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兄弟对视一眼,“好!”沈大哥沉声应道,“钰哥儿,你能看清他们一家的真面目,实乃大幸。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断了好!”
原本,他们念在乔大勇昔日情谊上,对乔家尚存几分情面。
可如今乔老二如此丧心病狂,自取灭亡,也怪不得他们无情。
“对了,”沈清钰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动,“孩子们呢?”
沈二哥忍不住笑了:“现在才想起孩子?放心吧,轩儿陪着午休呢,两个小家伙这会儿正睡得香甜。你也快去歇会儿吧,今日折腾了一整天,你都累坏了。”
沈清钰是真得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也不客气了,只让两个哥哥看顾着点,便回房去了。
沈家兄弟先是寻到了碧荷,让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详述一遍,写下意图勾结贼人,谋害主家的认罪书,签字画押。
待夜幕降临,一轮残月隐匿于云层之间,宅子边门外悄然掠过一道黑影,身形鬼祟,脚步轻悄。
此处平日无人值守,偏僻冷清,正是潜入的绝佳路径。
就在那黑影靠近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现身,轻轻打开边门,此二人正是乔老二与碧荷,一前一后,蹑足而入。
乔老二今日一整天都流连于镇中市井,还没回村过,对村中风云变幻一无所知。
更无人通风报信,沈家已悄然派来多人,不止兄弟二人亲临。
他自以为行踪隐秘,殊不知自踏入宅子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已在严密监视之下。
乔老二生得与乔大勇有几分相似,眉眼依稀可辨同宗血脉,却全无兄长那股磊落正气。
常年佝偻着肩,眼神闪烁,嘴角常挂着一丝狡黠阴笑,整个人透着股猥琐之气。
此刻,他仍沉溺于飞黄腾达的美梦之中,搂着碧荷,迫不及待地钻入偏院小屋,低声道:“碧荷,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大山哥,茶刚送进去,药性还需些时辰才能发作,你先在我这儿安心等着。”碧荷轻声细语,眼波流转。
“其他人呢?”乔老二警觉地环顾四周。
“两位舅爷已在东厢房歇下,其余人也都各自安寝,四下寂静,无人察觉。”她语气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好!好!”乔老二咧嘴一笑,眼中闪过贪婪与得意,“碧荷啊,想哥哥了没有?”话音未落,便伸手揽她入怀,举止轻佻,咸猪手已然不规矩地游走。
“大山哥,莫要误了大事。”碧荷轻轻推开,却不显恼怒,反柔柔一笑,顺势递上一杯热茶,“先喝口茶,润润喉,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
“还是我们碧荷最贴心,最懂事。”乔老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啧啧称赞,“比石春花那个泼妇强上百倍!等事成之后,我立马休了她,风风光光娶你过门,让你当正头娘子!”
此时,屋外暗影中已悄然埋伏数人,屏息凝神,只待时机。
不多时,屋内传来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与窸窣动静,埋伏之人对视一眼,猛然踹开房门,火把高举,亮如白昼,将二人当场抓了个现行。
乔老二被反手捆住,五花大绑,犹自惊魂未定,满脸错愕:“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他猛然转头,望向碧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碧荷!你……你竟敢背叛我?”
碧荷垂眸,神色复杂,却依沈家兄弟之计,缓缓开口:“大山哥,莫要怪我。我们谋划的一切早已败露,公子已将宅院、铺面、良田尽数变卖,不日就将迁离大河镇。你所图之事,从一开始便是行不通的。”
乔老二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高座之上的沈家兄弟,嘶声吼道:“钰哥儿呢?钰哥儿在哪儿?我要见钰哥儿!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砰!”一声闷响,沈清钺怒起,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力道之猛,竟将他整个人踢出一丈开外,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钰哥儿之名,岂是你这等宵小之徒可以直呼?”沈清钺立于堂前,气势如渊,“你擅闯民宅,意图谋害主家,侮辱婢女。单凭‘夜无故入人家’这一罪名,便可当场杖毙,律法昭昭,不容狡辩!”
乔老二瘫倒在地,浑身颤抖,慌忙辩解:“不……不是!我没有强闯!是这丫鬟给我开的门!也是她给我下药、勾引我的!是她主动的!”
碧荷闻言,猛然抬头,眼中泪光闪动,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大山哥,你怎么这么说?你说过对我是真心的,说我们两情相悦,如今却将这一切罪责推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
“谁跟你两情相悦?”乔老二翻脸无情,唾沫横飞,“你不过是个奴籍出身的贱婢,也配与我谈情说爱?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大山哥……我们现在这样……你说过要娶我的。”碧荷声音颤抖,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娶你?”乔老二冷笑,满脸鄙夷,“你一个下贱奴婢,也配进我乔家的门?做梦!”
碧荷终于崩溃,伏倒在地,失声痛哭。
沈清铎冷眼旁观,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缓缓起身,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文书——一纸认罪书,字字铁证;一纸断亲书,斩断血脉。
他将两份文书掷于乔老二面前,声音冷峻:“签了它!”
乔老二当然不肯签。
“来人!”沈清铎一声厉喝,“将这擅闯民宅、图谋不轨的贼人,当场杖杀,以儆效尤!”
“呼啦”一声,四名汉子应声而入,手持粗重棍杖,杀气腾腾,步步逼近。
眼看那棍杖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乔老二哪曾见过这等阵势,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竟已失禁。
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嘶声大喊:“我签!我签!我什么都签!饶命啊!饶命!”颤抖着手接过笔,在认罪书与断亲书上歪歪扭扭签下名字,按上手印。
沈清铎取过两份文书,抬手轻轻拍了拍乔老二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凛冽:“记住了,别让我再听到半句关于钰哥儿的流言蜚语。否则——这纸认罪书,便会出现在公堂之上,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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