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住处的豪华商务车上,负责接待的公关部专员详细地为邓子琪一行人介绍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邓小姐,桃姐,阿姨,今天我们先送各位到住处安顿休息。晚上李总特意为各位准备了接风晚宴。明天上午,会有司机接各位到我们‘梦想起飞’公司总部参观。”
听着这井井有条的安排,再结合这一路从头等舱到VIp接待的奢华体验,邓子琪、桃姐和邓妈妈在心里已经默认,接下来入住的,必然是一家顶级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然而,当车辆驶离繁华的主干道,转入一片绿树成荫、环境极为幽静的高端别墅区时,三人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一栋栋设计各异、自带宽敞花园的独栋别墅,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好像不是去酒店啊?
当车子最终稳稳地停在一栋气势恢宏、占地面积惊人的现代风格别墅门前时,三人彻底懵了,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公关专员微笑着下车,为她们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介绍道:“邓小姐,这里就是各位在沪海期间的住所。在李总与您的代言项目合作完成之前,这栋别墅将完全供您和您的家人、同事使用。”
“这……这是给我们住的?不是酒店?”邓子琪难以置信地指着眼前这栋像城堡一样的房子。
“是的,”公关专员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这栋别墅是李总的私人产业。特意将这里整理出来,希望给各位一个更舒适的居住体验。”
她继续介绍道:“别墅里配备了专职的厨师,可以随时为各位准备三餐;有清洁人员负责打扫;有服务人员处理日常琐事;还有专职司机。门口那两辆商务车也是为各位准备的,各位在沪海期间有任何出行需求,直接告诉司机即可。”
听完这番介绍,邓子琪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悄悄拉了拉桃姐的袖子,用粤语小声惊呼:“桃姐,内地嘅老板……系咪个个都咁豪气噶?”(桃姐,内地的老板……是不是个个都这么豪气的啊?)
桃姐也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咽了口口水,摇摇头低声道:“我……我都唔知啊,我都未同内地嘅大老板合作过……”(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没跟内地的大老板合作过……)
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她们怀着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心情,走进了别墅内部。里面的装修极尽奢华与现代,空间开阔,设施齐全。她们各自选了喜欢的房间,发现里面从睡衣到洗漱用品,甚至是一些女性常用的护肤品,都一应俱全,而且都是高端品牌,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正当邓子琪还在房间里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李正阳发来的微聊信息:
「到了吗?安顿好了没有?」
邓子琪赶紧回复:「到了到了!李总,我们已经在别墅里了!这里太……太豪华了!我想问……这别墅真的是你的吗?还有,这个住宿标准……是你们公司接待客户的标准吗?」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和震撼。
李正阳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带着一丝调侃:「别墅当然是我的。不过这个标准可不是公司的标准,这是我接待朋友的标准。想着阿姨也来了,住酒店冷冰冰的,不如住家里自在。怎么样,还习惯吗?」
「朋友的标准……」邓子琪看着这几个字,心里微微一暖,但又冒出一个问题:「那你住哪里呀?这不是你家吗?」
李正阳的回复依旧轻描淡写:「我住别的地方。这房子平时基本闲置着,偶尔用用。」
“基本闲置……”邓子琪看着这句话,再次对李正阳的财力有了颠覆性的认知。一栋如此豪华、地段绝佳的别墅,居然只是“基本闲置”?这得有钱到什么程度?
