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思索与深入研究,黄普最终下定决心采纳邻居王大婶的建议,果断摒弃过去盲目、不科学的浇水方式,转而采用更为合理、精准的灌溉方法,让土地和瓜苗真正“喝”得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王大婶曾提到的挑稀粪施肥一事,黄普也始终铭记在心,未曾忘却。
起初,一想到那又脏又臭的大粪,黄普便不禁皱起眉头,内心充满抵触:这稀粪如此污秽刺鼻,我真的能忍受吗?他踌躇不前,心中反复挣扎——到底要不要亲自去挑?尤其是那黏稠腥臭的稀粪,光是想象就令人作呕,他实在难以迈出这一步。
正当他独自苦恼、左右为难之际,一阵轻快的电动车声由远及近。陈小海风风火火地赶来,停下车笑着招呼:“黄普,我今天正好得空,特地过来看看你!最近咋样啊?你家那批瓜苗,应该长得挺高了吧?”
“哎哟,小海啊,别提了!”黄普叹了口气,满脸愁容,“我都快愁死了!那些小瓜苗全被我浇坏了,叶子都发黄打蔫儿了,现在正急着补救呢!”
“什么?是不是水浇太多了?”陈小海关切地问,“别太着急,办法总比困难多,说不定还有救!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语气温和,话语中透着真诚的安慰。
“对了,小海!”黄普忽然想起什么,神情略显迟疑地说,“王大婶说,浇完水还得给瓜苗施点稀粪,才能促根壮苗。可我现在正纠结这事呢……你说,那味儿得多冲啊,真要我去挑大粪?尤其是稀的,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小海听了,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黄普,话虽这么说,大粪确实味道难闻,但它可是天然的‘黄金肥料’啊!富含有机质和多种营养元素,比市面上买的化肥强多了。我爸种瓜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用稀粪施肥——你看他那片瓜地,瓜苗长得绿油油、壮实实的,结出的甜瓜又甜又沙,口感特别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粪肥不仅能改良土壤,还能增强地力,让瓜苗根系更发达,抗病能力也更强。有粪的地方,瓜苗就是不一样!”
黄普听着,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原本的抗拒慢慢化为思索与认同。片刻后,他猛地一拍大腿,仿佛下了重大决心:“真的假的?要是真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那我还怕什么臭!从明天起,我就把我家茅房里的稀粪全挑过去,一担不落,全都用在瓜田里!只要能让小瓜苗茁壮成长,这点苦,这点味儿,算得了什么!”
一番对话,不仅驱散了黄普心头的阴霾,更让他重新燃起了对农事的热情与信心。
陈小海离开后,黄普将自己打算挑大粪施肥的计划告诉了父母。父母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连连摇头:“够了够了!你也别折腾了,咱家今天才种了那么一小片甜瓜,犯不着这么辛苦……”
“爸、妈,我想让瓜苗长得更快、更壮实。王大婶和小海都说了,用农家大粪比买来的化肥效果好多了。再说,咱们刚开始种地,手头也不宽裕,能省一点是一点。用茅房里的粪肥,既省钱又肥效好,虽然累点儿,可这辛苦是值得的。我不怕脏,明天就开始挑!”黄普语气坚定,目光炯炯有神。父母见他态度坚决,一时语塞,只得沉默下来。
黄普见父母不再反对,心中明白这是默许了,便立即行动起来。他翻出后院两个废弃的木桶,仔细清洗干净,摆放在门口,准备第二天一早便投入劳作。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父亲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心头一紧,急忙劝道:“普儿,这挑大粪的活还是让我来吧!你一个年轻人,干这种又脏又臭的活像什么话!”
“爸,您别担心。”黄普擦了擦额头的汗,微笑着说道,“您年纪一天天大了,我总得学会独立撑起这个家。趁着年轻多学多干,积累些经验,将来种地就更顺手了。”
母亲站在一旁,忍不住笑道:“挑大粪也算经验?你还说得这么认真?”
黄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执着:“妈,在我看来,农村种地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它的价值。从松土、播种到施肥、除草,哪一步不是学问?如果不亲自下地、亲手去做,光靠听别人说,永远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与智慧。这大粪虽臭,可它滋养土地,孕育果实,也是庄稼人的‘宝贝’啊。”
一番话,说得父母久久无言。晨风拂过田埂,远处的瓜苗在微光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倾听这个年轻人质朴而深沉的心声。
此后,黄普来来回回挑着稀粪穿梭在瓜田之间,脚步坚定而执着。烈日下,他肩挑扁担,汗水浸透衣衫,身影在田埂上来回晃动。路过的村民无不惊讶驻足,有人忍不住赞叹:“这小伙子真不简单,肯吃苦、能实干,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也有人冷眼旁观,讥笑着摇头:“一个堂堂大学生,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回农村挑大粪,这不是自降身份、丢人现眼吗?”
各种议论纷至沓来,或褒或贬,黄普全都听在耳中,却始终淡然处之。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既不争辩,也不恼怒,神情沉稳得仿佛风雨不惊。
这份从容与克制,反倒让那些原本想看笑话的人渐渐闭了嘴,只能默默看着他在田间奔忙——衣袖沾满泥点,裤脚溅满粪水,昔日书卷气的青年,如今已悄然褪去文弱外衣,多了几分泥土般的质朴与坚韧。
几天下来,自家茅房的积粪已被尽数挑完,可仍有部分瓜地尚未施肥。眼看肥料不足,黄普正发愁时,还打算花钱购买别家的大粪。
父亲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说道:“先别急着购买大粪,村东头铁皮独自一人生活,常年在外打工,家门口那茅房一直没人管,门也没上锁,附近不少人图方便都在那儿如厕,估计里面已经攒了不少粪了!”
黄普眼前一亮,点头道:“那我去看看,要是有的话,就顺手挑些回来,反正也没人管理,也算是物尽其用。”
说罢,他快步走向村东。果然,那茅房破旧不堪,门扉半掩,走近便闻到一股浓烈气味,探头一看,坑内粪水几乎满溢。黄普毫不迟疑,转身取来扁担和粪桶,开始一担一担地往外挑。
正当他弯腰忙碌之际,村民韩二虎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便嚷道:“哎!别全挑光啊,给我留点儿!我家地里也等着上肥呢!”
黄普直起身子,擦了把汗,笑着回应:“二虎哥,我这边要是够用了就不多挑,剩下的都归你,您放心。”
“什么够不够的?”韩二虎脸色一沉,语气顿时强硬起来,“这茅房又不是你家的!是大家共用的!你不许全挑走,必须给我留一份,不然没你的好看!”
这话霸道无理,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黄普早听说此人平日在村里横行乡里,欺软怕硬,惯会仗势压人。但他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放下扁担,低声说道:“好,我再挑两桶就收工,剩下的全留给您。”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眼神却不卑不亢。阳光洒在他沾满污渍的肩头,映出一个沉默却挺拔的身影。那一刻,谁也没有再说话,唯有风穿过田野,吹动了那一片即将迎来丰收的瓜苗。
幸亏的是,黄普最后两桶也刚好把瓜地散完了,也里也十分满意。
不过,韩二虎的做法太令黄普不舒服了,心想:这农村还真不好待,有的人真蛮横,你不惹他,他就欺负你,以后得小心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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