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我还是不明白,咱们就送了几份报告过去,啥也没干啊,怎么香某港那边就自己打起来了?”
王大锤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陈凡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把一个快要渴死的人,引到了一口井边。至于他是喝水,还是跳下去洗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这盘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亲自下场。
他只是那个递刀的人,真正挥刀的,是霍振华背后的香某港资本,是与佐藤水产有着切骨之恨的竞争对手,是那些嗅觉灵敏、追求真相的媒体。
而陈凡,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远在北海,被无辜牵连的,老实本分的小渔民。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
陈凡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霍振华带着笑意的声音。
“陈老板,香某港这边已经开始刮起风了,不知道鹏城那里怎么样了?”
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霍先生,鹏城的风,才刚刚起呢。
佐藤健三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指着面前一排低着头的公司高管,破口大骂:
“八嘎!一群废物!一篇捕风捉影的报道,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香某港市场的销量,下滑了百分之三十!股价蒸发了近百亿!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公关部部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社长,我们已经联系了香某港所有的主流媒体,希望他们能帮忙澄清。但是……但是《京华财经》的影响力太大了,而且他们背后有四海国际的影子,很多媒体都不愿意接我们的话。”
“四海国际……”佐藤健三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谁给阴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绞杀!
“那个华国的小公司呢?他们有什么动静?”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始作俑者。
“没有。”
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回答,“他们依旧很平静,工厂在正常生产,甚至……甚至他们那个叫白雪的负责人,还接受了北海市电视台的采访,公开表示相信欧洲方面的公正性,并邀请全世界的消费者,随时去他们的工厂参观。”
这种姿态,再次深深地刺痛了佐藤健三。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拳击台上,和对手打得头破血流的拳手,回头一看,那个挑起事端的小子,正坐在观众席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给自己加油呐喊。
这是一种智商和尊严上的双重碾压。
“查!给我查!”
佐藤健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我要知道,《京华财经》的记者,到底是从哪里拿到的线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泄密者给我挖出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风暴,此刻才刚刚在欧洲大陆的上空聚集。
《京华财经》的报道,如同飞越万里的蝴蝶,在欧洲掀起了一场怪风。
欧洲食品进出口协会的电话,被各大媒体和消费者保护组织打爆。
之前被佐藤水产公关压下去的“产地疑云”,被重新翻了出来,摆在了聚光灯下。
面对汹涌的民意,和来自竞争对手的压力,原本还在犹豫的欧洲食品安全总署,终于做出了决定。
一份官方公告,通过各大通讯社,传遍了整个欧洲。
公告宣布,将对东洋的佐藤水产,近期出口到欧洲的所有批次金枪鱼产品,进行“最严格级别”的抽样复检。
并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其是否存在“产地欺诈”和“商业误导”行为。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建议所有成员国的销售渠道,暂时下架相关产品。
这则公告,如同一记精准的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佐藤水产的下巴上。
东京交易所,刚一开盘,佐藤水产的股票就应声跳水,开盘不到十分钟,跌幅就超过了百分之十五,并且还在持续下探。
无数的抛售单,像雪片一样涌入交易系统,公司的市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这已经不是商业危机,而是生存危机。
消息传回北海,整个东海第一鲜的办公楼里,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他妈的,太解气了!让那帮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家伙再嚣张!”
孙经理拿着那份,从省里传真过来的新闻通稿,激动得手都在抖。
他冲进白雪的办公室,语无伦次地喊道:“白总!白总!天大的好消息!佐藤水产要完蛋了!欧洲那边把他们的货全给封了!”
白雪看着通稿上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报道,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脑海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在所有人都慌乱无措时,依旧平静如水,告诉她“稍安勿躁”的男人。
王大锤和赵铁柱也冲了进来,王大锤一把抱住赵铁柱,兴奋地原地转了两圈,差点把天花板给撞了。
“铁柱!看见没!凡哥牛币!”
王大锤的嗓门震得窗户嗡嗡响,“凡哥穿着西装,动动嘴皮子,比我抡着扳手去凿船,厉害一百倍!这叫啥?这这叫运筹帷幄!”
赵铁柱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哭笑不得的推开他:“行了行了,知道凡哥厉害,你快把我勒死了。”
整个公司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只有白雪,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心中涌起了一股更深层次的震撼。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陈凡在这场交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看似随意地落下几颗棋子,却撬动了整个棋盘。
他利用了人性,利用了资本的贪婪,利用了国际贸易的规则,将一个庞然大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他自己,却始终置身事外,片叶不沾身。
这种心智,这种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二十岁的少年,甚至一个普通成功企业家的范畴。
白雪看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大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陈凡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拉得很远很远。
他所看到的世界,和他胸中的沟壑,是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
她心中,除了爱慕和骄傲,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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