老子这义臂就归你管了!”
“那可不行,” 苏晓笑着把螺丝刀收起来,“我还得帮苏墨哥预警呢!”
就在这时,苏墨突然喊了一声:“小心!” 他掏出匕首,对着菜窖的方向扔过去 —— 一道黑影从菜窖里窜出来,是个反叛派余党,手里拿着噬魂刀,正对着苏晓扑过去。匕首擦着余党的胳膊过去,划出一道口子,黑血渗了出来。
“他娘的敢动苏晓!” 陈武抄起短刃就冲过去,义臂对着余党砸过去,“上次没收拾你们,这次让你们魂飞魄散!”
余党显然是被混沌气控制了,眼神空洞,只知道疯狂攻击。苏墨赶紧掏出爆魂机关鼠,扔到余党脚边 ——“轰隆” 一声,魂息气浪把余党掀翻,苏晓趁机掏出清心符,贴在余党额头上,黑丝慢慢退了,余党晃了晃,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苏墨哥,他身上有混沌源的味道!” 苏晓蹲在余党旁边,皱着眉头,“我感知到附近还有好几个,都藏在地下,好像在往萧爷爷找的新节点方向移动!”
苏墨心里一沉 —— 萧承业早上说在墨家旧地找到个疑似新节点的地方,要是被反叛派毁了,修复通道的希望就更渺茫了。“陈武,你看好这里的余党,我和苏晓去节点那边看看!” 他说着,拉起苏晓就往墨家旧地跑。
与此同时,阴间的地府医署里,孟瑶正举着忆魂珠,对着夜离的魂体。珠子泛着淡粉色的光,夜离脸上的混沌纹路慢慢淡了点,但孟瑶的脸色却越来越白,额角渗着冷汗,珠子的光芒也越来越暗。
“孟瑶姑娘,别硬撑了!” 崔判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魂息丹,“你的魂息已经跟不上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魂飞魄散的!”
“没事……” 孟瑶的声音很轻,手都在发抖,“夜离哥…… 还没醒…… 我不能停……” 她又往忆魂珠里注入一丝魂息,珠子突然闪过一道强光,夜离的眼睫毛动了动,却没睁开。
孟瑶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忆魂珠滚到一边,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崔判官赶紧跑过去,把魂息丹喂到她嘴里:“傻丫头!命都快没了,还管别人!”
就在这时,萧靖渊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禁术残页 —— 是从阳间传过来的拓本,上面有 “魂息共鸣” 的批注。他看着昏迷的沈清辞,眼里满是挣扎:“崔判官,用禁术残页试试,能不能唤醒清辞?她的魂核还在,只是被混沌气封住了。”
“不行!” 崔判官立刻反对,“禁术残页没有沈姑娘的魂息缓冲,会反噬的!你要是出事,地府怎么办?”
“我不管!” 萧靖渊的声音带着决绝,“清辞要是醒不过来,我守着地府还有什么意义?” 他刚想把残页放在沈清辞胸口,沈清辞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清辞!” 萧靖渊激动地喊起来,赶紧握住她的手,“你醒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清辞的眼睛没睁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又松开了,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老医师赶紧跑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魂核:“萧大人,沈姑娘的魂核有反应了!只是还很弱,不能用禁术刺激,得慢慢养。”
萧靖渊松了口气,把残页收起来,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沈清辞的手:“好,我等你,多久都等。”
窗外的忘川河风吹过,带着点阳间的暖意,像是在为他们祝福。无论是阳间的节点危机,还是阴间的生死考验,两界的人都在为了守护和重逢,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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