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基看着台上那个年轻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后生可畏的念头。
他不仅有发现金矿的运气,更有将金矿价值最大化的智慧和手腕。
宴会结束,宾客们带着满脑子的震撼和盘算,陆续离场。
刘福贵失魂落魄地走在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
门口,陈凡和白雪正在送客。
看到刘福贵,陈凡主动走了过去,递上一根烟:“刘总,今晚的菜,还合胃口吗?”
刘福贵接过烟的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点着火。
陈凡拿过打火机,帮他点上,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刘总,时代变了。你的船,太旧了。”
说完,他不再看刘福贵那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这一晚,鹏城无眠。
黄金斑,这个原本只存在于少数渔民口中的丑陋怪鱼,一夜之间,成了这座城市最炙手可热的传说。
第二天清晨,海神集团设在鹏城的临时办公室,电话铃声就没停过。
白雪带着几个临时抽调来的员工,忙得脚不沾地。
有打电话来询问黄金斑订购事宜的,有毛遂自荐想做代理的,甚至还有几家银行的信贷经理,拐弯抹角地表示可以提供上亿的低息贷款。
这就是那一夜近三千万拍卖额带来的连锁反应,海神集团在鹏城商界的地位,坐着火箭般完成了原始的资本和声望积累。
陈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白雪看到他,快步迎了上来,眼圈有些发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订金已经收了超过五百万了,都是昨晚那些老板连夜打过来的,生怕我们把鱼卖给别人。还有港城那位李先生,他的助理一早就联系我,敲定了后续的提货细节。”
“辛苦了。”陈凡递给她一杯热豆浆,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先别管这些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白雪摇了摇头,接过豆浆,小口喝着,脸上洋溢着一种事业女性独有的光彩:
“我不累。看着我们亲手打下的江山一点点变大,这种感觉,比睡十个小时还提神。”
陈凡笑了笑,没再劝。
他知道,白雪正在快速成长,她享受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他转头对办公室里所有人宣布:“今天上午,所有人放假半天,工资照发。下午,开个短会,然后去吃海鲜大餐,我请客!”
“哦耶!老板万岁!”办公室里响起一片欢呼。
安抚好后方,陈凡带着周海和王大锤,直奔蛇口渔港。
开拓号静静地停泊在码头,经过一夜的喧嚣,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船员们大多还在倒时差,甲板上空无一人。
陈凡让周海把所有人都叫到了甲板上。
船员们睡眼惺忪地集合在一起,不知道老板一大早把他们叫起来要干什么。
陈凡看着眼前这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大多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脸上还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他没有说什么鼓舞人心的话,而是直接从王大锤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帆布袋。
“哗啦”一声。
陈凡将袋子倒转,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如同一块块砖头,倾泻在甲板上,瞬间堆成了一座小山。
阳光下,那片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甲板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船员的睡意,在这一刻,被冲击得烟消云散。
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钱,呼吸都停滞了。
“这里,是三百万。”
陈凡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一百万,是这次出海所有兄弟的奖金!按照岗位和贡献,由周海和老张负责分配。我只有一个要求,公平!”
“另外两百万,是公司的预备金,用来给开拓号和镇海号做全面的保养和升级。”
“凡哥……”一个年轻的船员,声音颤抖着,眼圈都红了。
一百万奖金,分到他头上,至少也有好几万。这笔钱,比他过去几年打鱼赚得都多!
“都别愣着了。”陈凡笑了笑,“这是你们应得的,没有你们在海上拼命,就没有这些钱。”
“嗷——!”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整个甲板瞬间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几个情绪激动的船员,直接把陈凡和王大锤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王大锤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他感觉,这辈子跟了凡哥,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分钱的场面热烈而有序,周海和轮机长老张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人,很快就制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信服的分配方案。
拿到钱的船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有人盘算着回家盖新房,有人计划着给儿子娶媳妇,整个开拓号上,都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处理完船上的事,陈凡带着王大锤,坐上了一辆租来的桑塔纳。
“凡哥,咱这是去哪?不回公司看看白雪嫂子啊?”
王大锤坐在副驾驶,手里还捏着一沓厚厚的奖金,心里美滋滋的。
“去见一个老朋友。”陈凡开着车,淡淡的说道。
车子在鹏城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栋略显陈旧的办公楼前。
鹏城远洋渔业公司的牌子,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有些褪色。
王大锤一看这地方,顿时乐了:“这不是那个姓刘的老小子的公司吗?凡哥,你带我来这干嘛?是不是要当面抽他大嘴巴子?我跟你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文明人,不搞打打杀杀那一套。”陈凡熄了火,解开安全带。
两人走进办公楼,里面冷冷清清,和海神集团那边的热火朝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个员工无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看到陈凡和王大锤,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刘福贵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头发花白,眼窝深陷,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看到陈凡进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层死灰般的绝望所覆盖。
“陈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刘福贵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一个趔趄,又跌回了椅子上。
王大锤在一旁看得直撇嘴,心里暗爽。
陈凡没有理会他的狼狈,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刘福贵的面前。
“刘总,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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