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李则茂又翻出刑侦大队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刚通,他便沉下语气,直奔主题:“之前交代你查的事,有进展了吗?”
听筒那头顿了两秒:“李局,按您的吩咐,顺着杨家的旧怨和‘偷盗高手’的线索查了三天,可这人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杨家近几年结的仇里,没见过这号手法的人。咱们局里登记在案的惯偷,也没一个能对上现场痕迹的。”
李则茂语气重了一些:“再扩范围查!重点盯出狱、跟杨家有过交集的人,尤其是被杨家栽赃过的。另外,把云海市近半年有过‘无痕盗窃’记录的案子全调出来比对,务必找出点蛛丝马迹!”
“是!是!我这就重新排查,一有消息立刻向您汇报!”那头的人忙不迭应下。
接下来几日的李悄尘,算是卸下了肩头巨石,人也轻快了不少。更让他心绪微动的是,对“偷”这件事的看法,竟悄悄变了——原来有些时候,以特殊手段拿回公道,未必是错。
只是松快之余,他也察觉自己懈怠了。前几日因盯着杨家的事,竟把修炼吐纳法搁下了。念及此,他立刻敛了心神,盘膝坐在床上,将中断几日吐纳重新拾了起来。
与此同时,李则茂的办公室里,桌面上摊着厚厚一叠资料,最顶端那份档案袋上,“李悄尘”三个字被红笔圈了个醒目的圈。
这份档案记的,正是杨磊当年栽赃偷手机、最终让李悄尘判了一年牢狱的旧案。按当时的案情,本够不上这般量刑——全是杨磊当年勾着一位刑侦大队长暗箱操作的结果。往日里,一个小人物的冤屈没人在意,可如今顺着线索摸查,这桩旧案立刻成了重点。
随着调查,更反常的是,李悄尘在狱中的表现。档案里写得明明白白:此人每日雷打不动地锻炼身体,余下时间便静坐打坐,哪怕同监室闹得鸡飞狗跳,他也始终淡然静坐,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这般“不合群”的淡定,本没入人眼,直到这次循着“杨家旧怨”和“无痕盗窃”摸排,排查的警员才猛然将两者串了起来。更关键的是,调取云海山麓别墅外围的监控时,画面里一闪而过的侧脸,竟与档案里李悄尘的照片隐隐重合——以他们多年的刑侦经验,这张脸,已是锁定目标的关键。
李则茂盯着档案末尾那串李悄尘电话号码,心里已有七八分猜测,这通电话,便是最后的试探。他没再多想,按了下去,听筒里传来绵长的忙音。
此时的李悄尘对此毫不知情,正坐着吐纳调息。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如今监控普及,公安机关案情侦查手段全是高科技覆盖,还真的不留痕迹太难了。
直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划破静谧,他才缓缓睁开眼。
目光扫过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也没多想,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李则茂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聊天气:“是我,李则茂。”
李则茂三个字,却让听筒这头的李悄尘绷紧了神经。他握着手机的指节不自觉收紧,心底翻起惊涛——李则茂怎么会找到他?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杨家的事是他做的?可若真查清了,为何不是直接上门抓捕,反倒打来电话?
无数疑问涌上来:是哪步破绽露了马脚?自己自认手法干净,怎么就被盯上了?一时竟握住着手机,忘了回话。
而,李则茂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精准试探:“杨家的事,是你做的,对吧?”
这话一下就浇醒了李悄尘。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绪,语气也沉了下来,装出全然陌生困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认识你。”说着便作势要挂断电话。
李则茂何等老辣,早看听出了故作镇定:“别急着挂。我找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相反,我很欣赏你的手段,更看重你送回资料的信用。”
他顿了顿,语速放缓却字字勾人:“跟我们合作,钱权都不会少。眼下有桩棘手事,办妥了给你一百万。至于杨磊一家……你若还不解气,我能让他们在监狱里彻底闭嘴,再无出头之日。”
李悄尘指尖悬在挂断键上,终究没按下去。不得不承认,李则茂的条件戳中了他。
他很清楚,从对杨家动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难退回从前。丢下爷爷叮嘱那一天他就做好了在进去准备。只是对方既已摸清他的身份,却迟迟不动手,显然是看中了他那手“无痕盗窃”的本事,想将他收为己用。
想通这层,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我考虑一下。”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李则茂却嘴角微扬,眼底掠过一丝喜色——成了。
他要的从不是一个答案,而是对方这份“考虑”背后的通透。在他看来,唯有利益能拴住人,李悄尘显然懂这个道理。
而他早已备好后手:若对方敢拒绝,知晓了太多秘密的李悄尘绝无活路。好在,对方够聪明,也够识时务。
前一分钟还藏在暗处互为“对手”,可只要一点利益成了挂钩的绳,前尘旧隙便似能一笔勾销,转眼就能成“最好的伙伴”。
李则茂挂了电话后,心情显然畅快得很。他笃定,李悄尘拎得清轻重,用不了多久,定会主动找上门来。
而此刻的李悄尘, 从最初接电话时的慌乱早已褪去,余下的只剩冷静的权衡。
和李则茂这些人绑定,于他而言,本就藏着实打实的好处。
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凡人爱财的心思他半点不少——既已踏破底线走了偷盗这条路,与其藏藏掖掖偷些零碎,倒不如借着这股势力,索性偷个彻底、偷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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