然而,邓子琪不知道的是,李正阳这话半真半假。这栋别墅确实是他大一时买下的,看中的就是该地段未来将成为稀缺资源,尤其是这种带超大花园的独栋别墅,后来因政策原因几乎绝版,价值翻了几十倍都不止,成了有价无市的硬通货。但这里也并非完全“闲置”,它其实是李正阳的一个秘密基地。当他需要和王多鱼、张扬那些富二代哥们儿聚会、开派对,或者有些不想让家里知道的事情时,就会躲到这里来“鬼混”。这里见证过他不少荒唐不羁的时光。如今用来安置邓子琪母女,一方面确实是显示重视,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一种巧妙的“废物利用”,顺便还能保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良好形象”。
但无论如何,这栋别墅及其所代表的生活方式,已经深深震撼了初来乍到的小金鱼和她妈妈。她们对沪海之行,以及对李正阳这个人的认知,正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上限。
送走了“梦想起飞”公司的公关人员,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邓子琪、桃姐和邓妈妈三人。她们坐在挑高近六米的奢华客厅里,柔软的进口沙发几乎能将人整个陷进去,周围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和落地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景观,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邓妈妈虽然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富大贵,但活了大半辈子,基本的常识和直觉还是有的。她环顾着这如同宫殿般的环境,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难以置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女女啊,你同妈咪讲实话,呢次来沪海,同嗰位李总……究竟系点样一回事?点解佢会对我们咁好?好到……好到有啲离谱啊。”(女儿啊,你跟妈妈说实话,这次来沪海,跟那位李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对我们这么好?好到……好到有点离谱啊。)
邓子琪正处于兴奋状态,见妈妈问起,便毫无保留地将这段时间与李正阳接触的过程,从最初的代言邀请、港岛的会面、逛街、送礼物,到微聊上无话不谈的交流,都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她讲得眉飞色舞,语气里充满了对李正阳的欣赏和感激。
听完女儿的叙述,桃姐和邓妈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和了然。尤其是阅历丰富的邓妈妈,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这位年轻多金的李总,其目的恐怕绝不仅仅是拍个广告、找个代言人那么简单。这种超乎寻常的重视、一掷千金的豪爽、以及事无巨细的体贴安排,更像是一个男人在追求心仪女子时才会使出的全力。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担忧,害怕女儿遇到的是那种想用金钱“包养”女明星的老板,决定晚上一定要好好观察,替女儿把把关。
下午五点整,别墅的专职司机准时进来通报:“邓小姐,李总安排的晚宴时间快到了,车已经备好,现在可以出发了。”
晚宴的地点定在了外滩,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大厦顶层。当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能将整个外滩璀璨夜景尽收眼底的全景餐厅。黄浦江对岸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群灯火辉煌,如同镶嵌在夜幕中的钻石项链,江面上游船穿梭,流光溢彩,环境浪漫奢华到了极致。
为了这次晚宴,邓子琪特意换上了自己行李箱里最正式、也是她自认为最漂亮的一条小黑裙。然而,当她走进餐厅,看到周围那些穿着高级定制礼服、举止优雅的客人和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时,她还是瞬间感到一阵自卑,觉得自己这身行头土爆了,与这里格格不入。
李正阳早已在位置最佳、私密性最好的包厢里等候。令人意外的是,今天他没有带高欢,也没有带任何秘书或助理,就他独自一人。见到邓子琪三人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洋溢着真诚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亲自为邓妈妈拉开座椅,举止周到得体。
刚一落座,邓子琪还处在兴奋和些许紧张中,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开始巴拉巴拉地向李正阳讲述她这一路上的见闻和感受,从机场的震撼到别墅的惊喜,语气激动,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邓妈妈和桃姐坐在一旁,看着女儿(艺人)在李正阳面前这副毫无心机、全然信任的样子,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暗叫一声:“完了,这孩子已经彻底进套了!” 李正阳则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包容和……宠溺。
侍者开始上菜,菜品之精致、名贵,比之前在港岛丽思卡尔顿的那一餐又高出了一个阶级,许多食材邓子琪连见都没见过。她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继续和李正阳聊着天,气氛融洽。
而邓妈妈的注意力,则全程高度集中在李正阳身上。她仔细观察着这个年轻人:非常年轻,看起来阳光健康,绝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中年老男人;外表英俊,气质干净;谈吐优雅有礼,丝毫不显轻浮;最关键的是,他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清澈而专注,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欣赏和宠溺,却并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赤裸裸的占有欲或情欲。 这几项观察下来,邓妈妈悬着的心,不知不觉放下了一大半。至少,从表面上看,这不像是个品行不端的坏人。
用餐到一半,邓妈妈感觉李正阳确实随和好相处,这才鼓起勇气,带着些许试探和小心翼翼,开始主动与李正阳聊天。她之前一直不敢多话,生怕自己没什么见识,说错了什么,搅黄了女儿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
她问的问题,开始渐渐偏离纯粹的商业寒暄,变得越来越私人化:
“李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道今年贵庚啊?”(多大了?)
“李总这么优秀,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呢?”
“李总主要是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啊?”
