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山的效率一如既往。第二天下午,赵铁柱就抱着一个沉重的大纸箱,咋咋呼呼地敲开了陆见微家的门。
“黑娃儿!你城里朋友寄来的东西,啥宝贝啊这么沉?”赵铁柱把箱子放在堂屋地上,好奇地打量着。
“一些户外装备,想着有空去山里走走。”陆见微面色如常地解释,递给他一瓶冰镇饮料,“谢了,铁柱。”
“跟哥们儿客气啥!”赵铁柱咧嘴一笑,咕咚咕咚灌了半瓶,也没多问,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陆见微将箱子搬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打开箱子,里面分门别类放置着他要求的物品。防刺服是轻便贴合的现代材料,战术棍是高强度合金,可伸缩,便于携带。那些朱砂、铜线、药材等物,则被妥善地包装好,混杂在野营炊具和急救物品中,毫不显眼。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物品都符合“现实规则”,然后将其重新封装,塞进床底。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拿起那块只差最后收尾的玉符。
完成“锚点”的紧迫感,如同身后追赶的潮水。他能感觉到,潘狄瓦的人就像阴影中的鬣狗,正在不断缩小包围圈。而“零组”虽然暂时被陈启山制造的烟雾弹牵制,但谁也不知道那层薄纱何时会被捅破。
他摒弃杂念,将全部心神沉浸在那未完成的符文最后一笔上。这不是力量的灌注,而是意志的雕琢,是自身存在与脚下土地根源的共鸣引导。他的指尖稳定如磐石,精神高度集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刻刀,以及玉石中那即将成型的、连接天地的微弱脉络。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窗外天色由明亮的午后逐渐转为昏黄的傍晚。
就在最后一缕天光即将隐没于山脊之后时,陆见微手腕微沉,刻刀以一个无比圆融流畅的弧度收尾。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响起,并非实际的声音,而是一种感知上的共鸣。手中那块青玉符骤然间变得无比温润,内部仿佛有微光流转,随即又彻底内敛,变得古朴无华,只是触手之处,一种沉静、厚重、仿佛与脚下大地连为一体的感觉油然而生。
成了!
现实锚点,初步稳固!
就在玉符完成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存在仿佛被钉在了这片土地上,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从心底升起。不仅如此,他那被深渊强化过的感知,似乎也因为这份“锚定”而变得更加清晰和稳定,对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捕捉得更为敏锐。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多日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有了这个锚点,他在这片土地上的“根”便扎下了,对抗外界侵蚀和规则反噬的能力无疑大大增强。
然而,这片刻的安宁并未持续多久。
夜色彻底笼罩清水村,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和电视节目的声响,一片祥和。但陆见微却猛地抬起头,耳朵微微一动。
一种极其轻微、但绝不属于乡村夜晚应有的低沉引擎声,混合在风声和自然噪音中,由远及近,传入了他的耳中。声音被刻意压抑着,不止一辆车。它们没有进村,而是沿着村外那条年久失修、通往老林子的碎石土路,缓缓驶向了后山的方向!
潘狄瓦的人!他们果然来了!而且目标明确,直指后山锁龙井!他们的行动比顾倾城预警的还要快!
陆见微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原本计划在月晦之夜,做好万全准备再去查探,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等,竟在夜色初降时就悍然行动。
不能再有丝毫犹豫!
他眼中厉色一闪,迅速行动。脱下家常衣服,换上深色的冲锋衣和运动长裤,将轻便的防刺服贴身穿好。战术棍收缩后别在腰后,强光手电、那包特制的“驱邪散”药材包、以及一些零碎的求生工具分别放入衣袋。最后,他将那枚刚刚完成的、尚带着体温的青玉符贴身藏在内袋,紧贴着胸口。
他走到窗边,再次确认那几辆车灯如同鬼火般的光柱已经消失在通往老林子的土路尽头。然后,他轻轻推开窗户,如同夜色中的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翻出,落入后院墙根的阴影中,没有惊动屋内正在看电视的父母,也没有引起任何犬吠。
他像一头回到了熟悉猎场的豹子,身形几个起落,便融入了村舍之间的黑暗小巷,避开所有主干道和可能装有监控的路口,沿着田埂、沟渠和树林的边缘,朝着后山老林子的方向,开始了无声而疾速的潜行。
夜风吹拂着山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他几乎不存在的脚步声。天空中,乌云开始汇聚,最后一点星光也被吞噬,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加,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和压抑。
锁龙井的秘密,外来武装人员的闯入,即将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片古老而诡异的山林中,碰撞出无法预料的火花。而陆见微,如同一个被命运牵引的孤独守护者,正逆向而行,奔赴那风暴即将来临的中心。
他的速度极快,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同鬼魅般闪烁,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轻盈。腰间那枚新成的玉符,隔着衣物传来持续而温润的触感,仿佛与脚下奔跑的土地共鸣着,不仅稳固着他的精神,似乎也让他与这片山林的“呼吸”更加同步,给予他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指引和支撑。
山雨,即将来临。而狩猎,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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