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里，林正德接过小福递来的图纸，看到女儿题的诗句，顿时眼前一亮。他整了整衣襟，郑重地将图纸在两位嬷嬷面前展开。
两位请看，这就是霓想云裳的设计原稿。他指着图纸上的诗句，这衣裳的灵感，正是取自这首诗句——云想衣裳花相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两位嬷嬷虽不识字，但见那图纸上精致的画工和飘逸的题字，不由得肃然起敬。商家嬷嬷试探地问：那这价钱...
林正德深吸一口气：因是限量发售，每款仅制十件。定金五百两，成衣一千二百两。
这个天价报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却见两位嬷嬷对视一眼，竟都没有立即反对。
商家嬷嬷沉吟道：这价钱...倒也不算离谱。只是...她突然眯起眼睛，林掌柜，老身虽不识字，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你方才明明说这料子能做百来套，怎么转眼就变成十套了？
原家的嬷嬷也立刻帮腔：就是！林掌柜，可莫要耍什么花样。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戳了戳图纸，这衣裳再好，也得讲个诚信不是？
林正德见两位嬷嬷对价格都没异议，反而更关心数量问题，心下大定，从容解释道：两位嬷嬷有所不知，这料子确实只能做百来套，但并不代表我们落水县就要独占。我们兴隆布庄在落水县虽然是只此一家，但在整个大乾，我们还有百来家分号，虽不是每个分号都能卖这样的料子，能买得起这等上等衣料的也还有几十个，总不能就我们落水县一家独享是吧？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说的十套，已经是冒险多报了。毕竟这款式是我们落水县的尹大师首创，我才敢应承十套。其他城的分号，能分到一两套就不错了。
见两位嬷嬷将信将疑，他继续道：您想啊，平阳府的知府小姐，青州的通判千金，哪个不是眼巴巴等着新款式？我们落水县能分到十套，已经是东家格外照顾了。
商家嬷嬷冷哼一声：那其他县城...
其他分号最多分到三五套。林正德信誓旦旦，特别是这款霓想云裳，用的都是尹师傅独门手艺，寻常绣娘根本仿不来。他故意叹了口气：不瞒您说，就这十套，我还得挨个儿去求尹师傅呢。
原家张嬷嬷突然插话：那若是我们多付些...
使不得使不得！林正德连连摆手，尹师傅性子倔，给再多银子也不肯粗制滥造。每套衣裳都得经他亲自把关，少说也要半个月工夫。
他见火候差不多了，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其实......也是两位嬷嬷慧眼识珠，不然我也不敢破这个例。今天原本只是尹师傅试样的日子，本没打算对外展示。但既然被两位嬷嬷撞上了，那也是天定的缘分，我怎么也不能往外推。两位嬷嬷今天要是能定下，我在我的权限里做主给两位优惠价，每套998两，也是结个善缘。而且，在洛仙宴后，我保证府上的两位小姐是第一批穿上霓想云裳的贵客，其他府上的小姐，都要晚上至少七天。
998两？原家的张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其她小姐要晚至少七天？商家的李嬷嬷眼睛一亮。
我们商家定一套！商家的嬷嬷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银票。
我们原家也要一套！原家的嬷嬷不甘示弱，也急忙取出荷包。
林正德笑意盈盈地接过银票，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两位嬷嬷真是爽快人！他转身对伙计吩咐道：小福，快给两位嬷嬷上好茶，再把咱们新到的苏绣帕子取来，就当是给两位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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