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没再多说,只是把那个信封往王经理手里又推了推,信封的厚度,让王经理的手,如同被火烫了一下。
“王经理,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我的兄弟,脾气不太好。”
陈凡的目光,瞟向一旁的王大锤,他那沙包大的拳头,正捏的嘎嘎作响。
王经理的额头上,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看看地上还在哼唧的刀疤强,又看看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少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厚实的信封上。
一边是随时可能找上门来的麻烦,另一边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和眼前这个说翻脸就翻脸的煞神,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咳……陈老板说的是,说的是。”
王经理眼神慌张,艰难的把信封收进了口袋,像是揣了个烫手的山芋。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租赁合同和一串钥匙。
“陈老板,这是合同,一式两份您看看,租期一年,”
“租金您给双倍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不能占您这个便宜。”
王经理边说边擦汗,他不敢要双倍,他只想赶紧把这尊神送走。
“王经理是个实在人,我喜欢跟实在人打交道。”
陈凡拿起合同扫了一眼,直接在乙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租金就按双倍算,多出来的,算我请市场里各位大哥喝茶的,以后我陈凡在这里做生意,还请王经理和大家,多多关照。”
他把其中一份合同推了回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中华烟,一包塞给王经理。
另一包随手丢给旁边一个,从头到尾目睹了全过程,吓得脸色煞白的年轻管理员。
“小哥辛苦,抽根烟。”
这一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玩得炉火纯青。
王经理和那个年轻管理员,看着手里的烟和合同,再看看陈凡那张年轻却又老练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太可怕了。
“好,好,陈老板爽快!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王经理点头哈腰,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
拿到了摊位的钥匙,陈凡看都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对还处在震惊中的父亲说:“爸,走,看看咱们的地盘。”
陈大江如梦初醒,晕乎乎的跟着儿子,走到了那五个连在一起的空摊位前。
王大锤则像个尽忠职守的门神,双手抱在胸前,跟在陈凡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整个水产市场,数百号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陈凡,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短短半个小时内,用最蛮横,也最有效的方式。
在旺角镇最核心的地盘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陈凡用钥匙打开了摊位后面蓄水池的阀门,哗啦啦的清水涌了进去。
他检查着水泥台面,排水口一切都还算完好。
“爸,这五个摊位,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
陈凡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在陈大江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看着这五个宽敞的摊位,看着哗哗流淌的清水,想着刚才儿子那番手段,只觉得像在做梦。
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感觉自己活了四十多年,还不如儿子这半个月活得明白。
“凡哥,这地方真不错,比咱家院子还大!”
王大锤摸着水泥台面,咧着嘴傻笑,在他看来,凡哥说要这块地,这块地就得是凡哥的,天经地义。
周围的鱼贩子们,远远地看着,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洪四海垄断市场太久了,他们敢怒不敢言,现在突然杀出来一个更狠的陈凡,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两条强龙斗起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走,回家。”陈凡锁好摊位,把钥匙揣进兜里。
“这就走了?不等那洪四海来?”陈大江还有些不放心。
陈凡笑了笑,轻飘飘说道:“他会来的,让他先憋着火,等他火气最旺的时候,我再来,到时候谈事情,才好谈。”
说完,他带着父亲和王大锤,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整个市场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娘唉,刚才那小子,是直接把刀疤强的手给掰断了?”
“可不是嘛!眼都没眨一下!他旁边那个傻大个,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这下有好戏看了,四海堂的地盘也敢抢,洪四海能咽下这口气?”
“我看悬,这小子邪乎得很,你看他从头到尾,一点都不慌,肯定是还有后手!”
旺角镇,一家名为静心茶馆的二楼雅间里。
一个穿着唐装,手上盘着两颗核桃的中年男人,正闭着眼睛,听着面前的黄梅戏。他就是洪四海。
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面相儒雅,不像个混迹市井的鱼霸,倒像个教书先生。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手下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四爷,不好了!出事了!”
洪四海眼睛都没睁,只是盘核桃的手停顿了一下,淡淡地问道:“天塌下来了?”
“不……是刀疤强,在市场被人给废了!”
“哦?”洪四海这才缓缓睁开眼,
“被谁?”他饶有兴致问道。
“一个叫陈凡的小子!就是葡萄沟村那个,最近传得很神的那个!”
手下连忙把市场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听到陈凡让王大锤掰断了刀疤强的手腕,又逼着王经理租出了摊位时,洪四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有点意思。”
“一个毛头小子,带着个愣头青,就敢在我的地盘上动土。”
他放下茶杯,眼神中开始充满杀气。
“四爷,这小子太狂了!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我这就带兄弟们去,把他的腿打断,把那摊位抢回来!”
手下愤怒着,想帮洪四海教训陈凡。
“蠢货。”洪四海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那手下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那是下三滥的手段。”
洪四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不是抢了摊位吗?那就让他开。”
“他不是能打渔吗?那就让他打。”
洪四海嘴角漏出一股残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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