“李总父母都在沪海吗?他们是做什么的啊?……”
这些问题问出来,连沉浸在美食和聊天中的邓子琪都感觉有点奇怪了,偷偷用眼神示意妈妈别问太多私事。
李正阳也隐约感觉到邓妈妈问话方向的转变,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风度,对答如流:
“阿姨客气了,我今年20岁,还在读大学。”
“女朋友目前还没有,学业和事业比较忙。”
“我主要是做投资,看好哪个行业有潜力就投一点,算是运气比较好。”
“我父母不在沪海,他们在老家。我父亲在当地的区税务局工作,是个小局长;母亲经营一家电器商店,做点小生意。”
他回答得坦诚而低调,丝毫没有炫耀家世的意思,反而给人一种踏实、不张扬的感觉。这番回答,让邓妈妈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有钱,但并不浮躁,家教似乎也不错。
然而,邓妈妈和邓子琪都不知道的是,李正阳这番关于家世的回答,半真半假,巧妙地隐藏了他真正惊人的财富来源和规模。而这场看似和谐的接风宴,在邓妈妈慈祥的“查户口”式询问下,暗流涌动,各自的心思在璀璨的外滩夜景下,悄然交织。
听完李正阳关于自己年龄、学业、家庭情况的坦诚回答,邓妈妈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20岁,名校在读,事业有成,家境清白,本人又一表人才、谈吐得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条件都堪称“上上之选”,挑不出半点毛病。她心中对李正阳的那点戒备和担忧,渐渐被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微妙情绪所取代。
于是,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话锋一转,开始将话题的中心引向了自己的女儿。她看着李正阳,语气带着几分为人母的骄傲和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说道:“李总啊,你看我们家子琪这个孩子怎么样?她呀,从小就被我们宠惯了,是有点孩子气,有时候做事也没什么规矩,莽莽撞撞的……”
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李正阳的反应,见他听得认真,眼神温和,便继续放心地说道:“不过呢,这孩子为人特别真诚,没什么坏心眼,对谁都是掏心掏肺的好。而且她对音乐是真的热爱,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唱歌比赛永远是第一名,为了学音乐,吃了不少苦也从没抱怨过……”
邓妈妈这番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语气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和些许“推销”的意味,硬是把一场本该是商务性质的接风晚宴,活生生地扭转了气氛,带上了几分“相亲局” 的色彩。
邓子琪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扯妈妈的衣角,小声抗议:“妈咪!你讲呢啲做咩啊……”(妈妈!你说这些干嘛呀……)
桃姐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头抿着茶,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李正阳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邓妈妈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他看着邓子琪那副羞窘可爱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脸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顺着邓妈妈的话,真诚地回应道:“阿姨,您太客气了。正是因为邓小姐这份对音乐的纯粹热爱和真诚不做作的性格,才让我特别欣赏。在这个圈子里,能保持这样的初心,非常难得。这也是我为什么坚信,她未来一定能在音乐道路上取得更大成就的原因。”
他这番话,既回应了邓妈妈的“推销”,又巧妙地将重点拉回到了对邓子琪专业能力的肯定上,显得不卑不亢,分寸感把握得极好,让邓妈妈听了更加心花怒放。
晚宴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气氛中接近尾声。侍者撤去餐盘,送上餐后甜点和红茶。
这时,李正阳示意了一下餐厅的工作人员。很快,三个精致小巧、打着丝带蝴蝶结的珠宝盒被送了进来。
李正阳亲自将盒子分别送到邓妈妈、桃姐和邓子琪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阿姨,桃姐,邓小姐,这次你们远道而来,我作为东道主,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算是我尽地主之谊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邓妈妈和桃姐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条设计优雅、镶嵌着钻石的铂金项链,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而送给邓子琪的那个盒子里,则是一条更加精致、主石更大的钻石项链,旁边还配有一对同系列的钻石耳钉。
“这……李总,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邓妈妈连忙推辞。
“阿姨,您千万别客气。”李正阳语气诚恳,“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和接下来的合作相比,不值一提。您和桃姐一路照顾邓小姐辛苦了,这就当是给二位的一份见面礼,请务必收下。”
他的态度坚决而真诚,让人无法拒绝。邓妈妈和桃姐对视一眼,只好道谢收下,心里对李正阳的好感度更是飙升。
邓子琪看着手中璀璨的珠宝,又看看妈妈和桃姐的反应,再看向李正阳那温柔含笑的目光,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丝丝的,又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这场接风宴,从震撼的开始,到妈妈突如其来的“推销”,再到此刻这份沉甸甸的“见面礼”,每一个环节都超出了她的预期。她隐隐感觉到,她和这位年轻富豪之间的关系,正在以一种她既期待又有些不知所措的速度,悄然发生着变化。
而李正阳,则成功地通过这次晚宴,不仅安抚了邓妈妈的疑虑,更进一步拉近了与邓子琪一家的距离。他精心布置的这一切,正在朝着他预设的方向,稳步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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